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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顾淮宁微微眯了眯眼，什么也没说，只是晃着手中的笔等着赵林继续说。
“我就知道你们几个人是带着目的来我们赵家村的。”赵林狠狠地啐了一口，挑起眉毛就怒骂道，“每个带着目的来赵家村的人都不得好死！！你们不要以为你们是条子就能逃过这一诅咒，山神娘娘必定会惩罚你们的！”
顾淮宁不耐烦地皱起眉头，他用手点了点桌子，“说说就行了，你看看这是在哪里？这是在警局，我劝你还是老实一点！”
其实这个时候能看的出来赵林的状态已经不太好了，他现在面色苍白，全然不见之前的盛气凌人，瞪着一双无力的眼睛，唯独那张嘴还在强撑。
“挺久没喝水了吧。”顾淮宁盯着赵林的眼睛道，“还想喝水吗？”来的路上那么长时间，赵林没有主动要求，关押他的人也没有主动给，再加上在审讯室的半个小时，赵林的身体虽说没有到极限，但也不太妙。
听到“水”这个字，赵林无意识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干燥起皮的嘴唇，他虽然没说话，但是顾淮宁知道，现在是审问的最佳时间。
“接下来我问什么，你答什么？知道吗？”顾淮宁递给晏诺一个眼神，晏诺心领神会地开始记录。
“姓名。”
“赵林。”赵林再一次地舔了舔嘴唇不耐烦道，“妈的，我叫什么你们不是早就知道了吗？现在在这多此一举干什么？浪费时间有什么好处？”
然而他的抱怨在这间审讯室里面，就像是一团无关紧要的空气飘了过去，顾淮宁没有理会他，而是继续冷漠地问道，“性别？”
“男。”肉眼看见的，赵林已经急躁起来，密不透风的审讯室给人的压迫感是极强的，作为一个村落的村长，他的抗压能力并不是很好。
不对……晏诺微微蹙眉，他隐隐约约地感觉赵林的状态不是很对劲，或者说赵林的状态，起码应该不是这样子的。但是他也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这种急躁，这种烦躁，每个人在高压的状态下都会或多或少呈现出来一点。
可是……可是赵林，他不应该是这样烦躁，或者说不应该如此沉不住气？
晏诺轻轻地摇了摇头，他把这一小点疑惑压在心底，等审讯结束后和顾淮宁探讨。赵林这样一个作恶多端的人，他既然能做出这些事，就已经证明了他的心理是有异于常人的。不管怎么说，晏诺都不觉得赵林心理防线瓦解的这么快。
“好。”顾淮宁眉眼淡淡的，手指在笔记本上停顿了一晌，随后他开口问，“你们村子里有没有一个叫赵铭的人？”
他问的这个问题，也是晏诺特别想知道的。
“啊？赵铭？”赵林被这个问题砸的一愣，他下意识地重复了一下，随后否认道，“没有，我都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听到他的这个回答，顾淮宁冷哼一声，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坦白从宽——”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赵林接了过去，“抗拒从严。我都知道的警官大人，可是你说的什么赵铭，我是真不知道啊……”
见顾淮宁还是冷冰冰地盯着他，他撇了撇嘴道，“我们村里有统计村民的一个族谱，是由老族长保管制作的。村里每出生一个孩子，都要抱到他那里去进行出生礼，然后记录在册。”
赵林抬眼看了一下顾淮宁和晏诺的神色，顿了顿继续道，“你们要是不相信我的话，可以去找那个册子看看。”
撒谎。
晏诺在心里说，他在笔记本上写了些东西，随后将目光继续投向赵林。他坐在这里全程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角色也只是一个普通的记录员。赵林虽然会关注到他，但是注意力更多的还是在顾淮宁的身上。这样，就会给晏诺更多的机会去寻找赵林的破绽。
赵林下意识地重复顾淮宁所问的问题，本身就是在给他想借口拖延时间。怎么可能没有赵铭这个人？
“但是我提前说好，族长这人脾气不太好……”
“赵家村一共出现了几具尸体？”
赵林想也没想的脱口而出，“两具。”
“真的是两具吗？你再想一想？”
顾淮宁的话让赵林陷入了怀疑，但是他只是思考了一瞬，就肯定地开口，“我确定是两具，只有两具。”
“后山上的呢？”顾淮宁嘴角扯扯，“你们去后山干什么了？”
“我们没有去过后山。”赵林一字一顿，极其严肃地说，“我们从来，从始至终没有去过后山。我不知道警察同志——”
他顿了一下，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顾淮宁，“警察同志你们是怎么说出我们去过后山这种话的，但是我需要澄清的一点就是，我们没有去过后山。”
“后山是我们的禁地，任何一个赵家村的人都知道这里是不能去的。”
赵林的嘴唇上下一碰，什么话都说的出来。见赵林还在叭叭叭，顾淮宁眉眼一冷，打断了他的话，“是禁地，平常村民不能去，你一个村长还不能去吗？赵家村不是你说了算吗？你又不是去不成后山。”
顾淮宁这话说的有点冲，晏诺在桌子底下用腿碰了一下顾淮宁的腿提醒他。
闻言，赵林脸上缓缓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他的笑容越来越大，“你们怎么就这么笃定我们去后山啊，后山真的去不了啊警察同志。”
他的语气是带着一种不被相信的难过，但是他是笑着的，眉毛和眼角都高高地提起，就好像一个诡异的恐怖娃娃一样。
“你们这样说，有证据吗？别污蔑我，到时候我有权请求见我的律师。”赵林极其嚣张地往后一靠，像个大爷一样地说。
顾淮宁的手垂在身边紧紧地握成了一个拳头，随后又松开。他心里的气几乎要充满了，可是拿赵林又没有办法，他深吸了一口气，不和赵林纠结这个问题。
“为什么，这段时间赵家村没有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