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弱”是一个广泛使用的概念,属于生态学、地理学、经济学、社会学等学科的交叉领域,在不同的学科中有不同的解释。在社会学中,脆弱性实际上是人与各类冲击的博弈,脆弱性越高,博弈失败的可能性就越大。20世纪末,世界银行提出“贫困脆弱性”,旨在衡量家庭或者个人受到环境风险冲击后,未来的福利水平降到社会公认水平之下可能性的大小。在我国,学者将脆弱性定义为一种承受灾害和损失的能力,以及灾难之后的自救恢复能力。总体而言,贫困脆弱性作为一个自然、经济、社会高度耦合的问题,其内涵具有统一性。
由于脆弱性具有广泛的分析基础,它并没有制度化、正规化,但是有基本的分析结构。斯德哥尔摩环境研究所(Stockholm Environment Institute)和克拉克大学曾联合构建了一个综合性的脆弱性分析框架。该框架指出脆弱性的规模及形成原因,强调冲击和压力造成的综合影响。社会科学领域将脆弱性的风险冲击划分为健康风险冲击、经济风险冲击、自然风险冲击和环境风险冲击4种类型。
贫困脆弱性既与贫困高度相关,又存在差异。一些机构和学者将贫困看作脆弱性的特殊性。Chambers区别了贫困和脆弱性的不同,他指出,“脆弱性不是资源的缺乏,而是受到冲击和压力的抵御程度”。贫困脆弱性可以从一个风险链上的三个环节理解脆弱性,即风险、风险响应和结果。具体来说,贫困与脆弱性正向关联,在贫困人群受到外部冲击时,高度的脆弱性会表现出来。但前者是可以直接观察到的,是风险冲击过后的测度,而后者却是不断变化的,具有风险冲击的前瞻性,这种前瞻性没有办法直接观察,只能进行评估预测。对贫困脆弱性的评估主要包括风险冲击影响与恢复以及风险冲击的类型、可能性、时间和程度。胡洁怡等(2016)认为,各种风险交织影响是造成家庭贫困脆弱性高的根本原因。
脆弱性和贫困的关系主要是由家庭体现出来,而家庭在社会大环境下又受到各类风险的冲击。风险冲击与应对资产之间的博弈直接导致贫困脆弱性的高低。欠发达地区家庭风险抵御能力较弱,家庭生计更脆弱,风险打击导致家庭福利降低,也是导致持续贫困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