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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试衣
“只是奴婢倒是觉得如果小姐您真的对段公子有感情的话，那又为什么要退缩呢？之前小姐你也曾告诉奴婢凡事都要勇敢一些，奴婢一直记在心里，可是小姐却忘了。”
翠竹的话回荡在宋婉宁的耳侧。
她的眼神悠长，心中感慨万千。
“说的也有道理，我劝你的时候说了那么多的大道理，结果到了我自己，我反倒是成了那个退缩的人。”
“不过这件事情说来话长，段安哥哥对我是什么心思我也不太清楚，而且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们去做呢，至于风花雪月上的事，就稍作停留吧。”
宋婉宁笑着回答，心中的愁绪依然难解。
现在的她面对这些，既是纠结的，也是害怕的。
所以还不如选择回避，最起码可以稍晚一些面对。
转瞬，就到了宋婉宁和萧程止约定好去拿银子的日子。
宋婉宁也担心萧程止会认出来她是那天在惜春楼弹奏的琴女，于是特意换了一件朴素的衣裳，头顶就戴着一个木材，略施粉黛。
今日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雨幕之中，不少人撑着油纸伞往来在街道之上。
地面潮湿，散发出雨水和泥土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惜春楼的顶层，少年负手而立，靠在床边，一身月白长袍微微潮湿。
阴影之下，凤目闪烁，看到角落里那熟悉的人影时，他的薄唇也多了一丝难得的笑意。
“人来了，去把她请上来吧。”
房门轻推，萧程止已经坐在雅座上等着宋婉宁了。
她看着眼前的少年这样一身打扮，又看了看自己，眼眸流转。
这厮今日竟同自己穿的这样像。
从前他就如同隐匿在暗夜当中的雄鹰，只喜玄色。
在宫中的时候，他所穿的龙袍亦是黑金色，如今他罕见的穿了这样的颜色，倒是有几分的……俊秀。
“肖公子。”宋婉宁也感觉自己打量的目光实在有些无理，遂行礼。
“段安哥哥怎么不在？”她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段安的身影，所以今日在这雅间之中，便只有她和萧程止？
“他啊，有事，所以今日只有我们二人，宋二姑娘应该不会介意吧。”
见她第一时间问的便是段安，萧程止的神色复杂，周身也充斥着阴翳。
“当然不介意了，反正我今日前来也是为了取银两的，应该也不会和肖公子共处多长时间，其实如果段安哥哥不来的话，肖公子也完全没有必要出面的，浪费您的时间，婉宁倒是觉得心中有愧。”
宋婉宁故意说道，她就是在告诉萧程止，他今日来这里是十分不明智的选择。
“无妨，我平日里闲了些，所以亲自给宋二姑娘送过来，在下也是心甘情愿的。”萧程止走近，笑容浮于表面。
宋婉宁勾唇，暗地里却早早瘪了嘴。
什么心甘情愿，他分明就是没安好心！
“我同肖公子借这钱，数额确实不小，肖公子可想好怎么收取我额外的费用了吗？”宋婉宁坐了下来，一本正经的说道。
虽然这钱，她也打算自己有多余的之后再还给萧程止，但至于什么时候能有多余的钱那就不知道了。
不过体面话总还是要说的，免得让众人觉得她把萧程止当成了什么钱庄。
“你同段安关系匪浅，既然是我主张把这钱借给你的，又怎么会额外收取你费用呢，你只需要安心拿着便好，但若你觉得欠我一个人情的话，找个机会帮我补上也是可以的。”
萧程止故意说道。
最后一句话才是他的真实面目吧。
上一世，她为这人情甚至连自己的命都丢了，这一世，她可是万万不敢了。
“人情这种东西向来不好还，我记得在薛纪钱庄借钱的话，都是要额外付一成的利，那我便按照薛记钱庄的汇率给您，这样你我之间，都不用为难了。”宋婉宁弯了眼眸，不想欠萧程止任何人情。
“若是宋小姐执意如此，那在下也确实不好拒绝。”
“只是在下有一点不明白，你同段安之间的关系好像很好，但我之前确实未听段安说过他还有你这样一个朋友。”萧程止看着宋婉宁，一字一句说道。
现在就开始用上挑拨离间之法了？
宋婉宁就算再蠢，也不可能中了萧程止的计。
“我同段安哥哥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的父亲同我的父亲是旧友，所以我们两个人的关系确实比他同其他人近了一些，但是自从我父亲去世以后，我就很少再找他了，主要也是因为我们两个人的年纪都大了，虽说是正常的朋友关系，但是若被有心之人看到我们两个之间有往来，定然会认为我们二人之间的关系不纯粹，所以为了避嫌，我们两个人就很少联系。”宋婉宁回答。
其实这话并非是她胡诌出来的。
之前的她确实是这个想法。
段伯伯还在朝廷为官，她的父亲之前又出了那样的事情，若是总和段家攀上关系，难免会有人说闲话。
为了避免旁人说闲话，她也只能少找段安。
萧程止问这些做什么？
“原来是这样，不过在下还有一点疑惑，你也算是世家小姐，为何穿得如此普通，刚好我今日谈了几个成衣铺子的买卖，里面的老板送了我几件成衣，府上又没有什么女眷，拿来给宋二姑娘试试也在合适不过。”
萧程止挥了挥手，没有继续问之前的问题，反倒是给她新找了个难题。
她何德何能啊？能穿上三皇子送给她的衣服。
这若是被景都当中那些爱慕三皇子的世家女子听闻，只怕到时候她又要成为众矢之的了。
正当她出神，想着自己会被那些他的仰慕之人的口水给喷死的时候，他手底下的人已经拿来了两套衣服，而其中一套，竟然同她那日在惜春楼扮琴女那日的穿着相差无二！
他是知道了些什么，还是说，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巧合？！
“三皇子，这衣服，是不是有点太艳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