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十一位金仙陆续赶来,他们个个大有来头,分别是广成子、赤精子、惧留孙、文殊广法天尊、普贤真人、慈航道人、玉鼎真人、太乙真人、清虚道德真君、道行天尊、灵宝大法师。这十一位,加上早一天来的黄龙真人,正是十二金仙。此外还有虽不在十二金仙之列但道行毫不逊色的云中子。
姜子牙把各位都引入芦篷内落座。不一会儿,一个矮胖的破老道飘然而至,正是陆压,众玉虚门人皆起身相迎。这位陆压虽然自称散仙,不在三教之内,可已经前来帮忙多次,为姜子牙解决了不少难题,阐教上下都很尊敬他。
陆压道人向各位打了稽首,坐入芦篷。又过了没多久,芦篷之外环佩之声响动,众仙心里都明白,这是燃灯道人来了,便赶紧依次来到芦篷之外,与副教主行礼。
燃灯道人点了点头,说道:“诸位道友,那诛仙阵已在眼前,你们可曾见否?”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燃灯道人微微一笑,伸出两根手指向东南方向一点,众仙看见燃灯手指方向的几里地之外,隐隐有一团红色的迷雾。
正当众仙看向这团红雾之时,诛仙阵中的多宝道人若有所感,于是伸出右手,向空中一举,咔嚓一声,一道掌心雷劈出,再瞧这团红雾,犹如涟漪一般,瞬间向外扩散。红雾一扩散,现出整个诛仙大阵,但见阵中杀气腾腾,阴云惨惨,怪影盘旋,冷风习习。
燃灯道人领着众仙腾云而起,来到空中观瞧。看了多时,燃灯道人轻轻摇了摇头,他身后的广成子问道:“道兄,敢问您因何摇头啊?”
燃灯道人说道:“诸位请看,此一座诛仙大阵,一阵又分四阵,正东悬挂诛仙剑,正南悬挂戮仙剑,正西悬挂陷仙剑,正北悬挂绝仙剑。四把仙剑各守一方门户,其中玄机虽不能明察,但据贫道所想,此阵绝非我等能破啊。”
广成子说:“道兄,我们众门人俱已到此处,若一同闯入阵中,各展其能,各祭其宝,难不成还破不了这座诛仙阵吗?”
燃灯道人说:“道友,若照你所言,就算破解诛仙阵,我们恐怕也是凶多吉少,还是等教主驾至此处,再做打算为妙。”
众仙一听,都有点泄气,可也没别的办法,只好暂且回到芦篷之内。第二天,芦篷上空仙乐齐鸣,异香扑鼻,元始天尊乘坐九龙沉香辇而至,身后还跟着南极仙翁和白鹤童子。
燃灯道人领着众仙相迎。
多宝道人此时正在诛仙阵中端坐,忽见得西岐大营的方向有璎珞垂珠,金花万朵,一朵祥云浮在空中。他知道准是阐教教主元始天尊驾临,心中暗想:老师命我在此摆下诛仙阵,若是姜子牙之众闯阵,我一人应对绰绰有余。若是玉虚门人齐来闯阵,我仗着一座诛仙阵,倒也不惧。可二师伯元始天尊如今也来到此处,恐怕我一人难以招架,看来还要等老师亲自来此。
又过了一日,界牌关外仙乐响亮,浩浩荡荡来了好几十位仙人。为首的不必说,正是截教的掌教之人通天教主,后面跟着金灵圣母、龟灵圣母、无当圣母——也就是骊山老母,还有金光仙、乌云仙、灵牙仙、虬首仙、金箍仙、长耳定光仙等。通天教主是截教的鼻祖,修成五气朝元,有三花聚顶、万劫不坏之躯,他一来此处,空中自然也有征兆。
燃灯道人一看,便问元始天尊:“老师,我观那截教中人已齐至诛仙阵内,不知咱们何时进阵?”
元始天尊微微点头,说道:“此红尘之地,非吾能久居,燃灯,你即刻排摆队列,咱们共入阵中一看。”
燃灯领命,吩咐了一声,众仙出了芦篷排成两列,居中是元始天尊,身前是燃灯道人、十二金仙,身后是云中子、陆压,再往后是姜子牙领着雷震子、韦护等小弟兄。不过哪吒挺特殊,他脚踩风火轮,在队伍的最前方开路。
阐教一行人来到诛仙阵中,进了这团红雾。只听得阵中金钟一响,一对巨大的门旗左右一分,出现两排截教门人,左右站定,居中一人端坐于奎牛之上,正是通天教主。
两位教主互相打了个稽首,元始天尊说道:“贤弟,在此处摆下如此凶恶的大阵可是你的本意?当年咱们三教共立封神榜,我阐教弟子姜尚承此大任,你又为何要设阻呢?如今纣王残忍无道,气数已尽,周室仁德开明,应取而代之,此为天数。你摆下此阵,难道要逆天数而为?你这一座大阵名为诛仙阵,‘诛仙’二字,是你我道教应做之事?诛仙阵内四把宝剑,‘诛、戮、陷、绝’,皆非你我道家所崇,你因何如此呢?”
元始天尊此番质问通天教主,一曰不应摆下如此凶恶的大阵;二曰既然是三教共立封神榜,就不该从中阻挠;三曰天命归周,不可助纣为虐;四曰“诛仙”一事,有违道教的宗旨。元始天尊这一番话,可是相当厉害,如果真让通天教主一一回答,那通天教主必然理亏。但是通天教主也有应对之策,他只说了一句话:“道兄,你不必问我,你问问你的徒弟广成子,让他来作答。”
通天教主把罪过都推给了广成子,元始天尊只好看向广成子。广成子也挺无辜,就把三进碧游宫之事当众讲了一遍。通天教主说道:“广成子,你方才所讲虽无虚言,但你可曾说过我截教中人不分黑白是非,皆是披毛戴角之人、湿生卵化之辈?”
广成子闻言,脸一红,赶紧低头,不敢答话,这话确实出自他口。元始天尊爱护自己的徒弟,说道:“贤弟,你也莫怪广成子失言,你门下确实有人胡作非为,不知顺逆,一味独断而行。”
通天教主说道:“依道兄所言,就是你阐教门人有理,我截教门人被人侮辱也是应该的吗?话已至此,你也休怪我不念及旧情,此诛仙阵我已摆下,要分高下,就凭此阵,你来破阵便是。”
今日诛仙阵内,两位教主出面也没能解决争端。眼看不动手是不行了,燃灯道人说道:“教主,既已到了阵中,不如现在就破了此阵,好让子牙继续东行。”
元始天尊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若要破阵,需再等一人。”
连元始天尊都要等的人到底是谁?咱们下集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