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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站住，小矮子！”
伴随着清亮的声音一声呵斥，七八个少年追了过来，趁这边正吃惊之时追了上来，绕到前面拦住了去路。
大家都拿着竹棍或木棍。年龄从十二三岁到最大的好像有十五岁左右。这边的人身材比常人矮小，他们似乎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
在深川的冬木河岸，沿着护城河的道路上没有行人，夹杂着贝壳的干燥道路，在秋日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很明亮。
“你这家伙是哪个地盘的？”
个头最大的少年一边晃着手里的木棍，一边满脸凶狠地凑了过来。
“瞧你这副流落到这儿的孤魂野鬼似的寒碜样，说说你是从哪儿迷路闯到这儿来的，是哪儿的人啊？”
“烦死了啊！”
这边的人镇定地回怼道。
“你要是想知道我是谁，那就来问问看啊，我从银座那边过来，对面是芝、麻布，品川到了大木户，说到金杉的半次，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儿。”
“这家伙，竟敢这么说！”
“没有我不知道的事儿，我就是金杉的半次，那又怎样！”
他把黝黑的脸一扬，瞪大眼睛环视着对方，底气十足地大声喊道。
“臭小子，别这么张狂地说话！”
对方的少年露出了牙齿。
“要是从金杉被赶出来的小混混，那就去金杉那片海里漂着去吧，最近时不时能看到像你这样的，冬木河岸可是我的地盘，是谁允许你跑到我的地盘上来撒野的，说说看，是谁允许你来的。”
“去你的！”
半次嗤笑了一声。
“深川吃蚬子的家伙还神气起来了，不管冬木河岸是谁的地盘，道路可是天下人都能走的，我有事要经过，哪有每次都要得到允许这种荒唐事，别闹笑话了。”
“竟敢说我们是深川吃蚬子的，你这家伙！”
“说了又怎样，你们一年到头就知道哇哇叫，光吃蚬子，嘴里都一股蚬子味儿了。”
“你想挨揍啊？”
“有本事就来试试啊。”
半次挽起了一只胳膊。他的胳膊又细又黑，不过本人似乎觉得挺厉害的样子，小小的身躯摆出个金刚力士的姿势，还耸起了一边的肩膀。
“甲子年那场大火，我爹娘都死了，就算我死了也没人为我哭，你们想动手就别客气啊。”
“这家伙，根本不知道深川人的厉害啊。”
“我也不想知道那种玩意儿啊。”
“要不揍他一顿得了。”
其他几个人叫嚷了起来。
不一会儿前，在对面房子的屋檐下，有一个少女一直在看着这边的情形。她跟在半次后面，时隐时现地跟着，就在那儿观望着情况。
年龄看上去十三四岁的样子。身上也是补丁摞补丁，短到露出小腿的衣服，系着一条褪色的红色三尺腰带，穿着草鞋。头发略带红色，白皙的瓜子脸，眉眼分明，气质很不错看着很要强的样子。
她从屋檐下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