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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人

在那之后的第二天深夜,在代代木的一片空地上的一所独栋房屋的地下室里,聚集了十几个异形怪物。

这些怪物们都用黑色的兜帽和黑色的长袍将全身包裹起来,所以根本看不出他们的真面目,但从他们的肢体动作可以推断出他们是人,而且从他们的说话声音能推测出他们全都是女性。

地下室有十多坪大。地板上铺满了鼠灰色的地毯,天花板和墙壁都裸露着混凝土的表面。从天花板上垂下来的电线上,二百瓦的白炽灯泡亮着。

十几个怪物围成一个圆圈,站在圆圈一端的一个人正用演讲的口吻说着话。那是一个中年女性的声音。

“各位,在这一年里,多亏了当时各位干事的努力,我们看到了在普通社会中无法看到的怪异、异常的景象,体验了各种各样的刺激,享受了战栗的感觉。我们所经历的极度妖异之事,是任何猎奇的男性都无法体会到的。有时我们在深夜的墓地和死人交谈。有时我们围住强盗强奸犯,听他们讲述亲身经历。有时我们雇佣许多男性裸体模特,热衷于写生和拍照。有时我们举办男女混合的蒙面舞会,通过抽签确定舞伴,允许一夜的自由行动有时我们收集各种各样的稀奇玩意儿,一起喝酒、一起跳舞取乐。有时我们全体变成难看的女乞丐,还有时变成蒙面的卖唱艺人,在那里体验各种各样伸过来的诱惑和暴行。另一方面,我们也忘不了那种将男性美与赌博以及赌博的兴致结合起来的游戏。全裸的男性拳击、摔跤,甚至还曾拿金银、宝石,乃至贞操来下注赌输赢。

然而,我们绝对不会成为罪犯,也不会沦为娼妓。我们不会舍弃彼此的地位和体面的生活。我们是在维持社会生活的同时,把这个秘密俱乐部作为发泄人类本来欲望的安全阀而组织起来的。只有当我们戴上这个面罩,穿上长袍的时候,才会与社会完全隔离开来。我们会舍弃所有的仪表和虚饰,回归到最本真的人类状态。然后随心所欲地行事。但是,一旦摘下面罩,我们就全都是端庄的社会人。是能辅助丈夫、教导子女、给佣人做出表率的贞洁的妻子,是淑女。

我们正是为了遵循这样的社会生活伦理,才需要举行这个秘密集会。不管是怎样的淑女,在夜晚的梦中,也会做出一些在白天的生活中无法想象的猥琐、残忍的行为。这是因为梦是被压抑的本能的宣泄口。我们的这个集会,可以说是替代了那种梦。在面罩的遮掩下,享受一夜的美梦。

虽然啰啰嗦嗦地讲了大家都已经知道的事情,但这是惯例,请大家多多包涵。每次在活动开始之前,都要反复说明社团的宗旨,以巩固我们的团结,这就好比是我们的祝词之类的东西。

那么,今晚终于要观看刺激到极致的‘斗人’竞技了。多亏了当班干事们的努力,找到了两位非常理想的青年。

今晚的竞技,除了当班干事们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所以稍微说明一下。世间有‘斗牛’,有‘斗犬’,有‘斗鸡’,那为何不能有‘斗人’呢,就是基于这样的想法,才有了今晚的这场活动。这和‘狩猎人类’的刺激感有相通之处。警察的任务是在城镇里对逃窜的罪犯进行四面包围并追捕出来,这是被官方许可的‘狩猎人类’。古代的暴君曾想出一种带有竞技性刺激的做法,就是把罪人放逐到无人岛上,限定时间,如果他能巧妙地躲在岛上的丛林里,避开追捕者的包围,就可以无罪释放。罪人站在生死或赦免的边缘在限定的时间内,气喘吁吁地四处逃窜。而那些追捕他的暴君的家臣们。这种‘狩猎人类’的刺激感,远不及斗牛之类的。

但是,今晚的‘斗人’,并不是那种大规模的‘狩猎人类’。而是一对一的战斗。不是牛和人,而是人与人之间的战斗。不戴手套的拳击,还有摔跤、相扑、柔道,无论使用什么手段都不算违规。是要战斗到其中一方完全丧失斗志,再也无法站起来为止。

这场斗人的优胜者将获得二十万日元的奖金。而且,各位也可以对其中某位斗士下注。也就是说,要体验青春的肉弹相搏的斗争以及下注赌输赢的双重刺激。

那么,现在来介绍一下斗士们。”

这位大概就是团长春木夫人吧。解说完毕后,她单手打了个手势,这时在地下室入口附近像是当班干事的一个人便打开了门。于是,从门对面的黑暗中,两位全裸的美青年略带羞涩地出现在围成圆圈的蒙面妇人们中间。

真没想到能凑齐这样两位青年,无论是相貌还是身材,都是理想的斗士。蒙面的人们一时间都屏住了呼吸,看得出神地盯着这两位出色的青年,但不久,刚才那个像是团长的蒙面人开了口。

“暂时先不透露这两位的姓名和职业。可以保证他们都不是拳击、摔跤、相扑、柔道以及其他任何格斗技艺的专家。如诸位所见,他们都是拥有毫不逊色的出色身材的人。想必实力也难分高下吧。暂且把这边这位称作‘黑’。因为他的肤色比那边那位稍微黑一些把那边那位称作‘白’。因为他有着像西方人一样白皙的肌肤。”

“黑”是个浓眉、大鼻、嘴唇厚实的美男子。眼睛和嘴巴周围有一种奇特的韵味。虽说叫黑,但他有着狐狸色般光滑的肌肤,结实的肩膀、隆起的手臂肌肉、浓密的胸毛,下腹部肌肉的轮廓线宛如希腊雕塑般美妙。

“白”有着粉嫩迷人的肌肤,高挺的鼻梁,红润而薄的嘴唇,双眼皮的眼睛像女人般温柔,圆润且紧致的臀部到大腿的线条,美得让人陶醉。

“那么,请在两人之中任选一位下注吧。现在就由干事把各位的投注情况记录在手账上。请不要说出自己的姓名。和往常一样,用ABC来表示。就是缝在蒙面一角的字母,请用那个来下注。”

干事拿着手账,在圆圈内转了一圈。人们纷纷报出“黑”“白”的选择以及下注金额。喊出的投注在“黑”身上的总金额是三十四万日元,在“白”身上的是二十九万日元。

两位斗士事先就被告知,这场“斗人”比赛没有任何违规的限制,只要彻底打败对手就行。此刻他们只是在等待干事发出比赛开始的信号。

信号来了。

两位青年猛地向左右分开,叉开双腿,紧握双拳,像仁王像一样怒目而视。

蒙面妇人们一片死寂,没有一个人动弹。在某些蒙面之下,呼吸已然变得急促起来。

长时间的对视。在此期间,两位青年的肌肉紧张得仿佛要爆裂开来。终于,时机成熟了。双方以惊人的气势猛冲向前,两个肉体猛烈地碰撞在一起。

起初,是类似拳击的对攻、互殴。四条青筋暴突的手臂交错挥舞,如同活塞般活动着。“白”的脸颊上首先流下了鲜血。“黑”的眼睛下方也被打伤了。

为了躲避对方的拳头,两个肉体不经意间靠近了。扭打在了一起。“白”使出了腰摔,“黑”狼狈地摔倒在地毯上。“白”顺势压了上去。战斗呈现出了摔跤的态势。

压制、挣脱、纠缠在一起翻滚扭动,两条腿高高抬起夹住对方的脸,夹紧、甩开、上位、下位、翻滚、反转,每一次动作,两个肉体的各个部位都紧绷着、颤抖着、跃动着。

“白”在上“黑”在下,长时间的压制过程中,那硕大的蜜桃臀不停地晃动着,臀部和手臂的肌肉结成块状,上下剧烈地移动着,全身因极度紧张而不停地颤抖着。两个肉体早已满身是汗,抓握的手滑溜溜的,都快抓不住了。在二百瓦的灯光下,那狐狸色和桃色的肌肤看起来闪耀着美丽的光泽。

蒙面的观众们,起初有些人因为恐惧而瑟瑟发抖,但不知不觉间,他们都沉浸在了一种恍惚的状态中。全身冒汗,脸颊发烫,心脏异常地跳动着。团员们应该不只是年长的妇女吧。通过影男和他爱人的对话,我们知道有个未满三十岁的叫琴平咲子的女性也是其中一员,但她未必就是最年轻的。在那有着眼睛、嘴巴三个洞的奇怪黑色蒙面的遮掩下,不知隐藏着怎样的面容。那些面容在看着这两位全裸美青年如此疯狂的激战,又会是怎样的表情呢。

斗士们又猛地分开,再次对峙起来。接着,那狐狸色和桃色的肉体,你追我赶,在地下室的墙壁之间纵横交错地穿梭着。蒙面的人们每次都发出悲鸣并闪躲着,有时甚至会被肉体的撞击撞倒在地。

如燕子般飞扑的肉体,惊慌逃窜的蒙面妇人,地下室陷入了沸腾般的混乱,其中充斥着斗士们呼呼的喘息声、野兽般的怒吼声,以及妇人们喜悦与恐惧的喊叫声。

又一次变成了拳头对攻。一记上勾拳发出“哐”的一声,肉体被打得飞向对面的墙壁,借着反作用力,脚先反弹回来,这脚又踢中对方的腹部,反过来对方又撞到另一侧的墙壁上。

一旦转为近身战,不论是脸、胸还是腹部,双方的拳头都如机关枪般不停地猛击,狐狸色的皮肤上也好,桃色的皮肤上也罢,都出现了无数的伤口,全身布满了网状的血痕。

凭借着这样的身躯,又再次变成了上位对下位的扭打。压抑不住的蒙面妇人们发出如悲鸣般的助威声,“黑!”“白!”的呼喊声交错响起,地下室达到了令人窒息的狂热顶点,有些妇人已经呈现出快要昏厥的样子。

格斗进行了一小时二十分。斗士们已经脚步不稳,踉踉跄跄了。眼睛被流下的鲜血模糊了视力,嘴巴大张着,呼呼地喘着粗气,肩膀和胸部如濒死般起伏着,双脚咔咔作响,还不时地绊倒在地。

然而,胜负依旧未分。

观众们也都累得筋疲力尽了。助威声也已喊哑,此刻有的像小姑娘一样嘤嘤哭泣,有的则胡言乱语地叫嚷着,呈现出极度兴奋、几近疯狂的状态。

不久,“白”疲软地仰面倒在了地毯中央,就这样毫无羞耻地袒露着全身倒下了。“黑”则像一尊疲惫的雕像般,蜷缩在他的脚边。

战斗似乎已经结束了。观众们也瞬间安静了下来,怜悯地注视着这两个可怜的肉体。四周一片寂静。

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变故发生了。

“白”满身是血,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那模样看上去就像一个残忍的怪物。他站起来后,在观众们中间踉踉跄跄地朝着门的方向走去。穿过门后,便消失在了昏暗的走廊里。

“黑”用视力模糊的双眼望着他的背影,自己也沮丧地站了起来。

难道“白”是战败后逃走了吗?留下来的“黑”就是胜利者了吗?

这一切都发生在转瞬之间。从门外的走廊方向,感觉有一阵风嗖地刮了过来。接着,从那扇门里,有个红色的东西像炮弹一样飞了出来。那正是全身鲜血淋漓的“白”。然而由于速度太快,看上去只是一个红色的团块。那个团块径直朝着“黑”冲了过去。

借着这股冲劲,“黑”和“白”撞成了一团,撞到了背后的墙壁上。发出了一声难听的声响。当撞在一起静止下来时,人们才第一次看清了是怎么回事。“白”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试图用头去撞“黑”的胸膛。看上去就好像“白”的头已经刺进了“黑”的胸膛里。“白”走到走廊去,是为了拉开距离以增加速度。

“黑”的脸色眼见着变得煞白,就那样瘫坐在墙边一动不动了。“白”也叠压在上面倒下了,但过不多久,便开始微微动弹起来。然而,“黑”却始终一动不动。他的全身已经变成了像沾满鲜血的旧布一样的颜色。

蒙面妇人们各自蜷缩在原地,神情恍惚地注视着眼前的这一幕。地下室如墓地般死寂般地安静了下来。

“怎么回事?结束了吗?”

有人用困倦般的声音嘟囔着。

“可是,总觉得有点奇怪啊。那个人,为什么不动了呢?”

过了一会儿,又传来了另一个昏昏欲睡般的声音。

果然,最先站起身来的是那位像是团长的蒙面妇人。她摇摇晃晃地走近墙边“黑”所在的地方,摸了摸他的身体,又查看了脉搏,还把手放在嘴边感受了一下,然后慢吞吞地转过头来,把脸猛地往前一伸,做出一副像是要说悄悄话的样子,说道:

“死了。”

说完这一句话后,就保持着那副不紧不慢的姿势,久久地一动不动。

参与“斗人”活动的那十几名蒙面妇人,看到这情形后都吓得噤若寒蝉。这属于过失致死,可不能就这么不管不顾。就这样逃走是不行的,但要是让警察来调查,她们那个秘密的、性质恶劣的游戏团体的存在就会暴露,这会给把地位和名誉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她们的丈夫们带来麻烦,进而导致她们自身身败名裂。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通知警察。可话又说回来,这里有一个青年死了,就这么放着不管,很可能会被认定为可怕的杀人罪。

十几名蒙面妇人们各自想着这件事,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要是事情没这么严重,恐怕早就“怎么办啊”“怎么办啊”地哭成一片了,但此刻她们连这样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她们仿佛在昏厥的边缘僵住了。向来颇有主见的团长春木夫人,甚至是身为侯爵夫人的她也只是在死人旁边慌乱地走来走去,一副毫无主意的样子。

就在这时,蒙面上面缝着“E”字样的妇人走到团长春木夫人身边,在她耳边低语了一阵子,然后团长春木夫人深深地点了点头,面向众人说道:

“各位,我已经决定现在去请医生来,今晚的干事C女士留下,其余的人到楼上的客厅集合。然后,把这位”她指了指“白”青年,“大家一起把他带到楼上去。你能走吗?”

“白”青年带着一种似哭似笑的表情,点了点头。

“那么,给他穿上衣服,让他在卧室的床上躺一会儿,食堂的橱柜里应该有喝的东西,给他喝点。卧室的位置大家都知道吧。”

一名蒙面妇人说道:“知道了。”然后牵起了青年的手。接着,众人便陆续走出走廊,上了通往一楼的楼梯。

之后,只剩下团长春木夫人、当班干事C妇人以及刚才和团长春木夫人低语的E妇人。干事C是制药公司社长夫人二宫友子,E是新兴贸易商社社长夫人、还不到三十岁的琴平咲子,团长春木夫人对这些情况很清楚。

E的琴平咲子蹲在倒下的“黑”青年身旁,不停地查看情况,随后露出绝望的神情说道:

“完全死了。头都破了。也没了呼吸,心脏也完全停止跳动了。”

“可是,你就这么确定没救了吗?”团长春木夫人不安地反问道。

“我有这方面的经验。不管多有名的医生,也没法让这个人起死回生了。”

“但是,你刚才不是说要请医生,还让大家都先离开吗?”

“是的,是要请医生。然后等会儿就跟大家说这个人保住命了,让大家都回家。不这样做的话,这么多会员呢,谁的嘴里要是把秘密泄露出去就糟了。当然,对于对方的青年也不能透露这个人已经死了的事。要让他们放心地离开。”

团长春木夫人不禁歪着头,她惊讶于那个年轻漂亮的琴平咲子竟然是如此冷静、沉稳的一个人。

“那么,你打算怎么处理这具尸体呢?”

“藏起来。就当今晚的事完全没发生过。不然的话,大家不就都毁了吗?所以,我想问一下干事C女士,这两位青年是从哪儿找来的?他们是什么来历?”

C的二宫友子也对E这种干脆利落的问话方式感到惊讶,回答道:

“这个人是在浅草捡到的。是个在酒吧卖唱的艳歌师。当然,和他并不认识,偶然看到他,觉得他体格不错,看起来很强壮,就试着问了一下。结果,他一听有报酬,马上就答应了。”

“他来这里的事,他的同伴知道吗?”

“不知道。是单独和他说的。而且还严令他不能跟任何人说要来这里这件事。刚才战斗开始之前,我又特意问了一下,他明确回答说没跟任何人说。”

“他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

“叫小林昌二。是九州人,父母都已经去世了,在东京孤身一人,是个单身青年,说是和同伴一起住在浅草对面山谷的旭屋简易旅馆里。”

“另一个白皮肤的青年也是艳歌师吗?”

“不是,他们俩互不认识。那个青年是在银座卖三明治的。戴着面具,拿着广告牌走来走去,我的朋友把他约到咖啡店谈妥了这件事。他也是马上就答应了。姓井上,名字我有点忘了。他的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不过问本人的话应该能知道。”

“真不好意思啊。能把两个这么有魅力的青年都弄到手。你平时就是这样到处物色人的吧。”

E的咲子在这种时候依然显得从容不迫。团长春木夫人和二宫友子越发惊讶了。大家都怀疑是不是有什么鬼怪附在了那个可爱的琴平咲子身上,今晚才会变成这样。说起来,也感觉咲子说话的语调也和平时不太一样。

“你是琴平咲子吧?”团长春木夫人不安地问道。

“是替身哦。”

“啊,替身?”

团长春木夫人和二宫友子都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旁边躲了一下。

“我要摘下面罩了。你们也配合一下哦。在这种时候,露出真面目才能认真地谈事情呢。”

E妇人说完,便把从头一直罩着的怪异面罩取了下来。从里面露出来的是一张和琴平咲子有些相似的漂亮脸蛋,但仔细一看又不太一样。

“你到底是谁?”团长春木夫人惊恐地问道。

“我嘛,就叫我剪影吧。我是个像影子一样的男人。”

“啊,男人?”

两位夫人不禁惊声尖叫起来。

“哈哈哈哈,其实我是男人啦。骗了琴平小姐,扮成她的样子,来见识一下你们有趣的游戏。别担心,我是你们的朋友。我是打算帮你们一把的。要是没有我扮成琴平小姐来这里,就凭你们自己,今晚这件事恐怕怎么也处理不了吧。你们可真幸运啊。我就能处理好这件事呢。”

不用说,这就是扮成琴平咲子的影男了。

“原来是这样啊。那你应该也知道我们的本名吧。喂,二宫小姐,事已至此,没办法了。摘下面罩吧。”

听了团长春木夫人的话,两人同时摘下面罩。体态丰腴的春木夫人的脸,在杂志等的照片上经常能看到。她是个年过五十的放荡夫人,很有女老大的派头。二宫友子看起来三十五、六岁,是个放荡美人,从她能找来那两个不错的青年这一点,也能看出她日常的行事风格。

“那么,你打算怎么帮我们呢?”

春木夫人总算恢复了些许镇定。而且,两人似乎都开始对这个奇特的女装美男子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

“首先,必须要给你们所有人制造不在场证明。就算没人知道这个聚会地点,但大家今晚没在家这件事肯定会被人知道的,所以要把这件事掩盖起来。”

“哎呀,能做到吗?”

在两位夫人眼里,眼前这个女装男子就像个魔法师一样。 kWsb7ByLSGxT+wd2WSxbtcFvx4wPRkxwlSfU4Nmshj3qd6PQtcsoVM5H1Xx0Wyy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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