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爱的元:
这几天老是盼望着您的信,原估计16日就能收到,可等到今日才接到。元,虽然迟了两天,但是事隔很久,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兮!”我真等得像发疯似的,脑子里一直在盘算着来往信件的日期。最近,我百倍地思念着您!真的,特别是看了您对我那封该死(6日)的信的复信后,更是强烈。我真想把我的心掏给您看。读了您今日来信,我知道您还在生我气,元,原谅我吧,我错了,我想得太多了。我在上几封信中,已向您致歉,并做一些解释,不知您收到信后,还生气吗?元,这里,我再次向您求饶了。您还有什么冤屈,尽管来信骂我,“打”我,我是心甘情愿,罪有应得的。凭“良心”讲,您实在对我太好了,这一切我将永远铭记在心,并以行动来报答您的!
我真没想到:最近我给您的信中写了许多话使我的元受屈,如果事先我知道真是这样的话,我、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呢?我现在只有请元宽恕我吧!我的元,您的来信对我的责备,我是完全能够理解的,因此在上次信中我已向您下跪了。您若在我身边,我也愿这样做的。元,倘若,您气消后,仔细想想,我是从来未曾怀疑过您,坦白(或直率)说,我是曾经怀疑过您的母亲,是否认我这样的女婿。这一点,我想,您是知道,我也从未瞒过您。我怕您妈妈不同意,使您为难,使您我难受。因为,我很明白您也是真心爱我的。至于我信中,写了一些话,使您委屈,我愿向您检讨、赔礼,直至您满意为止。如果您真正地从我俩出发的话,您还信任(相信)我对我自己错误的表白,我希望,让那些过去不愉快的事尽早见鬼去吧,我们的未来一定是美好的!通过这一件事情,我一定能遵循我上次寄给您那封我给妈妈的信中所保证的那样去做的。元,相信我吗?好了,我们不争了好吗?待见面后,再倾听您的训教吧!我最最最最亲爱的元!
元,那封给公社的信,谅必您已收到。似乎我们是不谋而合,我完全按照您这次来信的要求写了。是吗?元,亲爱的,我想,这件事您大概不会说我是“木瓜脑袋的先生”了!?元,可我也不是“聪明、能干、有政治头脑的人”!
亲爱的元,我等您将那张证明寄来后,我立即向领导要求,好吗?我想,只要您政审合格(具体说,在社会关系中无海外关系,在直系亲属中无被关、被杀。本人无重大政历问题等)就行了,其他如城镇户口和全民所有制这些您已经在信中谈了。我的元,记得上次我到局里去问您调走的政策界限时,我怕您医院是集体所有制(因为您信中老是提到公社,我还以为是属于公社领导,是集体所有制呢!),我的心真凉了一半,我走到局大门口腿都软了。我呆瞪瞪地站着,我脑子又想起我那可爱的元,想着想着……我整个感情只有一个:我对不起我的元,如果在两地,我就不能更好的照顾我的元了。最近,在处理我俩一事的问题上,我的出发点,的确一切都是为了您着眼的。元,不管怎样,我相信,我会有一定的办法的,对吗?
待我接到您证明后,我就与所党委、军代表谈,我想,我们也许会比较快实现那个“理想”的。
我单位是否与亳县卫生科联系,还是怎么样?您是否能再详细打听一下,为的是尽可能少些周折,避免发生不必要的麻烦和拖延时间,是吗?有点眉目后,我会随时将情况向我的爱人汇报,并等候您的指示。正如您来信中写的“一切都会好的!”让我俩共同迎接这一天吧!
近来,我几乎每天上您家,请妈妈多了解我。今天,妈妈留我吃夜饭,我遵照您的吩咐像朱炎午那样,我不客气地领情了。在用饭前,我特地向妈妈请了一刻钟的假,回到家里看看有没有您的来信,果真在床上发现了信。我看了信,就马上到您家告诉妈妈:兆熊、弟弟一事和您给弟弟粮票。妈妈、小胖这几天一直盼望他回上海呢!元,请向兆熊、弟弟问好!
关于小李,灯芯绒两面衫及风雪大衣,我不知尺寸多大,同时,我今天也来不及去看了,对吗?我希望您下次来信写明灯芯绒两用衫(肩宽?腰围?袖长?),我问了一下,表妹她说蓝的比较多,咖啡的很少,约十元(纽扣是有机玻璃的贵一元钱),布票约七尺,男生灰色风雪大衣也请写明尺寸,以及里面料子(如海富绒就很难买,骆驼绒就好买些),外面料子是否是卡其的?布票估计一丈三至五。总共布票约二丈多一点。由于尺寸大小无数,因此也就难定了,是吗?另外两用衫的口袋像中式棉袄叉袋(侧袋)一样,也不知她喜欢吗?我想,代人家买东西,要么不买,买就要买得别人称心,不然会吃力不讨好,而别人又“有苦难说”。元,您说呢?我再一次谢谢小李,以及老张同志。
今天上午洗衣服,下午又为了备战,每户每人做砖头,有点想睡了,再加上这几天老是在脑子里转着我的元,我俩的事,您的信……现在已快12点了。今后在一起时,谈个痛快,好吗?元,还生我气吗?只要您高兴,您尽管来信要求我好了,我一定尽量办到。
致以
最亲热的问候!
与您心心相连的骏
1970年10月18日夜
又:请多多保重,注意劳逸。
附上画片两张,让小李挑一张,另一张给老张。您看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