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两阵已破,双方暂且息兵罢战,各自休整。回到芦篷以后,燃灯道人对众人说道:“各位,别看咱们短短一日就破了两阵,接下来这一阵非同小可,其名为‘风吼阵’。若要破阵,必须要一件法宝——定风珠,有这定风珠,破阵如探囊取物,若是没有定风珠嘛,就是我进得阵去也是九死而一生。”
姜子牙问道:“但不知此定风珠现在何处?”
一旁的灵宝大法师说:“吾有一道友,住在九鼎铁叉山八宝云光洞,他叫作度厄真人,是哪吒之父李靖的师父,那定风珠是他的镇洞之宝。贫道我可修书一封,子牙你可速速差人带着我的书信前去借宝,定风珠一到,‘风吼阵’自然可破。”
哪吒自告奋勇去借定风珠,姜子牙冲他一摆手,说道:“现在两军对垒,正是用人之际,战场之上千变万化,少一员大将就有可能导致整场战争失利;况且哪吒你年轻气盛,处事不够沉稳,还是另派一文一武大将前去借定风珠更为合适。”
姜子牙命上大夫散宜生和黄飞虎手下的将军晁田带好灵宝大法师的书信,骑快马赶赴铁叉山。两个人带好灵宝大法师的书信,快马加鞭离开西岐城,直奔铁叉山,非止一日,渡过黄河,又走了挺远,终于来到铁叉山下。刚远远看见八宝云光洞的洞口,散宜生一摆手,示意晁田下马。这是散宜生有礼数的地方,毕竟找人借法宝是求人办事,不能骑着马直接冲到别人洞府门口,那就不是借法宝,而是抢法宝了。散宜生和晁田牵着马匹,步行来到洞口,向洞门外的道童表明了来意,又等道童进去通禀之后,这才进得洞中。
度厄真人看罢,点了点头说道:“先生此次前来,为求定风珠,此时昆仑群仙聚集西岐,会破十绝阵,此乃天数该然,况且有太乙真人的书信一封,那你们就把定风珠拿去吧,只是沿路之上,还要小心谨慎,切勿遗失才是。”
二人千恩万谢,收好了定风珠,即刻回奔西岐城,刚行至黄河边,出了一件怪事,他们来的时候黄河边上有许多渡船,可这才不到两天,再来黄河边一看,却一艘船也瞧不见了。他们向路边的一位老者一打听,原来是因为最近两日,黄河边来了两个恶人,这两个人身高过丈,力大无穷,把附近的所有船家都赶走了,只留了一处渡口,由他们二人亲自摆渡,他们要多少钱财,坐船的人就要给多少钱财,这样方能过河。二人摆渡不用船、不用桨,他们单单用一只竹筏,将两头绑上绳子,两边的河岸上各站一人,如果来了从左岸到右岸的人,就由右岸这位拉绳子,把竹筏从左边拉到右边,如果来了要从右岸到左岸的人,就由左岸的这位拉绳子,把竹筏从右岸拉到左岸。不管竹筏上堆积多少货物,站几个人,他们拉起绳子来都毫不费力,就像拉着一片树叶似的,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大的力气,因此才没人敢惹他们,只能任凭他们来定规矩。
二人听老者这样说,只能先去看个究竟。沿着老者手指的方向又走了几里地,晁田一看,不由得自言自语:“原来是他们两个。”
散宜生听罢忙问道:“晁将军,莫非你认识这两个恶人?”
晁田有点为难,说道:“先生,不瞒您说,这二位过去也在黄飞虎将军手下任职,一个叫方相,一个叫方弼,他们性情呆傻,浑浊猛愣,而且饭量太大了,两个人能吃二十人的饭。军中粮饷都是按人头分配,他们俩多吃,别人就必然少吃,因此大家对这二位颇有微词。幸亏我们将军黄飞虎为人宽厚,时常拿出自己的俸禄给他们买米买面,这才没让他们挨饿。后来将军带着我们转投西岐,也没来得及带着他们,再之后他们怎么来了这里我就不知道了。”
散宜生说:“既然过去黄将军对他们有恩,那兴许你去跟他们讲讲道理,他们会放咱们平安渡河。”
晁田只得硬着头皮过去打招呼。彼此叙了一会儿旧,晁田把来意一说,方弼倒也爽快,说这是公平的买卖,只要给钱就行。
散宜生一听,只要让过河,给钱是小事,便说道:“方将军,这个你放心,我们此行就是为借定风珠回去破阵,身上的钱都给你们留下也行。”
方弼听说他们借了什么珠,便要看看。
散宜生挺为难,可人家要看,也没办法,只好从怀中拿出定风珠给方弼一看,没想到坏了事。方弼虽然有点傻,却能分辨出好坏,这颗定风珠晶莹剔透,放出万丈光芒,方弼看了一眼就说:“哎,俺瞧这珠子不错,你们的钱俺不要了,把这珠子当渡河的费用就行。”说罢一把就将珠子抢去,揣在了自己兜里,没等散宜生和晁田反抗,方弼一伸手拎起两个人往竹筏上一放,又把他们的马匹抱上竹筏,招呼河对岸的方相:“哥哥,他们交过钱了,拉过去吧。”
方相答应一声,一拽绳子,就把两个人拉到了河对岸。
散宜生气得都快晕过去了,一想,这事回去没法交差,竟寻死觅活的。
晁田一番劝慰,又出主意,说往西岐方向走走看能否找到人帮忙。
两个人冲着西岐方向没走几里地,前面出现了一队人马,一杆大旗上有一个大“黄”字。晁田赶忙对散宜生说:“先生,看来你我二人命不当绝,遇上了前面这一队人马,我们必能拿回定风珠。”
此一番,有一人施巧计收服了方家弟兄,拿回定风珠,才要到下回,方弼闯阵,慈航道人大破风吼阵。欲知后事如何,咱们下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