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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原罪

冷冷的注视着面前纷纷露出不解之色的众师生们,我没有说话,天知道我竟然还能忍得住,这几年所学的东西还真是帮了我的大忙了!

克莉斯躲不开我的怀抱,也不愿离开,只是还有着羞涩,额上布满了红霞,加上衣裳凌乱又是在这么多人面前,一向保守的意维坦公主竟是羞得晕了过去。

也幸好她晕了过去,不愿意她见到我疯狂血腥的一面,而刚刚还高贵的伯爵少爷呢?在听到“龙”的一瞬间,他的脸便整个儿垮下去了,换作谁也都知道他所依仗的一切在我的面前是毫无用处的。

但是,人总是要挣扎着努力争取那最后一丝生机的,他也不例外,于是他像狗一样的趴在面前,疯狂的检举着曾经欺负过克莉斯的人,追逐我而来的老师和学生们所看到的就是这幅情景——突然从教室中狂奔而出的诸神之子一手抱着克莉斯,一手持着皇剑清吟横在金发少年的脖子上,而金发少年正跪在地上,一边哀求着一边数落着众人平时的战绩。

我脸上的笑容越发变得和蔼起来,然而我的眼神却更加冰冷,手中的剑不由自主地缩紧,带着金发少年的声声惨叫,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亦没有人阻止,神之子要杀的人是不会有人认为他没罪的。

但是那缓慢行刑的恐惧却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入众人的心间,刻在他们的脑海,金发少年不断回响着的惨叫呼号以及最后的呻吟都将成为他们今生永远挥之不去的梦魇,而我所要的正是这种效果。

动手之时我并没有丝毫后悔,多年来的教育,在动手之后我便本能的开始考虑这件事的后果以及应对的办法,并迅速做出抉择。

是要为克莉斯报仇,还是将她带走?要我再将她丢下让她一个人在这里受苦是绝对不可能的,电光火石之间,我已经做出了决定。

但绝不能就这么便宜他们,我恨恨地想到。

根据金发少年所提供的,星舞学院里身为贵族而没有欺负过克莉斯的人实在是屈指可数,就连那些道貌岸然的老师,有不少都因为觊觎克莉斯的美貌却又遭到拒绝而怀恨在心,至于更多的人,也如一般人一样看不起这所谓的公主殿下。但是克莉斯姐姐是这么的温柔,生为意维坦人又不是她的错。

我的心整个儿揪了起来,我知道伊维雅皇后即便放过她,也不会让她过得多好,只是天真的以为在星舞学院里她便可以获得她所期盼的幸福。我终于知道我自己是多么的自以为是,多么的无知。

幸福,又有几人能真正定义她的含义。

幸福,原本就不是随随便便的几句话就可以概括得住的全部。

每个人所认识的幸福,更会因各自的经历、追求的不同而得到不同的解释。

只要想起克莉斯姐姐忍受着我的误会,忍受着我最后的绝情,忍受着被众人戏辱的痛楚,忍受着比我思念更浓烈更强烈的思恋,我便感到自己是个大混蛋!大白痴!

而最惨的是感情的突然转变,令我有点迷惘茫然不知所措,我并不确定自己的心意也如克莉斯姐姐对我一般,即便分离,我所有的也只是思念。

然而,我却又自私的希望她可以一直留在我的身边,永远陪伴着我,永远不离开我。这是否就是跟姐姐一样的感情呢?!

终于,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了,金发少年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在场的人也同时松了一口气,那种凄厉的惨叫声,是人都会受不了的。

而这时终于有负责人出现了,不,应该说出现的人我相当的熟悉,那是我的父皇龙行天,而他身边的人我虽然并不认识,但他的身份却不难猜,而事实证明我猜的并没有错。

“我是星舞学院院长库尼因,请问太子殿下,不知这位同学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名以至于你连等待审判所裁决的时间都没有便执行了他的死刑。希望殿下可以为我们解释一下事情的经过,还有我不希望殿下在学院里做出什么有失礼仪的事情来。”库尼因正色道,而他旁边的龙行天正脸色铁青地看着我。

我抱着克莉斯微微欠身行礼,不管怎样,恭敬点总是有好处的,然后毫无畏惧的对上这个以公平著称的校长的双眼,坦然说道:“校长大人,你好。未到星舞之前,我便早已听闻星舞学院是整个雪舞大陆上最为出色的学院,是每个求学者心中的圣地,是坎布地雅最为璀璨的明珠,星舞学院毕业出来的学生更是我雪舞帝国的栋梁之材,我一直对贵校心存向往。在今天之前,我是雪舞的太子,是诸神之子,今天起我更是星舞的学生,试问这样子的我,怎会不知天高地厚的任意妄为呢?当然,更不会轻易做出有损我皇室威严的行为。”

校长大人的脸色缓和了点,就连适才看着我血腥表演的老师学生们都纷纷点头。这几年的教育还真是没有白费,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就用上了,我心中微微苦笑。

眼见围观的学生越来越多,平民学生增加的速度更是贵族的好几倍,心中一动,想起金发少年死前曾经说过的话,贵族里欺负过克莉斯姐姐的人屈指可数,那么平民呢?平民中是不是没有,至少也比较少,证明他们对克莉斯姐姐的排斥要比贵族来得少。

“至于我此刻仍紧抱着我的礼仪老师——克莉斯公主殿下,这实乃是无奈之举,望校长恕罪,且听我将事情慢慢讲来,也好让大家都明白今天的事情。”我先丢出了这么一句话,将有心人想把事情压下的可能性掐灭,然后开始平静的叙述事情的经过,当然真气的事情是不能跟他们说的,就当是我突然之间察觉到这件事,反正我一向有着神秘的特权,一切只要推到那从未见过面的诸神身上,一切便搞定了。

“但是,”眼见众人被克莉斯突然冒出来的身份吓了一跳,我不等他们反应过来,也不给龙行天解释的机会,话锋一转,用一种悲痛而又失望的严厉声音说道,“今天,在这片圣洁的殿堂,这对罪该万死的畜牲竟然企图玷污它的荣誉,他们——”

接着一整番表演下来真是声色俱动,金发少年兄弟俩直被我骂得体无完肤,简直就是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穷凶极恶罪无可赦的恶魔,虽然我丝毫不露克莉斯姐姐粉嫩肌肤的做法引起了某些人的怀疑,但是怀疑归怀疑,他们终究也不敢问出口。只看我今天竟然为克莉斯大动干戈,与我冷面王子的称呼向来不符,便可以知道克莉斯与我关系匪浅。

更何况,我始终紧紧抱着她,丝毫将她放下的意思都没有,一幅她是我的的样子,而再加上适才刚见过那嗜血狰狞的一面,谁又敢上前询问这么敏感的问题,万一被我当作对克莉斯图谋不轨被斩了也是活该。而且,地上还明显残留着克莉斯身上刚刚被撕得破裂的衣衫碎绸,正是意维坦的衣料,正是铁证如山,其他人即便疑心再大,也不敢在已被挑起同仇敌忾情绪而又明显有我撑腰的平民学生们面前提出质疑,那几乎便等同于自杀了。

诸神之子在平民百姓心中,早已是相当于神一般的存在了。又有谁敢质疑神的决断,对狂热的宗教分子来说,那跟亵du神灵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而且现在我这位神灵的手上还握着世俗间的权利以及人界中最为尊崇的地位之一。

而那些平民学生平日里与贵族学生之间的怨隙源来已久,再加上我有意无意的将打击的目标从金发少年两兄弟往众多贵族子弟的头上引,就像是一颗火星落在了zha药群里,轻易的便将平民学生的积怨点燃,然后顺理成章的将解释我杀金发少年原因的审判会变成了批判贵族子弟的批斗会,再加上平民学生的疯狂支持,对面的那群高贵子弟,竟被我骂得全无还口之力。

甲方唱罢乙登场,骂完贵族骂平民。

最后我话锋一转,将话题直接引进“为我雪舞帝国兴盛而读书”这一大义旗下,不分平民贵族全部鼓励赞赏了一番,更暗捧了学院的老师一把,终于成功的调动了全场老师以及学生的积极性,我这才悠悠然的回到最先前的话题上,轻描淡写的几句“为我贵族铲除害群之马”,“将仗势欺人之徒绳之以法”给轻易打发了,甚至到了最后群势汹涌的老师学生们“逼”着龙皇当场下令将那早已吓昏了的金发少年的弟弟拉下去斩了,又革去了他们的父亲帝斯奇孜的爵位,宣布将他赶出坎布地雅,永不录用这才作罢。

借着疗伤之名,我终于光明正大的将克莉斯以我礼仪老师的名义带回我的太*中,留下一堆烦恼的事情让龙行天跟库尼因头痛去吧。

轻抚着克莉斯姐姐不复往日灿烂的金黄发丝,竟然带着些许枯萎的感觉,却仍然温暖。受惊的小脸苍白中却隐隐的泛着一抹晕红,却不知是激动,还是害羞。

六年不见了,克莉斯姐姐。

由于我的及时赶到,克莉斯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只是受到了太多的惊吓,在大悲之下复又大喜,剧烈的情感波动,原本便已经很衰弱的她在受到这么大的刺激,会晕掉也是理所应当的。

她的身体我倒是不怎么担心,我现在担心的是将她接回来之后,东德殿那边的反应。其他人都好说,只有母后最难办。六年的成长,我却始终猜不透母后心中所想。

看着一时半会仍醒不过来的克莉斯姐姐,我心中立下决定,往东德殿走去。

“参见母后。”我见礼后退到一旁,心情起伏不定,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一方面,我知道以母后的性格绝对不会轻易改变她的决定,既已决定了抹去克莉斯在我心中的存在,她便不会容许克莉斯在我的身边出现,甚至更有可能直接让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就像金发少年所说的,像这种属国质子就算每年消失个一两个也不会有谁真的去过问什么,毕竟每个国家留在雪舞的质子人数都绝不会仅仅只有这么一个。而克莉斯姐姐的衣服简单到不比普通贵族好到哪里去,想来即便在她的国家也是属于不受宠的人,这样子的一个属国质子若无声无息的消失了,就真的是无人问津了。

另一方面,这么多年来的教育以来,我已深知躲避并不能改变什么,等待赐予只会失去得更多。机会,是靠自己去争取回来的。虽然我无力反抗,也不会反抗,但是这是母后教学的良好教材,只要我运用得当,保住克莉斯姐姐绝对是有可能的。我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我想赌,我也必须赌那百分之一的可能性。

但是话到临头,我却开始犹豫。若是赌输了,我是没什么,克莉斯姐姐却连一线生机都没有了;若不赌,就凭着克莉斯姐姐今天无意中所说出来的那几句话,无论我有没有将她带回来,我的心中还有没有她,伊维雅皇后都绝对不会放过她。

因为知道了我心中仍这么着紧她的伊维雅皇后是绝对不会允许的克莉斯的感情羁绊着我。而最好也是伊维雅皇后最常教导我的方法莫过于让她直接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这样不管我心中有没有她都不再重要,因为她已经消失了,即便有,也已成为过去。

正当我犹豫不决的时候,伊维雅皇后平淡却带着威严的话语传入我的耳内,轻轻的震痛了我的耳膜。

“你是为了克莉斯而来?”

“是。”

“你想跟我做交易?”

“——”

“你想要我拿她作测试你的工具而保住她的性命,甚至还想借此把她留在你的身边保护她?”

“——”

“哼!天真!”

冷汗潺潺而下,心中不由一阵绝望,我自以为精妙的计策在伊维雅皇后锐利的目光下就是如此简陋不堪,她早已经算好了一切,等待我的到来,那克莉斯她?

我脸色大变,转身便欲离开,连行礼都忘了。

“你放心,我还没有派人去。”显然她已猜透我心中所想的事情,她继续用那令我胆战心惊的语气说道,“虽然想法是天真了一点,但已经有点样子了,这几年终于还是没有白学,不错不错。作为奖励,我答应你这次不合理的要求,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绝望中突闻佳音,我大喜过望,道:“多谢母后。”

“但是,这是你自己的要求,你自己便要做到,如果被我发现你并没有做到你所说的,那么你就准备永远也别想见到你的公主姐姐了。”

我一凛,心中掠过克莉斯姐姐甜美的笑靥,颓然地点头,无奈应道:“是。”

行礼告退,转身走出东德殿,一股恶寒,背后隐隐传来伊维雅皇后令我毛骨悚然的低笑:“强逼着隐藏自己的真实感情冷漠地对待着深爱自己的人,不错不错,确实是比我的办法好多了,果然没有白费了我这几年辛苦教导,哈哈,哈哈哈——”

回到太*,心中涌起一股无法克制的伤痛,轻抚着克莉斯姐姐娇美的面容,我轻轻的告诉自己,从她醒来的那刻开始,她只是我的老师,也只能是我的老师。

在克莉斯姐姐的额头上轻轻印上一吻,轻声道:“姐姐,原谅我——”心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在星舞时我赶到时我听到的那一幕。

克莉斯的衣服早已被撕扯得破破烂烂的,她的脸上倏然褪去了惊慌和惶急,只剩下满脸的坚定,她拔下了她头上唯一的饰品,一只尖利的钗对上了她细嫩的咽喉。

她凄厉的喊着,像是断翼的天使,凄美地守着自己仅存的所有,“这是她所允许我为他保留的唯一一样东西了,如果你们连这都要夺走的话,那就先拿走我的命吧!”

“克莉斯!”我大叫着惊醒过来,撑着坐了起来,大口的喘着气,不由自主地伸手擦了擦额头,却发现早已全湿了。

即便如同以往一样,睡梦中的一切仍然模糊,但梦中那道不顾一切守着自己的凄美倩影,身上那隐隐传来的淡淡味道却是这般熟悉,即便已经苏醒过来了,却仍消散不去。

嗯?

低下头来,原来香味的来源是这里啊。

绯羽正趴在我的床前,头枕着双手,沉沉的睡着,竟然连我的大叫都没有将她吵醒。略带疑惑的望向她,却发现她的面容竟是憔悴消瘦了许多,心疼地爱抚着她苍白的脸蛋,我轻轻地将绯羽抱上chuang铺,抱进我的怀中,同时一只手放平,让绯羽枕着。

呆呆地望着绯羽那张仿佛许久未见的动人俏颜,心中却不由自主地涌起另外一张相似却绝不相同的脸庞,那一模一样的幽幽沁香如诅咒般纠缠着我的心。

克莉斯姐姐,你到底,是我的谁?你到底在哪里啊?

羽儿,你跟克莉斯姐姐之间到底又是什么关系啊?

你的身上又为什么会有着和她一模一样的温馨味道?

这是上天对我的宽容,还是另一次不怀好意的玩笑?

让我对着天天对着与克莉斯姐姐相似的你,

守着你;守着她,

看着你,却看不见你;

想见她,却看不见她。

但是即便真的是惩罚也罢,我不想再一次失去你,失去她。

轻攥着绯羽散在我手臂上的缕缕青丝,透着窗儿,依莉娜淡淡的银光披在她的发上,一恍惚间,我却仿佛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那隐隐约约浮现出来的身影,是我的记忆中被封印得更深的她,却也因此更加的深刻。

是谁?你又是谁?

为什么每次一见到你,我的心就像是被撕裂了般,一寸一寸,一片一片,被撕得粉碎,比碎雪更加的彻底将我的心完全摧毁?然后你身上那浓得让我甜蜜的淡淡清幽,却又让我一点一点的愈合,最后,又再一次将我撕碎。

一次又一次的重复这种仿若无尽的痛楚——

这是为什么?

这到底是为什么!

你,到底,是谁?

愣愣地转头,透过那单薄的窗,望出去:雪,纷纷扰扰的下着,落在那仍傲然挺立的树上,像是披上了白色的衣衫,像是靠在床头的那把青叶剑的主人,那个自称岚儿的女子一样,一身的白,也一身的冷,自信而又倔强。

只是初遇,竟然可以这般了解?

淡淡苦笑,也许我们认识很久了。

记忆虽然被封住,但身体的每一滴血液都执著着过去,似乎每一次受伤都可以梦到以往的往事,每一次都比上一次都多了一点,但是梦醒后却又只剩下模模糊糊的一个影子,怎么看也看不清楚。就像是站在事实的面前,却始终隔着一层轻纱,只见轮廓不见真。

明知道门的里面便是所有的答案,但是我却怎么也找不到门的钥匙,甚至,连它的锁眼都找不到。

轻抚着绯羽始终抱在怀里的弑神,她发出了淡淡的清音,像是在撒娇,却更似抚慰。会心的一笑,将绯羽揽得更近了近。

她身上阵阵冰凉;她身上阵阵温暖,伴着即便在睡梦中也不曾断绝的淡淡幽香,我轻轻闭上眼睛,呼吸着彼此的气息,属于她的,属于她的,属于她的。

天色渐渐发白,新的一天就要来临了。我呆呆得看着渐渐的流逝,思考着,却不知道我这次昏迷昏了多久?罗密得温暖的光辉溜进了房间,在我半躺着的身子上慢慢往上爬着,像只努力不懈的蜗牛保持着稳定的速度渐渐上升。

就在照射进我眼中的那一刻,我心中倏然升起明悟,心仿佛融进了整个天地,是那朵朵飘荡的雪花,是那点点洒落的光芒,是那游荡在天地间的风,我在虚空中自由自在的漂浮着,享受着这奇异的体验。

我“看见”了卡里正拉着妹妹妮娅出去练剑,他们来到的地方,一群穿着不同服饰的少男少女正在操练着,他们的服饰虽然款式大都差不多,却又不尽相同,明显是来自不同地方的人。而旁边的几个老师模样的人正在一边看着,偶尔上前纠正下他们的动作。

但不知是否我的错觉呢,总觉得他们的眉头都紧皱着,似乎正为了什么事情而烦恼一样。

当我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的时候,有一个人仿佛有所感觉似的皱了皱眉头,四处打量了下,吓得我赶紧移开了视线。而他终究看不到我的存在,疑惑地摇摇头,又转过头去看着他的学生。

我慢慢“上升”,终于我“看见”了自己所在的整个地方,这就是天梦的星舞学院吧,果然气势恢宏啊。

我心中却同时涌起一丝疑惑,似乎自己印象中的星舞学院并不是这个样子的啊,旋即哑然失笑,我又何曾来过星舞学院呢,连天梦我都应该是第一次来才对,那么又何来印象中的星舞呢?

嗯,也许是被封印住的我曾经来过吧。

自嘲的笑笑,微微摇头,将这种没有结果的思考停住,继续我的“旅程”。

突然,练武场中的一道身影吸引住了我的目光,淡蓝色的长发被一条跟我一模一样的紫色发带简单的束着,长长的垂至腰间,月白色的一袭白色衣衫,在她穿来,却与岚儿截然不同。

岚儿是竹,孤傲的青竹,孤寂却骄傲的独自面对着风雪;而她是水,温柔的抚慰着风雪的孤寂,平息它的狂暴。

在我留意她的时候,她似乎也发现了我的存在,然而却又与刚刚那个人不同。她的功力并不高,却似乎心灵相通般,可以感应到我的存在,目光直直的往我这边望来。

隔着多重的阻碍,然而所有的一切却似乎全部失去了作用。挡不住彼此的目光,在虚空中,相接了,然后,她忧郁的眼神转瞬变得温柔似水,却又带着微微的粉红,显然真的可以感应到我的存在,而且,她似乎竟是认出了我的气息。

“你来了?”距离并不能阻止她心意的传达,我清楚地读出了她眼中的喜色。

“我来了。”没来由的,我本能的回答了她的疑问,泛起一股奇异却又熟悉至极的感觉,霍然一震,她粉嫩清秀的脸庞与我在第一次听到卡里说到“星舞学院”时心中所浮现的那与克莉斯姐姐相似的身影重合了。

然后二男一女三道身影插在了我们之间,她歉意地笑了笑,收回了她的视线。

我怅然若失,仿佛失去了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一般,连刚刚所体会到的神奇感觉也不能挽回这刻的失落感。

就在这时,一道陌生的甜美嗓音在她的心中响起,而我竟然仿佛不受到任何约束一般,就这么听见了她心中所说的话语。“傻瓜,不用感到失落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只是我的朋友。”虽然并没有说出声来,更不知道会被我听见,但她心中的自言自语对我的态度之亲昵自然,便仿佛是我极亲密的人一般。而我竟然也没有觉得丝毫不妥,仿佛一切本该如此。

也不管对方是不是看得见,我用力地点了点头,想要将我好了很多的心情传达给她知道,心底却霍地涌起一堆的疑问。

她又是谁?她似乎认识我?我似乎也认识她?而且估计还是关系匪浅的那种?不然为什么在听到“星舞”的时候竟然会浮现出她的身影?

哎唷!糟了!

我没有再继续思考下去,却不是因为想到了问题的答案,而是我想到了一个更大的问题。上次只是跟那个似乎认识的岚儿说了几句话被偷吻了一下,羽儿就大发雌威,要不是毒牙的突发事件估计我这刻还在听她的训导呢。

那一个还没解决,现在再加上这么一个摆明了跟我有莫大关系的美貌女孩,羽儿还不把我给吃了!

正在我暗自烦恼的时候,一道熟悉的挑衅感向我的身体所在破空传来,我的身体所感应到的东西竟是清除无误的传递到我的心神所在。

心神微动,转眼间已到毒牙所在,原来他就躺在我的隔壁。

“你也明白了?”虚空中“望”着毒牙躺在床上不动的身体,我尝试着传出了这般意念。

“嗯。”毒牙兴奋的声音传回我的耳内,“看来我们已经突破了圣级初段了,开始进入中段‘化身’了。”

“什么?”什么初段,中段的,我听得糊里糊涂的,习惯性的皱了皱眉头,我忙追问道,“那个什么‘化身’是什么东西?圣级不就是最高级了吗?”

“当然不是了。听我说,无论是何种职业,圣级以后再没有职业之分,即便有也只是习惯性的称呼而已。而圣级间也有彼此的等级区分,据我所知,圣级以上,分初、中、高三个阶段,像你我原本虽已达圣级,却始终拘泥于身体所限,无法再有提升,这便是圣级初段,圣级中人称之为‘气贯’。”

“而第二阶段就是像我们现在这样的状况,达到了顶端的斗气正缓慢的改变着我们自身的身体,使我们的身体可以逐渐适应那狂暴的斗气。如果没有达到这一阶段的话,斗气甫一入体,便等于自己打向自己,就我们以前的身体,以我们的实力,可能一瞬间就会把自己给搞死掉。

“而‘化身’之后,斗气的运用从外在转向内在。打个比方,就像现在我的身体不动,斗气聚于耳中便可以听清楚周围的声音,连你在隔壁发出的声音此刻我听来也是清楚无比,随着日后可以在体内使用的斗气的量的增大,我们所可以听到看到的距离便可以大大的增加。”毒牙的声音听起来中气十足,也丝毫不见之前的嗜血疯狂,显然已经恢复过来了,看来我是不必为他担心了。

但是我听到他的最后一句话时,却霍地明白过来,他所说的明白了,跟我所说的完全是两回事。我的真气在狂暴上与斗气的距离就如同两者之间的威力差距一样的明显。他所说的化身阶段对于我来说,我早已可以做到,甚至在程度上比他所说的要强上不知多少。

“对了,毒牙你那最后一招怎么会?”我突然想起战斗时的疑惑,出声问道。

“这个——”他皱着眉头,眉宇间竟有些沉重,沉声道,“那是我的禁招,用血的祭祀大幅提升功力,甚至可以在瞬间提升至圣级高段‘化气’,然而事后必然会元气大伤,要不然——哼!”

我知机的没有追问下去,想来接下去的内容肯定跟他的失控有关系,怕再次引起他的失控,现在我尚未完全恢复过来的身体可经不起折腾了(全然忘记了对方也跟我一样,甚至比我还不如——),所以我只好转换话题,“你现在好了没?”

“好得很,你放心,我不会再冲动了。”他的话语中澎荡着强大的信心,显然这一战收获良多。“好了,不打扰你休息了,我也要好好消化一下这一战的宝贵经验。”

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的?这个问题我很想问,却终究没有问出口,毕竟这个问题的答案并没有问题的本身那么重要,因为那牵扯到毒牙一直掩饰的真正身份,从他先前的反应来看,那似乎关系着一段相当不愉快的往事,推己及人,我宁愿将它收之心底。

而他最后一句话更是解答了我战斗中的疑惑,他果然还是有自己的意识的,只是不知那时候是已经无法控制他自己的身体了,还是他是故意借此机会与我全力一战的。

当然,这个问题我也没有问出口,所以最终也没有得到答案,因为那并不能改变什么。保持沉默,思绪回到自己身上,真气与斗气的巨大差别使我迷失了前进的方向,即便有“碎雪”“星寂”剑法在手,然而我的实力却似乎再也没有提高,也不知该向哪个方向提高,心情不由得微微失落。

霍地,我却突然想通了。既然记忆中我的武技并不属于这个世界,那么这个世界的等级标准对我来说根本就一点意义都没有。

我所走的是前人所未曾走过的路,一切,只能靠我自己。

这一战,虽然我仍不知我到底获得了多少,但我确确实实的知道自己变强了。

没有任何理由的,也不需要任何理由,就像是突然顿悟了一般,明白就是明白,不明白就是不明白,虚实之间,我仿佛偷窥到了天地间无穷奥秘的一角,就仿佛装满了琼浆的袋子突然破了一角,我像海绵一般贪婪的吸收着,却始终只得到一点点,但即便是这一点点,却也使得我得到了大大地提升,更悟出了心神的存在。

虽然这比之前那天人合一的境界似乎要低了许多,但总是找到了前进的方向,只要沿着这个方向不断努力,总有一天,我一定可以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

这么想了想,我的心情便好了很多,但我的眉头马上又皱了起来,因为我想到了之前几次战斗。无论是诗、依格还是岚儿,他们虽然都已达圣级,从他们的斗气来看,他们的实力应该比我低得多才对,但是事实上却不是这样的。

先说岚儿,确切的说,她并不是败在我的手里,或者可以这么说,她根本就没有败。真的要说败了,她也只是败给了自己。现在想来,在使出最后一剑“残雪”的时候,她的剑根本就没有杀意,空有杀势,根本就是为了确认我能不能破这一招而使出的。不过再仔细想想的话,如果我真的破不了这招,估计希望破灭的她,大概会毫不犹豫的挥剑割开我的喉咙来泄愤吧。撇开这些不说,明明力量原弱于我,但她的剑竟可以跟我打成平手,这便是最不对头的地方。

再来,便是意维坦皇宫中与依格一战,虽是他偷袭在先,但凭着五层真气与他的斗气相拼,竟也只得个平手,还略处下风,再想起诗她留在我身体里那使我饱受折磨的两种强大得不可思议的力量,我的头就变成两个大。

但这确实是事实,那么便只有两种可能吧:第一,我在战斗时根本无法发挥出真气的全部威力;而第二,便是他们运用特殊的法门使用斗气所以才使得原本比不上真气的斗气威力剧增,或者是他们所运用并不是单纯的斗气,而是参杂着其他的力量,比如说——魔法。

或许两者皆有吧,但是对于第二个可能性,我个人是比较倾向第二种说法,那就是他们所使用的力量并不完全是斗气,特别是诗,如果她的力量已经达到那种威力了,那么那一战根本就轮不到依格偷袭,而神殿一战的结局也将完全改写。

收回心神,微微翻了个身,让绯羽躺得更舒服了些,手轻抚着绯羽柔顺的发丝,我的心情一片宁和。想不通的事情再怎么想也不会改变什么,既然自己的实力不够,那么想办法提高自己的实力是最基本的也是最好的办法。

对了,除了真气的修炼之外,我还有魔法啊,传说中那神秘莫测的强大力量就掌握在我的手中啊。

虽然目前只会一种飞行的风系魔法,但是如果我能自由飞翔着的话,战斗中还是多多少少的会占到些便宜了。至于其他的,就有待我继续研究了,风元素两次的咒语传承可不是一个“飞行”。只是其他的,我一直没有时间,也没有这种习惯去研究它们,而且在这以武为尊的世界里,魔法虽然强大,但却太过神秘,所以即便修炼,大多数的时间我仍在练剑,至于魔法的存在早已被我忽视了。

毕竟魔法师实在是太少了,他们的强大,更多的是在传说中出现,比起这种传说中的东西,我宁愿相信自己的剑。

虽然实力比不上我,但却仍可以与我打成平手,甚至发挥出超越自身的恐怖力量将我重创,与毒牙一战,我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的不足:虽然真气的强大是同一级数斗气的好几倍,持久性更不是那简陋粗糙的斗气所能相提并论的,但是无论是诗、依格或者是岚儿,甚至是毒牙,似乎属于圣级的高手都有着属于自己的特殊方法,在战斗中,大大地缩短了原本远远不及于我的斗气差距。

只要想想在他们之上,在天神殿的身后,在这个世界上不知还有着多少像毒牙那样不为人知的圣级高手,我的头皮就不由得开始隐隐发麻。原本以为凭着自己的实力可以便可以完成自己所想做的事情了的想法,早在意维坦一战中便已让我清楚地认识到那是多么的天真。

真气的运用摸索虽然随着战斗的增加正不断的熟练多样起来,却比不上强敌出现的速度,意外地修成“神游”,使我在精神上力量的运用层次大大提升了,再加上之前两次在不同的森林里偶然进入“天人合一”境界时所接受的风的传承,我知道自己已经具备成为一个魔法师的资格了。

其实这么说并不完全正确,因为我已经至少学会了一个魔法,那就是飞行术,所以若参照剑士等级的划分来说,我应该可以算是一个初段的见习魔法师了。但是从未见过魔法师的我却是无从证起这一番推测到底对是不对了,而事实上魔法师的等级划分跟我所想的却是大大不同的。等级的考核,不仅是对魔法的掌握,还有精神力量的修为等许多复杂的因素都需要考虑在内进行终合评定。否则,若纯以精神力量计算的话,我早已可以跟大魔导师比肩了,但是在魔法的掌握及运用上,我却连一个普通的魔法师都比不上,确实是属于见习魔法师这一级别的。而这一切,现在的我并不清楚,直到后来真正接触到魔法师的世界时,我遇见了一个正牌的魔法师,才从他的口中知道了这些。

虽然已经打定了主意要修习魔法了,但是我却开始烦恼起来了。以前都是练剑的,记忆中所有武技的修行除了真气的修炼是打坐调息以外,其他的似乎都是不断的基础训练,练手,练身,练剑,再来便是剑法的练习。

但魔法呢?在我的脑海中,风元素所传承的咒语就仿佛被烙上了印记一般,印象深刻,即便这么多日未曾触碰,但那些奇异拗口的咒文却仍清楚地在我的心中紧记。

我甚至可以分得清这句是哪个咒语,那句又是哪个咒语里的片断,但是我却不知道这些咒语的具体作用到底是什么。

就如同“飞行”一般,在使用前我全然不知这个咒语是作何作用的,但是就在念完的那一刻我却突然心领神会,自然而然的就腾空而起了。那么其他的呢?是不是也是一样子的呢?我寻思着,眼见得四下无人,不由得蠢蠢欲动,不如试验看看?想到便做。

下意识的我认为咒语越长威力便越为巨大,就如同真气的聚集,时间越久聚集的量便越多,但是前提是我有那么多真气,所以我小心地挑出里面最为简短的一个咒语,开始轻声地吟诵起来。

什么都没发生?

我愣愣地看着自己空出来的手,再看了看被绯羽枕着的手,皱了皱眉头,没有什么任何特别的地方啊。难道是我念诵的方式不对,仔细回想学会“飞行”时的情景,我不死心的又试了一次,结果还是一样,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我傻了眼,愣愣地想到:不是吧,这么残忍,我刚准备开始学习魔法,就发现我用不了了?这算是什么事吗?!

失望之余,旋即又想到,那,那招“飞行”呢? 2rzeLIpb6IQ4fkiPWjS8+Vxs7JYfH0rGVO5fHqmoGRIM3fgTNZ4Oi8fUfd1nLM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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