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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说来可笑,我在那么多地方生活过……由于频繁搬家,住处对我来说,非常非常重要。我也一直在寻找……寻找一个家。”

——露西亚·伯林访谈(二〇〇三年)

我见过的第一位创作中的作家是我母亲,露西亚·伯林。我和哥哥马克在格林威治村的阁楼上骑着小三轮车转圈,母亲则在她那台奥林匹亚打字机上不停地敲打着,那是我最早的记忆。那时我们以为她在写信——她写过很多信。我们常在纽约市区漫步,在长长的散步途中,我们几乎每天会在邮筒前停下,她会让我们把信投进去。我们喜欢看信在投信口消失,听它们落下的声音。每当收到来信,她都会念给我们听,还经常根据当天信上的内容给我们编个小故事。

我们是听着母亲的故事长大的。我们听她讲过很多故事,其中一些是我们的睡前故事:她和她最好的朋友肯特施里夫的冒险故事;他们露营时俘虏了一头熊的故事;小木屋用杂志书页糊墙纸的故事;蒂妮舅妈在屋顶上的故事;约翰舅舅的宠物美洲狮的故事。这些故事我们听过不止一遍,都是她亲身经历的,其中很多都被她写进了作品中,后来得以发表。

我大约六岁的时候,在探索壁橱时,偶然发现了一个打字机盒子。盒子里装着一个文件夹,封面上写着“安宁的王国”,讲述了两个小女孩在埃尔帕索到处兜售音乐化妆盒的故事。这是我读到的第一本不是儿童读物的书。那时我才意识到,母亲用打字机不只是写信,还写故事。她向我解释,几年前她是怎样在杂志上发表作品的。她给我拿了几本杂志,让我读一读。从那以后,我就经常缠着她,要读她正在创作的作品,她总是说:“等我写完。”

又过了七八年,母亲才陆续完成了一些足够让我阅读的作品。当时,她又生了两个儿子(我的弟弟,大卫和丹),跟她的第三任丈夫(我们的父亲巴迪·伯林)离了婚,搬到了伯克利,在当地一所小型私立中学当老师,艰难地维持生计。生活一团糟(也许正由于生活一团糟),她却写得比以往更多。大多数时候,在我们吃过晚饭、看完喜爱的电视节目后,母亲就会坐在厨房餐桌前,手边放一杯波旁威士忌,开始写作,经常一直写到深夜。她通常会用圆珠笔在活页本上随意写写,但偶尔我们也会被她打字的声音吵醒,音响中时常循环播放着她当时最爱的歌曲,将打字声淹没。

母亲在这段时间里完成了她的第一批短篇小说,早在六十年代初,她在纽约和阿尔伯克基时就已经动笔创作那些故事了。它们很快就被更具个人色彩的故事所取代,这些故事脱胎于她糟糕的境遇和个人悲剧,而这些不幸又是由她日益严重的酗酒问题导致的。失去教职后,母亲又陆续做过不同工作(清洁女工、电话接线员、医院病房管理员),这些工作就像她在醉汉拘留所与戒瘾病房度过的那些时光一样,为她创作新小说提供了丰富的素材。无论遭遇什么挫折,母亲都一直写作,很快便有新作问世。

多年之后,母亲让我读的最后一部作品是《欢迎回家》的手稿,那是一系列回忆,关于她称之为家的地方。最初她只打算简单勾勒这些地方本身,其中并不加入人物或对话。这本手稿的内容是母亲的一些童年往事,我们小时候听她讲过,但现在这些故事按时间排序,也不再伪装成小说的模样。不幸的是,母亲的时间已耗尽,最后的手稿终止于一九六五年,最后那句还没来得及画上句号。

露西亚一生中写的信就算没有上千封,也得有几百封了。本书收录的书信与《欢迎回家》中记录的是同一时期,是我们最喜欢的一组信件。其中大部分是她在一九五九年至一九六五年间写给好友艾德 ·多恩和海琳·巴克·多恩的信。那是母亲一生中跌宕起伏、充满戏剧性的时期,也是她的成长期。彼时的她是一位年轻的母亲、一位有抱负的作家,正经历着自我发现的阵痛。这些书信让我们看到了她迷人的内心世界。

我们将《欢迎回家》送给你们,这些故事、书信和照片来自一位具有独特声音的美国作家前二十九年的人生。

杰夫·伯林
二〇一八年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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