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石能源供给安全不仅涉及能源生产安全,还包括能源储存和运输的方方面面。因此,我们从能源生产能力、市场获取能力、资源保障能力、能源供应效率、能源储存能力和能源运输能力六个维度设计区域能源供给安全综合评价体系,其中,能源生产能力、市场获取能力、资源保障能力、能源供应效率四个指标用来反映区域能源生产整体水平,后两个指标则用来反映区域能源储存和运输能力。区域能源供给安全的科学内涵通过细化上述六个指标得到直接或间接反映。区域能源获取的主要方式为自身生产和市场获取,用人均能源生产量、区域能源产量占全国总产量的比重以及能源自给率(能源产量比消费量)作为反映区域自身能源生产能力的正向指标,用区域能源省间输入量占全国总输入量的比重和区域能源省间输出量占全国总输出量的比重作为反映市场获取能力的正向指标。能源生产多元化对于保障长期的区域能源供给安全十分重要,将生产多元化指数作为反映区域资源保障能力的正向指标,计算公式为:
其中, p i 指第 i 种能源的产量占比。在节能减排和可持续发展的背景下,提高能效对于保障能源供给安全越发重要,选取能源消耗效率(单位能源消耗产生的生产总值量)作为反映区域能源供应效率的正向指标。用液化石油气、天然气储气能力占全国比重作为反映区域能源储存能力的正向指标,用液化石油气、天然气供气管道长度占全国比重和新增高压输电线路占全国比重作为反映区域能源运输能力的正向指标(见表2-1)。
表2-1 化石能源供应能力评价指标体系
需要说明的一点是,指标中涉及的能源生产、消费、输入及输出量只选择了具有代表性的四种化石能源——原煤、原油、天然气以及电力,根据各种能源产品折算标准煤的计算公式,将原煤、原油、天然气以及电力的生产、消费、输入以及输出量统一折算为标准煤。各能源产品折算标准煤的系数如表2-2所示。指标体系中所需数据主要来自《中国能源统计年鉴》《中国城市建设统计年鉴》《中国电力统计年鉴》《中国统计年鉴》,或由年鉴中的基础数据计算得出。
表2-2 能源产品折算标准煤系数
对所有数据进行归一化处理后采用变异系数法对指标赋权,加总后得到最终的区域能源供应能力评价指数,结果如表2-3所示;2012—2019年各地区化石能源供应能力排名如表2-4所示。
表2-3 2012—2019年各地区化石能源供应能力评价总指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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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2-4 2012—2019年各地区化石能源供应能力排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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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看出,化石能源供应能力较强的地区有广东、内蒙古、陕西、上海、山东、浙江、江苏、四川、山西、新疆。其中,广东、内蒙古一直排在前两位,能源供应能力强且保持稳定,陕西虽在2017年出现轻微下滑,但很快又恢复了优势。上海的能源供应能力稳中有升,发展趋势较好。浙江的能源供应能力有轻微下滑,山东、江苏、四川和新疆的能源供应能力基本保持不变。山西的能源供应能力在2013年和2016年出现了两次较明显的下滑,2017年之后开始缓慢回升。能源供应能力偏弱的地区有福建、贵州、江西、广西、宁夏、海南。其中,福建、宁夏、海南的能源供应能力始终较弱,变化不大。贵州的能源供应能力在2018年之后有小幅上升,江西则在2018年之后有小幅下降;广西的能源供应能力降幅较明显,发展趋势堪忧。其他地区的能源供应能力处于中等水平,其中,辽宁、黑龙江、湖北、甘肃的能源供应能力有所下滑,而北京、安徽、河南、湖南、重庆、云南的能源供应能力呈上升趋势,其中,重庆的能源供应能力上升最快。
表2-5以2019年为例,列出了各地区化石能源供应能力评价的六个一级指标值,从中可以找到化石能源供应能力偏弱地区的主要制约因素。例如,福建的能源生产能力、市场获取能力、资源保障能力以及能源储存能力是制约其能源供应能力的主要因素。贵州的能源供应能力主要受制于市场获取能力、资源保障能力和能源运输能力。江西主要受制于能源生产能力、市场获取能力、资源保障能力和能源储存能力。广西的短板表现在能源生产能力、市场获取能力、资源保障能力上。宁夏的能源供应效率低、能源储存能力和能源运输能力很弱。海南的能源生产能力、市场获取能力、能源储存能力和能源运输能力欠缺,并且其资源保障能力也很弱。综合来看,能源供应能力偏弱地区的共同点在于能源生产能力和市场获取能力均较弱。对于能源资源非富集地区,受资源禀赋条件所限,自身能源生产能力十分有限,但通过有效的市场交换活动可以弥补自身生产能力的不足,如广东、浙江、江苏等地就是通过较强的市场获取能力弥补了自身生产能力的不足。但我们发现,市场获取能力较弱的地区能源运输能力也明显不足,运输渠道的不完善是制约能源市场交换的关键因素之一。另外,宁夏虽是能源资源富集地区,但由于能源供应效率太低,能源储存和运输能力严重不足,导致其能源生产能力居中,但整体能源供应能力薄弱。
表2-5 2019年各地区化石能源供应能力评价一级指标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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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不同地区化石能源供应结构呈现不同特征。以2019年为例,从表2-6中可以看到,北京、上海、江苏、浙江、福建、江西、湖北、广西、海南的煤油气产量普遍偏低,而发电量占比很高。相反,山西、内蒙古、陕西的发电量占比较低,能源产品以煤为主。天津、黑龙江的能源产品以油为主,重庆、四川则以天然气为主。尽管各地区的能源生产结构与其地域特征、资源禀赋条件等密切相关,但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各地区能源生产结构越多元化,越有利于我国整体能源供给安全。
表2-6 2019年各地区化石能源产品产量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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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述对区域化石能源供应能力的分析可以看出,各区域化石能源供应能力存在显著差异,尤其表现在能源生产能力、市场获取能力和能源供应效率上。总体来看,我国能源供应存在的主要问题表现在能源生产、市场获取和能源储备方面。具体来讲,除少数资源富集地区之外,我国大多数区域自身的能源生产能力十分有限,需要依靠从其他资源富集区输入能源以满足本地的能源需求。能源流动渠道完善、广泛开展能源市场交易的地区,可以通过能源输入保障本地区能源供应稳定。然而,仍有部分地区未能形成有效的市场获取渠道,如青海和贵州,严重限制了地区能源供应水平。此外,能源供应离不开有效的能源储备体系,只有拥有良好的能源储备能力才能保证能源供应的稳定,不易受外部环境或突发事件的影响而产生大幅波动。综观我国各地区的能源储备能力,只有上海、浙江、广东表现出较高水平,其余各地普遍未能形成有效的能源储备体系。能源储备不仅对能源资源非富集地区十分重要,对能源资源富集地区同样十分关键。我国能源资源富集区普遍面临生态环境承载力严重下降的局势,良好的能源储备能力将有助于减少不必要的能源开采和生产,有助于灵活调整能源使用情况,保护生态环境的同时提高能源利用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