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载掌阅APP，畅读海量书库
立即打开
“你说对吧，小宁。”晏诺的视线落在顾淮宁的脸上，竟然让顾淮宁无由来地有些慌张，就好像晏诺看穿了他在想什么一样。
顾淮宁垂下眼眸，把眸子里的情绪全部隐藏起来，随后对着晏诺笑了笑，露出两个可爱的小虎牙，“对，是这样。”
“天快下雨了，我们先回去。”晏诺看了眼天，说道，“咱们两个就不要分开了。”
像是特意响应晏诺的话一样，天空轰隆隆一声开始打雷，雨点“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现在的雨只是小雨。可是每一个在外面的人都开始跑，边跑边喊。
“快回家！快回家！”
“下雨了下雨了！！！！”
“你们家的……收好了吗？！”
“快走快走！！”
每一个人神色匆匆，好像落在他们头上的不是雨滴，而是什么毒药一样。急匆匆的脚步过去后，晏诺他们在路上缓慢地行走着，借机观察着每一个人家里的情况。
平常他们的家里都紧紧关着大门，每一扇大门都很高，只有几个镂空的地方才能看清里面的情形。这一次倒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不知道他们在忙什么，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的，甚至没有精力去管从门外经过的晏诺和顾淮宁。
现在雨越下越大了，雨水逐渐模糊了晏诺的视线，但是他毫不在意。
在路过一扇大门的时候，里面人的动作引起了他们的注意。那人怀里抱着一个坛子，神情认真地用袖子擦着坛子的表面，然后把坛子小心翼翼地用外套罩着，他的目光就没有从坛子上离开过。仿佛那不是一个坛子，而是他深爱的爱人。
他一直捧着坛子一步一步地往屋内走。
忽然，他把耳朵贴在坛子上面，细细听里面的声音，然后猛地抬头，隔着雨和晏诺对上视线。
雨声太大了，晏诺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能看到那人的嘴巴一张一合，面无表情，极其冷漠。
他认出了那人的口型——你死定了。
那人突然歪着头，对晏诺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再一次地重复道，“你——死定了。”
晏诺拉着顾淮宁走开，顾淮宁开口道，“那个坛子里，似乎装着什么东西？”
“嗯，你觉得是死物还是活物呢？”只是一句简简单单的疑问，却让两人感觉陷入了冰窖一样。
晏诺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冒出来那个坛子里面装的是活物的想法，可能是那人专注的神情让他有点怀疑。
雨越下越大，而顾淮宁没有回答晏诺的问题，两人沉默地在村里走着。二人突然听到了一阵声响，很奇怪的声音，像是什么人在闷哼。
顾淮宁对着晏诺比了个手势，晏诺心下了然，放轻了脚步跟着顾淮宁的身影往前方慢慢地挪动。
走了大约三百米的样子，他们看到了这辈子不会忘记的场景。
一名女子蹲在村长赵林的身前，看身形应该是村里上了年纪的妇女，口中进进出出着什么，而赵林抓着她的头发，不断地按着她的头，逼迫她再往前一点。
突然，那女子干呕一声，然而赵林并不打算放过她，继续着手下的动作。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赵林才松手，那女子直接向后倒去。
“贱人，你给我起来。”见女人倒在地上不动，赵林一个上步，抓起女人的头发迫使她抬起头来，对着她的脸狠狠地扇了两个巴掌，“怎么，今天才多久就坚持不住了？你给我起来。”
大约是借着雨势，赵林丝毫不担心有人出现在这附近，声音也是清晰地传到了晏诺和顾淮宁的耳朵里。
女人无力地跪在地上，她身上什么也没穿，就这样淋着雨被赵林打。
“我再说一遍，你起不起来？”
女人胡乱地点了点头，调转了身子的方向，让赵林能够更方便地动作。 女人屈辱地咬住了下嘴唇，她无力地垂着头。
突然，余光好像瞥见了什么，她微微偏了点脸，看到了穿着运动鞋的晏诺和顾淮宁。
和女人的视线对上的那一时间，顾淮宁已经做好了冲过去把赵林拉开的准备了，可是那个女人张了张嘴，无声地吐出两个字——不要。
她一张嘴，晏诺便看见了她的嘴里没有一个牙齿。晏诺一惊，手用力地握上了顾淮宁的胳膊。
“贱人，不专心服侍我，你在干什么？”
女人回过头去，嘴唇动了动——没有……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什么，赵林忽然往晏诺他们这边看了一眼，但是两人反应极快，往后缩了一步，没有让赵林看到什么。
“也是，这种雨天，谁会出来。”赵林嘟囔一句，“没有人回来救你，知道吗？你能依靠的人，只能是我！没有我，你在这个地方怎么活的下去？”
“妈的，一点也不带劲。” 赵林从旁边拿出一根鞭子，往女人的背上狠狠地抽过去，鞭子打到女人皮肉上的声音在雨声显得格外突兀。
然而女人没有发出一声声音，只是无声地接受了这一切。
晏诺和顾淮宁两人地心情一个比一个沉重，他们数着赵林挥了多少下鞭子，足足有二十多下，他才放下鞭子。
随后赵林猛地踹开那个女人，“没用的东西，全身上下只有你那张嘴能用！！！”
“还不快滚回去，别在这丢人现眼。”
听到这一句话，晏诺猛地回头，他看到了在女人对面的房子里，大门上镂空的地方闪着一双双眼冒绿光的眼睛。
目光从一扇扇大门掠过，能够清晰地看到里面有人，在这个雨天里无声地注视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他们，每一个村民，都在注视着这一切，但是没有一个人出来阻止，就好像他们默认了这一切的发生。他们也在注视的过程中享受着一切。
在这一刻，站在那里的人不仅仅是赵林，还是每一个在观看的村民，更是在旁边没有作为的晏诺和顾淮宁。
晏诺抓着顾淮宁手臂的手越来越用力，顾淮宁感受到了他情绪的不对劲，伸出手在晏诺的手上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