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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看到眼前坐着的红胡子。红胡子身旁是森半太夫，能听到红胡子正在和半太夫说话。
——还在做梦吗？他这么想着。明明眼前这两个人的身影近在咫尺，却感觉无比遥远，他们的说话声也像是隔着墙壁传来的，毫无回响，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肯定是在做梦，他这么想着便闭上了眼睛，再次小心翼翼地睁开眼时，森半太夫的身影不见了，只剩下新出去定一个人坐在那里。
“睡吧睡吧。”去定说道，“再睡上一天就会好的，什么都别想，好好睡一觉。”
登想开口说话。
“没什么事。”去定摇了摇头，“你是被药酒给灌醉了，那酒里混合了我特制的药，是为了抑制那姑娘发作的一种很特殊的药。那姑娘从阿杉那里听说了你的事，一直在找机会像这样对你下手。你当时喝醉了，真是个笨蛋，要是没喝醉的话，就算是人有不同也应该能马上察觉出来的呀。”
登摇了摇头。他确实是喝醉了，但也不全是因为这个，当时天也黑，而且还被那沙哑的声音给骗了。他想这么说，但费了好大劲也只能摇摇头，发不出声音，舌头也动弹不得。
“我要是回来得再晚一点，你可就没命了。”红胡子说道，“阿杉也在家里昏睡过去了，她也喝了那种药酒。我看到后就立刻赶到长椅这儿来了。那姑娘现在头上缠着棉布，也只能这么做了，她当时就像野兽一样发狂了，看看我的手。”
红胡子卷起左手给登看。从手腕到胳膊，缠着棉布。
“那姑娘在这儿咬了我五处呢。”去定说着放下了袖子，“——这件事谁也不知道，半太夫也不知道，所以也没必要觉得丢人，但你可得长点记性了，明白了吗？”
登感觉自己的眼眶里有泪水滑落下来。
去定突然掏出怀纸。登还以为他要给自己擦眼泪，结果不是，他是用来擦了擦嘴周围。登以为自己流口水了，羞得紧紧闭上了眼睛。
“笨蛋。”去定说道，“好了，睡吧，等你好了有话要和你说。”
去定站起身走了出去。登听着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在心里默默念叨着。
——这个红胡子啊，人还不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