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宋异人手下的伙计挑来两筐面粉送给姜子牙。姜子牙一瞧,这个好,扁担自己也会挑,在昆仑山上挑水的时候就常用。伙计交代他,到了朝歌城中可别忘了吆喝。
姜子牙说:“我就是去卖面,别人给我钱,我给他面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还要吆喝呢?”
伙计是个憨厚人,看姜子牙外行,什么都不懂,就把怎么卖东西、怎么吆喝给他讲述了一番。姜子牙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挑起扁担,和马氏打了个招呼,就赶往朝歌城了。
姜子牙挑着两筐面在朝歌城里逛了差不多半个时辰,还是没开张。他一琢磨:对了,刚才伙计跟我说了,卖东西得吆喝,得让别人知道我这卖的是什么才行。想到这儿,姜子牙又犯难了,吆喝点什么呢?想了半天,自己卖面,就喊“面”得了。姜子牙运了半天气,咽了几口口水,鼓足了勇气,突然大喊一声:“面!”旁边有几位路过的百姓,被姜子牙这叫声吓得一哆嗦,有位胆小的转头就跑,以为出了什么危险。姜子牙干号了两声,嗓子差点没哑了,还是没人来买。
一转眼到了下午,姜子牙实在走不动了,把两筐面往地上一放,扁担横在路当中,自己坐在路边休息。姜子牙刚在路边坐下,打旁边胡同中出来一位老太太,那人衣衫破烂、补丁摞着补丁,手里拿着个空碗,一直走到姜子牙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姜子牙连忙站起身来,激动地说道:“老太太,您是要买面吗?”
老太太说:“掌柜的,我就只买一文钱的面。我家里的小孙孙太淘气,给窗户纸捅了几个洞,一到晚上总进蚊子,所以想买一文钱的面,打成糨糊,好把这几个洞给糊上。”
姜子牙便准备去给老太太盛面。这时,忽听得身后传来一声马嘶,原来是一匹受了惊的战马跑来,后面还跟着七八个军校,一边追一边喊:“快闪开,这马惊了,大家快闪开。”
姜子牙连忙往路边一闪身,人是躲过去了,可扁担就横在路中间,正好把马腿给绊住了。战马十分强壮,受了惊吓后玩了命往前跑,脚下一被绊,便使劲向前一踢。再看这扁担,嗖——飞起来三米多高,飞出去七八米远。那俩面筐在扁担上绑着呢,也跟着在空中打转。筐上也没盖子,里头的面撒得满天都是,最后咣当一落地,扁担也折了,拴着面筐的绳子也断了,俩面筐骨碌碌滚出去老远。等姜子牙追上面筐一瞧,筐里一点儿面都没剩下。
这可怎么办呀?不光面没了,扁担都坏了,姜子牙急得眼泪差点掉下来,最后只得垂头丧气空着手出了朝歌城回到了宋家庄。等回到家中之后,马氏可乐坏了,因为姜子牙两手空空,回来的时间也比昨天早,于是便说道:“夫君,今天的生意这么好吗?两筐面都卖完啦?”
姜子牙难受地说道:“面没了,一文钱也没赚到。”他又把事情的经过跟马氏讲了一遍,马氏听完也急了。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又说急了,宋异人闻讯赶来,一问经过,说道:“贤弟啊,这不能怪你,游街串巷做生意确实不是易事。这样吧,朝歌城里我有一个饭庄,正好最近老掌柜回家不干了。明天我亲自带你去一趟,你就去那儿做掌柜吧,具体的事都有手下的几十号伙计去办。”
这么好的事,俩人一听自然没意见。
第二天宋异人带着姜子牙来到饭庄,这饭庄就在朝歌城的南门口,人烟稠密,生意火爆。到了饭点儿,人们都得在门口排队才能有座位。宋异人说:“贤弟,朝歌城里我有不少家饭庄,就属这一家的位置最好,生意也最佳,你就在这儿当个掌柜,什么也不用你干,只是管理着这些伙计,让他们按时上班下班就行。”
姜子牙千恩万谢。又过了一天,姜子牙正式上任。可自打姜子牙往柜台后面一坐,你说邪门不邪门,这么大一个饭庄再也没有一个人进来,甭管门口路过多少人,就愣是没人往里进。
你要问原因啊,只有那么一句话能解释,叫作“姜太公在此,诸神退位”。姜子牙是万神的总领,日后哪个神仙到姜子牙面前都得恭恭敬敬的,那你说他往柜台后面一坐,谁还敢往里进啊?
百姓虽然现在不认识他,但就有一股力量,让人没法靠近。姜子牙往这儿一坐,方圆二十里的妖魔鬼怪都退避三舍了。到了中午时分,又来了一场雷阵雨,加上气温本来就挺高,更是闷热无比,眼看饭庄中的牛羊肉要臭,点心要馊,姜子牙叹了口气,只得吩咐伙计们自己做了吃。
就这样,姜子牙在饭庄当掌柜的事也不了了之。这才要引出“后花园擒五妖”的故事,欲知详情,咱们下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