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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州樵青草

70年代正是种双季稻的生产高峰时期,面临的难题是肥料紧缺,为此,当时我们当地的田埂上、河边、路边等地方的青草都割得干干净净,有人戏说当时的场景是“田埂像胡昂,坟头像和尚,河滩像躺床”。意思是田埂上、坟头上、河滩边的青草都被割得干干净净。

那时割的青草喂猪变成肥料(猪灰),售价每百斤0.6元人民币,有时甚至比劳动一天的工资还要高。

当地的青草割完了,我们就到外地去割。大约是9月份,钱家浜大队8个生产队每队出动3个壮劳动力和开一条三吨农船,有大队用灌溉用的机动船改装的冲水船作为动力,拖动8条农船一起去常州附近割草。当天傍晚在行船中,大约刚过宜兴境,在武进县(今天的武进区)戴溪桥附近,船停下不走了。原来是我们的船队经过河边时,有一艘船把握方向不好,把当地河里围栏水葫芦的绳子拉断了,被附近农民发现,岸上村民追赶我们的船队,无奈我们的船队被迫停下来,拖住我们不让走,我们带队领导出面与当地村民协商解决。最后,大约费了好长时间,我们帮他们接好拉断的围栏绳,将飘散的水葫芦放进围养的区域里,才放我们走。

第二天下午,阳光如炽热的火焰,无情地炙烤着大地。我身处常州戚墅堰附近的一条马路边,头顶戴着那顶尖顶雨帽,它用太湖地区特有的芦苇稍编织成,为我遮挡住了一部分烈日的侵袭。身上穿着的短袖纱衣,早已被汗水浸透,紧贴在皮肤上,难受至极。我的面色晒得乌黑油光发亮,犹如一块经过岁月沉淀的黑铁,两条胳膊更是像黑泥炭一般,粗糙而坚硬。脚下穿着一双赤脚凉鞋,虽然有些破旧,但在这炎热的夏日里,却给我带来了一丝凉意。

我蹲在路边,手持镰刀,一遍遍地割着草丛中的草。“嚓嚓嚓”的割草声在耳边回荡,与远处车辆的轰鸣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独特的夏日图景。

不时地,我会抬头望向那些身材高挑的过客。他们中有的脸色白净,穿着时髦鲜艳的衣裙和高跟鞋,手中撑着漂亮的遮阳伞,他们优雅地从我身边走过,每一步都显得那么从容和自信。

看着他们的背影,我心里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一方面,我羡慕他们的生活,羡慕他们可以穿着光鲜亮丽的衣服,走在宽敞平坦的道路上;另一方面,我又感到委屈和不甘,为什么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会如此之大?为什么我就注定要做一个农民,每天在这烈日下辛勤劳作?

我开始思考自己的命运,感叹世道不公。我觉得自己仿佛投错了胎,没有出生在那些富贵之家,没有享受到那些优渥的生活。但是,我又能做什么呢?我无法改变自己的出身,也无法改变这个世界的不公。我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努力地去生活。

心中的挣扎和矛盾让我倍感疲惫。但我知道,我不能就这样放弃。尽管生活给了我很多苦难和挫折,但我也必须坚持下去。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出路,才能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更好。

于是,我重新低下头,继续割着草。虽然汗水不断地从额头滑落,虽然太阳依旧那么炙热,但我知道,只要我不放弃,总有一天,我会走出这片草丛,走向更广阔的天地。

那次3天时间我们住在水泥船船舱里,睡了2个晚上,饭轮流做,洗的河水澡,上面盖的是密不透风的篷布,船舱里很闷热,晚上蚊子来抽血咬人,咬过后在身上留下纪念品(红肿的包),皮肤发痒,睡不着觉,到实在坚持不住时,我在胸口涂上万金(清凉)油,也会呼呼入睡。这段光荣历史,我在上大学时与同学吹嘘过。那位宜兴邢同学说,他上大学前在拾垃圾积肥时曾经露宿街头、睡过露天马路。在我的记忆中,夜宿船上被蚊虫叮咬经历有过2次。所以,记忆很深,有与同学交流的资本。

当时三人割的草,分别要过秤称重,按照数量记工分,满船后一起回来,把青草沤制成肥料。因为约定时间开船离开割草地方,大家都很卖力,要想多割草挣工分。那时,常州那里工业发达,农业不够重视,田野才有茂盛的青草。 NZthIMOoNPPxN9k1/ClnbxOTjBngAA080VwK8FYY6GcNerAI11Eg0OCS8L/6EWM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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