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多·德萨尔森斯指挥,洛桑室内管弦乐团,West.WST17031(1974年)
迪米特里·米特罗普洛斯指挥,纽约爱乐乐团,Col.MS-6007(1958年)
雅沙·霍伦斯坦指挥,德国西南广播交响乐团,VOX PL 10.460(1957年)
祖宾·梅塔指挥,洛杉矶爱乐乐团,日London L18C-5134(1967年)
这首曲子是勋伯格不断琢磨的后期浪漫派音乐,是精心打磨出来的超浓郁之作,散发着世纪末的气息。它确实也是创作于世纪末,也就是1899年。勋伯格早期深受瓦格纳与勃拉姆斯的影响。
这首曲子本来是为了弦乐六重奏而谱写的,后来作曲家又将其改编成乐团版(1917年),所以这首曲子有各种不同编制的演奏。我在此介绍的是交响乐版和乐团版。
首先介绍交响乐版。德萨尔森斯(Victor Desarzens)于1942年创立瑞士洛桑室内管弦乐团。该乐团堪称室内管弦乐团的先驱,身为创立者的他担任首席指挥长达30年,造就了一场场听觉飨宴。他们的演奏不徐不疾,流畅优美又绵密,令人舒心不已,而且比起作品强调的故事性,感觉该乐团更重视纯粹的音乐性。
相较之下,米特罗普洛斯的乐团版强而有力,迸发出紧迫人心、戏剧张力十足的乐音,整部作品从一开始便不断营造预感不祥、悲剧将至的氛围。这位指挥家想表达的(虽然这么说有些失礼,但他想表达的东西一向如此)就是人生的痛切与无情,而纽约爱乐乐团也忠实顺从他的要求,没有一丝怀疑……不过,曲子到了后半段开始慢慢暗示我们终将得到救赎,它呈现出的些微幽光实在很美。德萨尔森斯与米特罗普洛斯都很明确地知道自己想要打造什么样的音乐。
霍伦斯坦是位作风低调,拥有雄厚实力的指挥家。可惜相较于前面两位,他指挥这首曲子的风格显得有些半吊子,我觉得缺乏说服力。这张唱片收录的另一首也是勋伯格写的《室内交响曲》,这首作品却展现出了霍伦斯坦卓越的驾驭力。
听了祖宾·梅塔指挥洛杉矶爱乐乐团的这张唱片,我才晓得这首曲子有多么令人赞叹。他指挥的这场演奏(作曲家自己于1943年修改的版本,修改低音大提琴的分部谱),现在听来还是那么无懈可击。精致、流畅,有着越听越入迷的说服力。我觉得当时的梅塔有股独特的气势(也可以说是一种妖艳的气质),后来就不太能感受到他的这股特殊魅力了。可能是因为他的音乐已臻至成熟吧。或许在竞争激烈的乐坛,个人特色强烈的指挥家要想随着年纪增长,依旧保有原原本本的自己并非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