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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生辰是需要纪念的,孩子的生辰是需要纪念的,无父无母的小孩子的生辰是需要纪念的,无父无母又身为天子的小孩子的生辰是需要纪念的。这好像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何武鸿不好再找借口了,他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把京兆府尹和大理寺卿一块骂了一顿,要求他们三日内找到所谓的“八臂阎罗锦尾鼠”,以维护天子威严。

最后,他为了自己的面子,还是强调了一句,若有身上有伤、行踪诡异的女子,一定要缉捕归案,如若对方反抗,可就地正法。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身上有伤?行踪诡异?你说惨不惨,此令一出,太平街上的许多人就盯上了正在养伤的苏淘淘。随即,苏淘淘因为被告发而下狱。

谁告发她的?说起来你怕是不相信,乃是近一个月没开张的屠户牛温柔!

哇,原来报复相亲失败之仇也有“十年不晚”的时候,没准还能因此捞上一大笔赏金。虽说可能因此被邻里街坊戳脊梁骨,但他牛温柔自从背上这个名字,难道有不被人耻笑的一天吗?

苏淘淘和苏祸因为身上有伤,被一同带进了大理寺狱。自打进了大狱,他们俩就过得十分不好。苏淘淘浑身散架一样的疼,躺在牢里嚎个不停;苏祸倒不是因为身上的疼,实在是他的邻居——说书人刘三秋一直在他耳边叨叨,痛哭自己如何如何可怜、儿子如何如何孤苦。他担心朝廷真的把他当成“八臂阎罗锦尾鼠”的同伙,噶了交差,天天战战兢兢。

苏淘淘也是担心的,毕竟大理寺卿扈子枫已经七十岁,马上致仕。眼下摆在扈子枫面前的有两个大案,他若迫于三天的压力,稀里糊涂把苏淘淘交上去,完成那句“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命令,那可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歪打正着了。

谁能想到会出现吴运夜探棺材铺的事呢?

正在担忧的时候,大理寺官员一本正经地过来,说要提审她。无可奈何,她一边鬼哭狼嚎地抱怨伤痛,一边扭扭捏捏地随着狱卒去大堂。

苏淘淘被拉上大堂之前,大理寺官员对刚刚抓到的沈盼儿的审讯已经接近尾声。

沈盼儿身上也有伤,且多是刀伤,也有些时间了,只是由于老韩的本事太高超,用的药太珍贵,所以伤好的很快,许多地方血痂都掉了,令大理寺的大夫误以为是很久之前形成的伤。

沈盼儿按照当初约定好的言辞应对:“奴家姓骆,贱名招娣,庐州人士,嫁庐州庐阳知府为妾。成婚之后,时常遭府君打骂、主母虐待,好不容易有了身孕,还因为长时间挨饿而小产。奴家实在忍不下去,逃跑过两次,可还是被抓了回去。主母为了教训奴,还动了家法,致使奴肋骨断了几根。奴原本想着吊死自己,一了百了,正巧府君带主母去老家祭祖,丫鬟看奴可怜,放了奴一条生路。若想过安稳日子,这场婚事奴是必定要绝了的,但府君势大,奴在庐州告不了他,于是来京城归家庄投奔姨母。奴前些日子伤重,几乎不能动弹,是姨夫姨母精心照看,保住了奴一条贱命。奴本想着过两天去告状,去敲登闻鼓,谁知道……谁知道竟被……被捉来了。大人!大人啊!奴不是什么刺客,奴的姨夫姨母也不是什么帮凶,奴真的是冤枉啊……”

沈盼儿越说越激动,从哆哆嗦嗦地抽泣变成了含糊不清地嚎啕,若不是大理寺官员个个见惯了“大场面”,听惯了哭喊声,这会儿怕是要头皮发麻了。

须发花白的大理寺官员听着在理,问:“你可有通关路引做凭证?”

沈盼儿答:“有。逃出庐州之前,有一位本家哥哥为我寻了路引,由姨夫保管。”

立刻就有小吏把路引递上去,说:“她姨夫一家人和她说辞一致,刚刚送来了路引。”

大理寺官员本就对沈盼儿少有怀疑,见到通关路引,更觉得沈盼儿的话可信。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说:“你的嫌疑尚未完全洗清,需要多等一天,明天晚上,昭武副尉苗大人会亲自对有嫌疑的人们进行检验。退下吧。”

做戏做全套。沈盼儿有些不甘心,哭哭啼啼地问:“大人,青天大老爷!奴家的冤情,您也一并给判了吧!奴家再也不想回那个鬼地方了!大人,您帮帮奴家吧……”

大理寺官员不耐烦地招招手,说:“那些小事回头再说!——下一个,苏淘淘!”

苏淘淘听到自己的名字,没来由地开心起来。虽然不好意思承认,但她内心里十分喜欢和坐在高处的人斗智斗勇的感觉。旁人把她当成荒野里的草芽,她把旁人当成绕着草芽转圈的猫。

有点出乎苏淘淘意料的是,她刚被拖到大理寺审案大堂上,从门口就涌进来几位太平街的街坊,常天齐也在其中。苏淘淘跪不稳,勉强趴在地上。听上头的官员问她:“你这伤是怎么来的?”

苏淘淘委屈地说:“三天前的夜里,我给人帮忙做完了法事,回家已经很晚,累得我饭都没吃。正准备睡觉,突然冒出个黑影,那真是癞蛤蟆占茅坑——不光吓人他也膈应人。他二话不说,朝着我一顿狠揍,要不是有我哥护着我,我现在已经见了我死去的爹娘啦。我这么柔弱的姑娘,架都不会吵,哪里知道得罪了什么人?他打我的后背,踹我的肚子,掐着我,就这样,就这样掐着我,您看我这脖子!真是畜生啊……没人性啊……我真是哑巴嫁王八——倒了八辈子血霉啊……”

越说越可怜,苏淘淘嚎啕大哭。

稳当坐着的官员才不愿听疑犯撒泼,惊堂木一拍,骂道:“住嘴!这是你喧哗的地方吗?!”

苏淘淘赶紧住了嘴,泪珠也停了,抽搭一声,问道:“大人,我听说您在找刺杀护国大将军的刺客?您找错人了,我真的不是!我就是被人给黑了,没准哪个对家看着我家生意好,给我一闷棍。您知道吗,我刚给护国大将军做了一个金丝楠木的棺材,那棺材,怕是只有天子或者皇子才能用!”

“嘿嘿嘿~”官员指着苏淘淘大喊,“说正经的!要是敢诬陷护国大将军,本官就趁早给你个痛快!”

“我没有诬陷,这怎么叫诬陷呢?”苏淘淘说,“我真的给护国大将军做了一个金丝楠木的棺材,不信您问他呀。”

官员扶额,摆摆手让她继续说。 S1VhtRfdyqLihC/+mVUed9zLMGCLe5aMsppB1Ez31kAzW15VMo0pqUnMvTT2ymd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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