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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危险的临界点

塔勒布眯着眼看了看笔记本电脑屏幕上的图表。此时是2020年1月,他正在环宇资本迈阿密的办公室工作。他从席卷中国武汉的新冠疫情中发现了一个令人不安的迹象,当时新冠疫情已造成多人死亡。不过,由于中国在大洋彼岸,这一切似乎是那么遥远。

许多国家都没有严格的防控措施。时任美国总统唐纳德·特朗普及时任英国首相鲍里斯·约翰逊将此病毒视为季节性流感病毒的变种,预期随着春日的来临,疫情将逐渐缓解。当时美洲、欧洲、亚洲的股市纷纷创下历史新高,似乎预示着美好的未来即将到来。

塔勒布原本乌黑的胡子如今已变得斑白,他得知一些流行病学家预测,新冠病毒的基本传染指数R0 约为3或4,甚至更高。这意味着感染该病毒的人通常会将病毒传播给三四个人,高于标准流感的R0。

如此高的R0令人震惊。在一个名为Wolfram Mathematica的计算机建模程序上计算数字时,塔勒布越来越感到不安。如果这种病毒失去控制,那将是毁灭性的,数百万人可能因此死亡。他打电话给朋友亚内尔·巴尔-扬,他是复杂系统理论方面的专家,复杂系统理论是一门广泛的跨学科研究,研究从细胞、森林再到全球气候等系统内部和系统之间的相互作用,以及现代世界令人不安的疫情动态。

“你必须关注武汉正在发生的事情。”塔勒布告诉他。

巴尔-扬同意了。

巴尔-扬是一家名为新英格兰复杂系统研究所的精英研究中心的创始人,多年来他对全球大流行病频繁暴发的情况十分担忧。他曾与联合国合作研究埃博拉病毒,目睹了这种病毒是如何逐渐蔓延到非洲之外地区的。2016年,他撰写了一份名为《向灭绝的过渡:互联世界中的大流行病》(Transition to Extinction:Pandemics in a Connected World)的报告。高病死率的病毒一开始往往会迅速传播,然后在杀死所有宿主时消失,这就是为什么病死率高的病毒不太可能传播到国外。巴尔-扬警告说:“但是现在不会了。随着远距离运输的普及到了一个临界点,病毒会变得极具攻击性,以致整个宿主群体都死亡……我们称之为灭绝阶段。随着全球交通互联互通的水平提高,人类文明可能正接近这样一个危险的临界点。”

塔勒布试图了解特朗普政府是否针对眼前紧迫的危机制定了相应对策。为了探寻真相,他给一位在美国国家安全委员会任职的熟人打了电话,问道:“你们注意到新冠疫情了吗?你们充分重视这件事了吗?”

这位官员回答:“我们看到了。”但他对第二个问题并不确定。特朗普似乎根本就没有认真对待新冠疫情,他的高级顾问也没有。这位官员问塔勒布是否可以给白宫写一份备忘录,详细阐述一下担忧。

1月24日,塔勒布打电话给巴尔-扬说:“我们得写点什么。”

塔勒布和巴尔-扬一样,多年来一直在研究流行病的数学问题。几十年前,他就了解到金融市场的运行方式与流行病类似。金融市场的突然崩溃是极端的,通常是无法预测的事件,正如瘟疫和流行病。他知道传染性极强的病毒会以指数级传播,导致大规模的死亡。他在《黑天鹅》一书中写道:“我们在地球上走的地方越多,得流行病的概率便越大……我发现,一种非常奇异的严重病毒有可能在地球上蔓延开来。”

和潘兴广场的阿克曼一样,塔勒布也知道大多数人并没有意识到指数级增长的可怕。IBM高管约翰·E.凯利在《纽约时报》专栏作家托马斯·弗里德曼2016年的著作《谢谢你迟到》中,精辟地阐述了人类与指数级增长之间的关联。凯利向弗里德曼阐述:“人类生活在一个线性世界中,诸如距离、时间及速度等皆呈线性发展,而技术却呈指数曲线状进步。我们仅能在某种程度上体验到指数性事件,例如汽车在加速或突然刹车时。面对这种状况,人们会感到强烈的不确定性和不适。如今,许多人都感受到持续的加速状态。”

现代生活的主导力量是新技术,这些新技术日新月异,不断进化。马克·扎克伯格在2004年创立了脸谱网(Facebook),乔布斯在2007年发布了苹果手机,特斯拉在2008年生产了第一辆全电动汽车Roadster。预防新冠病毒的mRNA疫苗也在短时间内研发上市,这堪称医学奇迹。但很少有人理解这些变化,我们生活在一个指数级的世界——但我们的大脑天生是适合线性的。

对指数级事件的研究是塔勒布的生计——数学奠定了他的黑天鹅世界观。当然,流行病并不是新鲜事物,它们像文明一样古老。但新病毒可能具有黑天鹅的特性——未知的未知。当它们第一次席卷世界时,没有人知道它们会对人体产生什么影响,人们该如何治疗,传染性有多强,人们会不会在不知道自己被感染的情况下传播这种致命的病毒,也不知道各国政府将如何应对传染病的暴发。塔勒布担心,这种新冠病毒可能具有这样的未知特性。

塔勒布、巴尔-扬和新英格兰复杂系统研究所的另一位研究员乔·诺曼迅速起草了一份备忘录,概述了该病毒的风险以及应对这些风险所需的措施。随后,塔勒布将其送交白宫。几天后,也就是1月26日,在大多数美国人还没意识到新冠疫情即将来临时,白宫把这份备忘录公布于众。

这份题为《新型病原体——冠状病毒引起流行病的系统性风险》的备忘录仅有一页,但它起到了警示的作用,敦促政府要立即采取全面行动,阻止新冠病毒的蔓延。同时告诫群众保持社交距离,做好封闭隔离措施,遵守防疫检查,并建议封闭边境以切断外来传染途径。该备忘录称,病毒的传播速度远超大多数人的预期。

备忘录称:“显然,我们正在面对一个极端肥尾分布的感染情况,因为人们彼此的连接性增加了,从而以非线性方式增加了病毒扩散的可能。感染者产生肥尾分布的极端情况很特殊,传统的封控方式已经不再适用,不能抑制病毒的传播。”

“尾部”是指测量某种事件发生概率的正态分布曲线的外缘,比如过去50年股市的日平均涨跌幅,或者一个世纪以来纽约的日平均温度。标准正态分布曲线看起来像一个钟形(见图1),大多数样本位于中间——收益或损失在0.1%~5%,而其他小概率事件则在曲线的尾部。“肥尾”是指比正态分布包含更多的小概率事件,例如包含更多的1987年“黑色星期一”。

图1 标准正态分布曲线

流行病的感染分布情况是极度肥尾的(分布呈现出偏离均值程度很大的情况)。这是因为流行病是非线性的。在统计学中,如果某个东西的输出与输入不成比例,那么它就是非线性的。与线性现象(1、2、3、4、5、6等)相反,非线性输出可以是指数的(1、2、4、16、256、65 536等)。换句话说,非线性事件往往变化非常快,而且产生的影响巨大。一名无症状的感染者可能将病毒传播给2个人,这2个人又传播给4个人、4个人到16个人、16个人到256个人……直到数百万人。这正是2020年1月让阿克曼惊恐万分的原因。现在,由于各地的交互频繁、交通方便,超大城市的相互融合使得病毒传播的速度可能更加非线性、更加指数化。

目前社会的“系统性风险”指的是什么?备忘录中写道:“全球的连通性正处于历史最高水平,从根本上说,病毒传播事件依赖于物理空间中媒介的相互作用。”

预防系统性风险的有效手段就是打破各国之间连接的纽带。塔勒布及其备忘录合著者提出:“预防风险要防患未然、未雨绸缪、防微杜渐。”这一观点在新冠疫情期间备受关注,并成为本书的一个标志。

失败绝非一个选项。人类面临的风险在统计学及复杂的博弈论领域中被称作“破产问题”,即人类种族的毁灭。设想一位拥有1 000美元的赌徒,每输掉一局,便将赌注翻倍。输掉5美元时,下注10美元;输掉10美元时,下注20美元。这种被称为“马丁格尔”的策略必将导致赌徒走向毁灭——这是一种注定破产的策略(除非赌徒拥有无限的财富)。

疫情是非线性的,因此它对人类的威胁程度取决于病毒的致命性和传染性,以及传播速度。在2020年1月,这些情况无人知晓。

塔勒布在备忘录中写道:“这些都是毁灭性的问题,暴露于尾部事件会导致最终的灭亡。虽然人类在遭遇此类事件时幸存的概率非常高,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重复暴露于此类事件幸存的概率将降为零。对寿命有限的个人来说,重复承担风险是可以接受的,但在系统和集体层面,毁灭性风险暴露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回想历史上多次暴发的传染病,如黑死病和1918年西班牙流感等,就好像是发生在另一个世界的事情,那个时候国际航空旅行尚未普及,当然也没有美国联合航空公司和汉莎航空公司,更没有高度拥挤的城市中心。当下,全球社会高度网络化,互联互通的程度越来越高,这使得人类毁灭的极端风险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具威胁。

根据塔勒布及其合著者的观点,人类只要从新冠大流行中吸取教训,就不会失去希望。在未来疫情暴发时,应对措施须与威胁程度相适应。全球需要全力以赴,遵循预防原则,果断采取预防行动。(据备忘录所述:“预防原则明确了必须在何种情况下采取行动以降低毁灭风险,且传统成本效益分析不适用。”)

备忘录指出:“疫情暴发在所难免,但采取适度的预防措施可以降低全球范围内的系统性风险。”

在2020年年初,人们很少能从公共卫生专家或者政府官员发表的言论中听到采取高度预防性应对措施的观点,这些人更关注的是激进防疫措施对经济的影响,而非疫情可能造成的大规模死亡。以伊夫·史密斯为笔名写作的苏珊·韦伯当时在她著名的金融网站“赤裸裸的资本主义”上发表评论:“塔勒布一直在坚持不懈地谈论预防原则的重要性,而且基本上是独自一人。这反映出医学、公共卫生以及西方社会领导力的现状,真是令人担忧。”

目前没有证据确定白宫对塔勒布的备忘录做了回应,但塔勒布认为他的警告可能对美国限制旅客入境问题产生了影响,因为在他将警告发给美国国家安全委员会朋友的几天后,部分地区的出入境通道就被关闭了。然而,特朗普预测该病毒将会“奇迹般”消失,白宫的其他人也提出与备忘录截然不同的观点。他们认为,由于这种疾病的性质(传染性和致命性)非常不确定,因此在采取可能扰乱经济的极端措施之前,最好收集更多有关病毒的数据。其中有官员阐述道:“对于病毒,我们了解得还不够,我们需要更多信息,应对措施不能比疾病肆虐更糟糕。”美国总统对这些人言听计从。其他国家,包括英国,也采取了观望态度。

塔勒布后来说,在黑天鹅、全球系统性风险和大流行病方面,观望阵营已经落后了。他说:“缺乏知识应该让你更确定该做什么,你如果对飞行员的技术不放心,那就不要选择登机。”

随着环宇资本获得4 000%以上暴利的消息传出后,华尔街的竞争对手投来羡慕和嫉妒的目光,而且像亚伦·布朗一样对此感到难以置信。据高盛的数据,截至2020年3月中旬,重仓股票的对冲基金平均亏损了14%,其他具有风险缓释策略的投资也遭受了损失。股债双杀的局面(通常股债走势相反,这为投资者在股灾时提供了一定程度的保护)粉碎了许多美国人赖以养老的股债比例为“60/40”的经典组合。

环宇资本的成功或许仅仅是巧合。斯皮茨纳格尔可能只是在阿克曼对新冠疫情焦虑的驱动下,进行了大量投注,预测了市场的崩溃。

事实上,环宇资本在机会面前做了充分的准备。在金融危机中,环宇资本的长期目标是在股市崩盘中获得爆炸性的巨额回报。因为市场随时都可能毫无征兆地崩盘,没有人能够预测闪崩何时发生。这意味着对冲基金的投资者不必凌晨还在担心暴跌,他们可以安然入睡。斯皮茨纳格尔在致投资者的一封信中写道:“从此刻起,我们有充分的理由相信预期,利用防范大幅回撤的风险缓释策略仍是公司卓越的体现,它可以为您规避大多数金融工程和现代金融解决方案中不必要的成本和风险,同时在市场持续走低的情况下,它将提供‘物超所值’的性价比。”

环宇资本在2020年赚得盆满钵满前就已经积累了大量财富。到21世纪10年代末,环宇资本通过管理头寸,保护数十亿美元的资金免受损失,这使斯皮茨纳格尔变得极其富有(2009年,他用部分奖金从詹妮弗·洛佩兹手中买下了贝莱尔一栋750万美元的豪宅)。环宇资本的成功引发了对冲基金和大型资产管理公司模仿的浪潮,如太平洋投资管理公司。华尔街甚至推出了黑天鹅品牌的交易所交易基金,如Amplify BlackSwan Growth & Treasury ETF。

2020年环宇资本吸睛的业绩表现巩固了该公司在华尔街的战略地位。《华尔街日报》在2020年6月指出:“曾经,市场一度由预期股市上涨的多头和预期股市下跌的空头主导。如今,另一个派别正在崛起。这些投资者关注的是波动率,即价格在一段时间内的变动幅度。近年来,关注波动率已从衍生品交易者的专长变成一种独立的交易工具。”

斯皮茨纳格尔和塔勒布对这些痴迷的模仿者并无好感。他们认为大多数模仿者并不了解实际情况,反而给他们的策略带来了负面影响。

斯皮茨纳格尔和塔勒布交易策略背后的指导思想有三个方面。第一,未来由有重大影响力的事件主导,很难甚至不可预测。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黑天鹅)。第二,极端事件比许多人想象的更具破坏性,因为正态分布曲线等标准风险指标无法捕捉极端事件。这意味着,在金融市场上,极端事件通常被低估:这是一个赚钱的机会。这也意味着大多数其他投资者承担的风险比他们意识到的要大。尽管我们周围有种种变化的迹象,但我们还是会假设明天的世界将和今天一样,这是人类普遍的弱点。人们关注的是正态分布曲线中心的普通凸起,而不是曲线尾部的疯狂爆炸。第三,回撤率比胜率更重要。斯皮茨纳格尔多年前就意识到一个对任何押注未来结果的人来说都至关重要的真理:控制单次大幅亏损远比取得一系列小额盈利重要。假设你投资1 000美元购买股票。如果由于某种问题该公司出现糟糕的业绩报告或高管丑闻,或者人们不再购买该公司生产的小部件,该公司股票下跌50%,那你现在就剩500美元。

问题在于,为了回本,股票需要上涨100%,而非只上涨50%。

因此,避免重大损失至关重要。环宇资本通过购买期权来实现这一目标,这些期权在崩盘中且仅在崩盘中能带来巨大的回报。期权是赋予其所有者在特定时间内以特定价格买卖股票的合约。

环宇资本每天都会购买看跌期权,以便在股市崩盘时赚钱。通常情况下,这些持仓并未如愿以偿,环宇资本会遭受小幅损失(他们称之为“出血”过程)。但当回报到来时,它比之前所累积的损失金额要大得多。斯皮茨纳格尔称这种效应为“爆炸式下跌保护”。就像火灾保险一样,如果你的房子被烧毁,保险能赔付抵押贷款价值的3倍(或更多)。

这与华尔街的大多数专业人士所采用的投资方法截然相反。在华尔街,交易员的投资期望是平均每天都能获得小额增量的收益,并关注让钱包鼓鼓的年终奖金。然而,他们也面临着在市场崩溃的少数日子里损失大量资金的风险。相比之下,虽然环宇资本永远不可能在一天或一周内损失大量资金,但它几乎每天都会损失少量资金。这是一种依赖于雪崩、地震和飓风等突发状况的策略。正如塔勒布曾说:“我不想要下雨,我想要干旱或洪水。”

截至2020年年初,这是一种非常成功的策略。安永对环宇资本的黑天鹅保护协议从2008年上市交易到2019年12月进行了审计,发现其年均资本回报率(衡量对冲基金成功或失败的常用指标)达到令人瞠目结舌的105%。也就是说,环宇资本每年的平均回报率为105%,这一纪录使其与世界上最好的对冲基金持平甚至更好,这还没算上2020年年初4 000%以上的暴利。

环宇资本在并未对市场走向(上涨、下跌或横盘)进行预测的情况下,已然实现了相应的收益。尽管斯皮茨纳格尔从未试图预测市场何时会出现崩溃,但在内心深处,他坚信美国股市和债券市场在美联储政策的推动下,长期陷入一个不可持续的超级泡沫中,终将如三硝基甲苯(TNT)炸药爆炸般产生巨大威力。斯皮茨纳格尔世界观的核心之一在于,美联储数十年来始终沉迷于制造泡沫,为一次次市场崩盘提供导火索。斯皮茨纳格尔与塔勒布均无法预知崩溃何时会发生。正如斯皮茨纳格尔在2020年致投资者的一封信中阐述的:“我们手中并无水晶球!”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认同市场崩溃无法预测的观点。越来越多复杂性理论领域的数学家,如塔勒布的朋友巴尔-扬等,致力于探索这一神秘科学分支。他们主张,从市场噪声中可以发掘出预示崩溃的线索。法国物理学家迪迪埃·索内特等该领域专家已设计实验来验证其预测系统的可靠性,并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果。

在塔勒布看来,预测部分市场波动是有可能的。他将此类事件定义为“灰天鹅”,其中包括2008年的全球金融危机。然而,他的立场在于,预测这些灾难性事件的发生时点极具挑战性,同时,诸如索内特等市场专家所采用的预测手段在风险管理方面实则成效甚微(此论述为第十二章的核心主题)。

尽管在微观层面上无法精确预测市场波动,但塔勒布和斯皮茨纳格尔在宏观层面上洞察到世界变革的不断加剧,其剧烈程度令人瞠目结舌,股市也将受到影响。那些未做好充分准备的人必将蒙受损失。

2020年3月,投资者似乎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困境。然而,出人意料的事件接踵而至。全球股市走势反转,逐步攀升,甚至急剧飙升。尽管美国正经历一场前所未有的经济危机,数百万人在新冠疫情的蔓延下失业,但股票指数却呈现出无法阻挡的上涨势头,不断刷新纪录。

这一看似非理性的乐观情绪源于多个因素。首先,源于斯皮茨纳格尔所担忧的问题——美联储通过购买数十亿美元的公司债券,向金融体系注入了空前的巨额流动性,甚至包括购买垃圾债券。其次,美国国会为陷入困境的公司和家庭提供了数万亿美元的财政援助。美联储和美国国会携手合作,再加上欧洲和其他地区的救助计划,共同引发了前所未有的风险行为。另外,由于利率处于历史最低点,债券提供的收益率微乎其微,迫使那些渴望收益的投资者涌向他们唯一能够获得收益的市场——股市。股市泡沫如此巨大,以至于市场开始吸引新一轮的日内交易者,这种情况是20世纪90年代末互联网泡沫以来未曾见过的。

对斯皮茨纳格尔而言,市场崩溃之际,不过是更多TNT炸药引爆的时刻,环宇资本因此得以谋取更为丰厚的利润。

事实上,在21世纪20年代,伴随着新冠疫情的持续肆虐及不断涌现的变异株、恶劣的气候灾害、地缘冲突(核毁灭的阴影若隐若现),全球风险以空前速度积聚,令人瞠目。 D8UQgFJB/rhwoQeQcQCb0xEIKKIKCB0fz/N/g1/49wRO80hMWwiBoGD00uOcoJr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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