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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我国不均衡区域发展特征

一、“雁行模式”理论与第二次、第三次产业转移

(一)“雁行模式”理论

学界将第二次世界大战后东亚地区的国际分工体系和产业发展过程比喻为“雁行模式”(Geese Formation Theory),这个理论将亚洲国家的经济发展比作一群大雁,在一定时期内,这群大雁会以一个长队的形式飞行,按照一定的次序前后领飞,有助于减少空气阻力和疲劳程度,增强群体的协同作战能力。“雁行模式”理论起源于日本经济学家Akamatsu(1932)提出的“雁行产业发展形态论”,后经Okita(1985)和Kojima(2000)等补充发展,形成了一个关于区域产业转移和产业发展的比较完整的理论解释。该理论提出,产业转移是后发国家实现产业发展的重要途径之一,其可以通过两种途径实现:第一种途径是基于产业内周期,通过对现有产业进行产品升级来推动产业发展。例如,从棉花到羊毛再到合成纺织品等。第二种途径是基于产业间周期,通过转移至新兴产业来推动产业发展。例如,从纺织业到钢铁制造业再到造船业等。这两种途径都可以促进后发国家实现产业的快速发展,实现产业结构的升级和优化。

在“雁行模式”理论中,产业间和产业内的垂直分工是基础,20世纪70年代后,亚洲形成了以日本为核心的技术密集型产业、资本技术密集型产业、劳动密集型产业的“等级式”梯次产业分工体系。在这个体系中,日本是技术密集型产业的领导者,亚洲四小龙等国家和地区在资本技术密集型产业和劳动密集型产业中发挥着重要作用。

第二次产业转移是亚洲国家在产业发展中应用“雁行模式”理论的典型例证。随着欧美、日本等发达国家和亚洲四小龙等国家和地区的制造业产能逐渐饱和,它们将制造业转移到成本更低的发展中国家,其中中国成了最受欢迎的目的地之一。中国大陆在第二次产业转移中积极承接国际产业转移,形成了以制造业为核心的产业体系,推动了东部地区经济的快速发展。在这个过程中,中国借鉴了“雁行模式”的思想,建立了产业集群,提升了产业的附加值和竞争力,逐步实现了产业结构的升级。因此,第二次产业转移与“雁行模式”理论密不可分,也成了该理论在实践中的重要体现。

(二)第二次产业转移与东部地区的发展

20世纪60年代,欧美将纺织、钢铁等附加值较低的劳动密集型产业向亚洲四小龙和日本转移,从而集中力量发展半导体、通信、电子计算机等新兴技术密集型产业,进而开启第一次产业转移浪潮,由此,日本成了第三个“世界工厂”,“亚洲四小龙”也闻名世界。20世纪90年代以来,欧美、日本等发达国家和亚洲四小龙等新兴工业化国家和地区将自身不再具有竞争优势的产业向以中国为代表的发展中国家转移,形成了第二次产业转移的局面。

中国大陆1978年开始实施改革开放政策,吸引外资,为产业转移提供了巨大的市场潜力和有利条件。同时,中国大陆土地和劳动力资源丰富且成本较低,使得企业有更多的选择空间来优化产业布局。随着外资企业的涌入,中国大陆的制造业得到了极大的发展,其中以东部地区最为明显。在产业转移的过程中,外资企业在中国大陆建设和发展,引进了先进的技术和管理经验,带来了高质量、低成本的生产能力,同时也吸纳了大量的就业,提高了居民的收入水平,成为全球“制造中心”。这一次的产业转移不再局限于在其他国家完全丧失比较优势的劳动密集型产业,而是扩展到包括汽车、电子等在内的已经实现了技术标准化的资本密集型和部分技术密集型产业。

产业转移在一定程度上也推动了中国大陆的工业化进程。从20世纪90年代开始,中国大陆逐渐转向以制造业为主的产业结构,这也是中国大陆经济发展的一大特点。特别是在东部地区,产业集聚效应逐渐形成,一些城市逐渐发展成重要的制造业基地,形成了比较完整的产业链条,从而为经济发展提供了强有力的支撑。中国大陆的制造业发展已经成为全球最为重要的制造业基地之一,而这离不开第二次产业转移的推动作用。

第二次产业转移带来了强大的产业集聚效应,推动了东部地区制造业的发展。在产业转移的过程中,东部地区不仅吸引了大量的外资,也孕育了大批的本土企业和产业链,形成了完整的制造业生态系统,吸引了更多的企业和资本流入。这种产业集聚效应,不仅促进了东部地区制造业的发展,还对其他行业的发展产生了积极的推动作用。特别是在20世纪90年代,东部地区已经成了中国的制造中心,是我国经济的重要增长极。

第二次产业转移推动了东部地区产业结构的升级,从而提高了整个经济的质量和效益。外资企业的引进和扩张,推动了东部地区传统制造业向高端制造业、现代服务业等高附加值产业的升级。这种产业结构升级,使东部地区的产业更加先进,更加适应国际市场的需求,也为我国经济的可持续发展奠定了更为坚实的基础。同时,随着产业结构的升级,东部地区的劳动力结构和技能结构也得到了提升,培育了一批高素质的劳动力和管理人才,为东部地区乃至整个国家的现代化发展提供了有力的支撑。

(三)第三次产业转移与中西部地区发展特点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东部沿海地区通过积极承接国际产业转移,发展外向型加工贸易,逐步形成了以制造业为核心、较为完备的产业体系,推动了经济社会的快速发展,但是西部地区发展相对缓慢,我国经济增长和区域发展不平衡现象较为明显。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要加快实施区域协调发展战略,贯彻新发展理念,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在这样的背景下,自东向西的产业转移政策成了实现该目标的重要抓手。其中制造业无疑成了该政策实施的重点领域,这也就促成了第三次产业转移,但由于中西部地区转移意愿不强、发展思路不同,以及人口、自然资源等要素限制,第三次产业转移规模并不及前两次国际产业转移。

自东向西的产业转移政策是中国为了缩小区域发展差距、促进经济平衡发展而采取的措施。第三次产业转移的主要目的是在中西部地区推动产业结构的升级和优化,推动城乡协调发展,提高中西部地区的经济实力和竞争力。此次转移的政策措施包括税收优惠、土地和劳动力资源优势利用、建设产业园区等。然而,中西部地区在吸引外资、产业发展方面的基础设施建设、产业配套、技术水平等相对落后,转移难度较大。此外,部分地区发展思路存在差异,也限制了其产业转移的效果。

尽管第三次产业转移面临着一些挑战,但是在政策的推动下,一些城市已经取得了一些进展。例如,重庆、成都、武汉等城市加强了基础设施建设,大力引进外资、鼓励本土企业创新,逐步形成了具有一定规模的高新技术产业集群。此外,在政策的推动下,一些中西部地区也开始探索自身的特色产业,积极寻找发展新动能。

第三次产业转移主要呈现出以下两个特点。

一是传统产业向中西部转移规模不大。尽管产业梯度转移政策已经实施多年,但目前中国的产业结构升级和区域发展不平衡问题仍然突出,企业、人才和资金等“东南飞”现象仍然很普遍。事实上,东部地区相对于中西部省份、大部分东南亚和南亚国家,仍具有比较优势。以纺织服装产业为例,尽管部分劳动密集型的生产环节已经或正在向东南亚和南亚国家转移,但面料生产、印染等环节仍集中在我国东部地区。这是因为我国东部沿海地区制造业综合成本相对较低,并且在人才、技术和产业集群发展等方面拥有优势。产业向中西部的转移和外迁并没有大规模出现,主要是因为目前的产业复杂程度对工人技术水平、企业管理水平和产业集群发展等提出了较高的要求。此外,规避贸易壁垒和纺织品长距离运输成本较高等因素也使得劳动密集型的生产环节未大规模向中国中西部地区转移。目前东部地区不少地方纺织企业通过季节性地引入来自新疆等西部地区的工人来降低劳动成本,依然具有较强的国际竞争力。

二是部分中西部地区倾向于通过跨越式布局新兴产业来实现经济发展。在东部地区,企业搬迁成本较高,转移需要有关企业或承接地承担硬性的沉没成本和软性的产业集聚效应损失。以化工产业为例,企业搬迁就意味着生产装置的基本报废,原工厂所在地不可能承担高昂的环境治理成本。因此,一些化工企业并不愿意搬迁到中西部地区。另外,新兴产业增速快、带动性强,成为中西部地方政府的普遍选择。近年来,四川、重庆等地利用劳动力数量多、成本相对较低的优势,直接承接笔记本电脑、手机装配等电子加工业,从无到有形成产业集群。安徽合肥、湖北武汉等地加大资源配套力度,吸引面板显示、集成电路等投资密度大、技术含量高的产业落地。此外,贵州大数据、宁夏煤化工等也是各地力图实现跨越式发展的典型案例。这种跨越式发展方式对中西部地区来说,既可以快速实现产业升级,也存在一定的风险。但是,这种新兴产业的发展速度较快,有实现“弯道超车”的可能性。

(四)第三次产业转移的主要问题分析

结合以上理论研究与分析,我们对于第三次产业转移规模不及预期的原因分析如下:

第一,劳动力的流动“替代”了部分企业转移。自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对要素流动的限制越来越少,得益于东部沿海地区的吸纳,中西部地区的劳动力、人才和资本大量流动。这使得要素供给弹性非常大,外来劳动力实际工资增长缓慢,保持了长期的国际竞争力。然而,通过长期实践和经验积累,东部地区以劳动生产率为代表的劳动力质量明显高于中西部地区,使得东部地区仍然保持了劳动力的比较优势,向中西部地区的产业转移难以实现企业成本的明显下降。因此,劳动力的跨区流动代替了一部分产业区域转移。在实践中,为获取企业发展所需的、无法流动的土地资源,是东部地区企业向中西部转移的主要原因。实际上,转移到江西、湖北等地的企业普遍反映招工难,湖北振华宇科等企业称劳务中介招工人头费达600~1000元/人。贵州、陕西的很多劳动密集型企业表示其生产成本高于沿海地区。浙江台州商会反映东部产业园区用地紧张,一些厂房已经建到了24层。某企业反映其新建投资项目在广东深圳只能拿到15亩工业用地,而在湖北黄陂可以拿到300多亩,只有去中西部地区才能够满足企业未来发展需求。

第二,产业集聚发展的趋势“妨碍”了企业的分散流动。产业集聚是经济发展的客观规律,它主要具有两个特点:一是极化效应,即先发地区可以不断积累优势,而这些优势又反过来促进经济的进一步发展,提高增长速度和扩大影响范围;二是锁定效应,即一旦形成产业集群,集群内企业的优势将长期存在。然而,单个企业向中西部地区转移将可能失去原集群内的专业市场、产业链上下游的配套厂商和客户群体以及独特的产业文化和制度环境,这将大大降低企业的生产效率,使得企业长期生存和发展都存在困难。一些企业反映,虽然通过“集群”招商在中西部地区落地,也获得了政府提供的各种优惠,但由于当地未能形成产业集聚,优惠政策到期后仍不得不离开,只有情况比较好的企业才能够回到东部集聚区,而另一些企业则变成了“吃政策”的专业户。例如,贵州遵义经济开发区反映,其前几年从深圳招商来的手机制造、轻工、玩具等企业,由于原料和销售都在外地,需要补贴运费等才能够正常生产经营。近几年地方财政困难,补贴无法及时兑现,导致许多企业陷入困境。此外,一些落地企业反映,由于当地缺乏电镀、印染等环境影响较大的产业配套,企业生产成本居高不下。事实上,许多外迁企业回流的重要原因还有国外无法形成产业集聚,只能轻资产运营赚取快速收益。

第三,现行的产业聚集区管理体制“提高”了产业转移的制度性成本。自1984年我国设立第一个经济开发区以来,各种形式的产业聚集区成为我国实施增量改革、对外开放的重要领域和载体,为我国经济发展、引进外资、构建产业基础和培育产业工人发挥了重要作用。然而,随着经济的发展,这些产业聚集区从省到县不断涌现,其既保留行政级别又市场化运营的管理体制导致了一系列问题,包括资源分割、转移阻碍和干预市场等,这些问题增加了企业转移的制度成本。例如,一些开发区担心产业转移会影响税收,阻碍园区内企业外地设厂,排斥经营模式和管理模式的创新。此外,地方各级政府在博弈中层层分割工业用地指标,而园区之间缺乏用地指标流转机制,导致大型项目难以落地,小型项目不愿意入驻。近年来,建立“飞地”园区和签订利益分成协议等方法是在现行开发区管理体制下推动产业转移跨区合作的有益尝试。然而,由于“飞出”和“飞入”地隶属不同的行政机构,且缺乏完全的市场主体地位,难以形成长期的、稳固的利益纽带,合作往往只是短期的热情,无法实现园区和企业的长期发展。

第四,其他因素。企业在中西部地区发展普遍面临一些问题和困难,与东部沿海地区相比存在明显差距。首先是基础设施建设滞后,交通、能源、城市服务等方面存在短板。企业反映运输条件不如东部地区,加上本地市场小,转移到中西部存在劣势;限电、电压不稳等问题直接影响生产经营;教育、医疗等服务数量与质量差异大,高素质人才难以扎根,随迁员工流失严重,影响企业竞争力。其次是营商环境差异。企业认为中西部地区在市场经济观念、对外开放程度、政策灵活度、政府办事效率等方面与东部地区存在差异,影响企业经营效率。招商引资时的优惠条件可能兑现不了,甚至可能出现“关门打狗”等现象。此外,人缘地缘亲缘不足,东部地区企业家在家乡创业,管理层大多来自本地,来到中西部地区后商业文化等方面差异较大,难以发挥企业家才能。企业转移也存在一定的成本,包括沉没成本和转移过程中产生的转移成本等,转移动力不足。

二、第四次产业转移与全球价值链重构

(一)第四次产业转移

第四次产业转移是指由于劳动力和土地成本的上升以及外部环境的变化,导致传统第二、第三产业向低成本国家和地区转移,同时以数字化、智能化为代表的新兴技术产业在全球范围内重新布局的过程。在这一过程中,中国东南沿海的产业外移和转型升级趋势日益明显,东南亚等地区成为其首选目的地之一。

改革开放后20年中,中国东部沿海地区以劳动密集型产业为主,这些产业在产业链中处于低端生产环节。然而,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和后续一系列的国外反倾销措施的影响导致订单锐减,而经济的迅速发展也带来了地价、劳动力等要素成本的快速上涨。在产业生命周期规律的影响下,这些低端产业需要升级转型,而东部沿海地区也需要为接收新兴产业的转移留出空间。另外,低端产业和企业已经不能承受高昂的生产成本,他们看准了东南亚市场潜在的机会,选择向海外迁移以开拓新市场、增加利润空间。

中国拥有全球最大、门类最全、配套最完备的制造业体系,同时也是唯一涵盖联合国产业分类中全部工业门类(包括41个工业大类、207个工业中类、666个工业小类)的国家。这个庞大而多样化的制造业体系在全球范围内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同时在多个高附加值行业和领域中形成了强大的产业集群。随着全球价值链体系的演变,劳动力成本逐渐降低其在产业转移中的重要性,而生产率、基础设施等因素的影响力逐渐上升,这使得中国的产业升级和产业集群形成在全球产业中具有独特的竞争优势。

中国在全球供应链中占据重要地位,涵盖工业原材料、消费制造、高端制造等多个领域。在工业基础原材料方面,中国多年来一直保持着世界钢铁和煤炭产量的领先地位,同时能源化工产业的产能占全球总量的40%。在消费品制造领域,中国在纺织品和家具出口方面表现突出,分别占全球市场份额的37.6%和30%左右。高端制造方面,中国在轨道交通装备、机床设备、专用设备制造等领域拥有强大的全球竞争力,同时电子制造行业也持续增长,特别是在集成电路领域。

根据麦肯锡全球研究院的数据,中国的经济依存度指数自2000年以来逐渐上升,从0.4增至2017年的1.2。这意味着全球越来越依赖中国的经济体系。同时,中国对世界经济的依存度从2007年的0.9下降到2017年的0.6。这表明中国已成为全球供应链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第四次产业转移浪潮将深刻影响国际资本流向,并加速产业的转移和承接国在贸易结构和份额上的变革。

中国外商投资规模的增速减缓是这一产业转移浪潮的外部表现之一。随着中国劳动力成本的上升,其成本优势逐渐减弱,低端制造业逐渐向成本更低廉的国家或地区转移。尽管中国仍在吸引外商直接投资,但对中低端制造业的吸引力已经低于东南亚等地。然而,中国作为中高端制造业基地仍然具备明显的优势,例如高效的基础设施、全产业链的完备性、充足的工程师人才资源以及庞大的本土市场需求,这些因素将继续吸引外国直接投资。

中国的贸易结构优化和升级是这一产业转移浪潮的另一外部表现。近年来,中国的全球出口份额略有下降,而进口份额有所增长,表明中国作为供应链中枢的规模略有减小,而作为消费国的地位有所提升。进一步分析出口产品结构显示以下特征:在纺织服装产业链中,劳动密集型环节向外转移,而上游纺织原材料和产品的出口份额上升。家居用品产业链中,化工制品类产业向外转移,特别是相对于金属制品类。电子产业链中,中国在下游电子终端产品的出口份额上升,但电子元器件的出口份额略有下降。电气机械产业链整体上升,特别是下游的终端制造环节。

这些变化反映了中国产业链的升级和优化,同时也表明中国在全球供应链中的地位仍在不断演变。总体而言,全球第四次产业转移浪潮以来,中国的产业链发生了深刻的演变,逐渐从低端加工向高端研发与制造产业转移。在保持了当前产业链的长度和高度完备性的基础上,中国的产业附加值和技术要素比重也逐步提升。这一变革使得中国的产业链不再局限于“微笑曲线”底部的生产制造环节,而是逐渐延伸至曲线两端的高附加值研发和品牌环节,同时提升了其在全球产业链中的地位。

(二)全球价值链重构

当我们审视全球经济的演进时,一种明显的趋势变得愈加清晰:全球价值链的重构和产业外移正逐步改变着全球产业格局。这一变革深刻影响着国际贸易、全球投资和国家竞争力,不仅塑造着各国的经济发展路径,还对全球供应链和消费者产生深远的影响。

全球价值链,是指一个产品或服务从设计、原材料采购、生产、分销,最终到消费者手中的全过程。在全球化背景下,各个环节不再受制于单一国家,而是被分散到全球各个国家或地区,以实现最大化效率和降低成本。全球价值链最初是一个比较简单的概念,产品或服务的制造和交付过程由一个国家或地区的企业完成,然后通过出口销售给其他国家的企业或最终消费者。然而,随着全球化的不断深化和技术的飞速发展,全球价值链变得更加复杂和分散。最近几年,这个全球经济的引擎正在经历一场深刻的变革,被称为全球价值链的重构。这一变革不仅涉及制造业,还包括服务业,如金融、信息技术和咨询等。新技术、新贸易政策和全球供应链的重新配置,都在推动全球价值链的重塑。

然而,近年来,全球价值链开始面临一系列重大挑战和变革。第一,贸易保护主义的兴起和贸易政策的变化导致了一些国家之间的贸易摩擦,这使得供应链的稳定性受到威胁。第二,新技术尤其是数字化和自动化,正在改变生产和制造的方式,可能导致某些传统产业的重构和重新定位。第三,环境可持续性和社会责任的压力越来越大,企业需要重新考虑它们的供应链,以减少环境影响,确保道德和社会标准的合规性。

在这一背景下,全球价值链的重构趋势日益凸显。一些企业和国家正在重新评估它们的供应链策略,寻找更加灵活和可持续的解决方案。同时,一些新兴市场国家,尤其是东南亚地区正在崛起,成为全球供应链的重要一环,吸引着跨国公司的投资和制造业务。这种全球价值链的重新配置和重构对全球经济格局和国际贸易体系产生深远影响,需要企业和政府密切关注和应对。在这个不断演变的全球经济环境中,灵活性和创新性将成为维持竞争力的关键因素。

在过去的几十年里,跨国公司逐渐将供应链的各个环节分散到不同国家或地区,以降低成本、提高效率和获取市场优势。这种趋势引发了全球价值链的细分和专业化,每个环节都由全球范围内最具竞争力的企业承担。例如,一个电子产品可能在一个国家的公司进行设计,在另一个国家的公司制造芯片,在另一个国家组装,最后在全球市场销售。这种分工和协作使得产品的制造成本降低,同时提高了产品的质量和创新性。

全球化、数字化和可持续性已经成为塑造全球价值链重构的三大主要力量,它们相互交织共同塑造了未来全球产业格局的关键特征。

全球化已经将市场、供应链和消费者联系在一起,为企业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机会和挑战。跨国公司在全球范围内追求效率和市场份额,通过将生产环节分散到不同国家或地区来降低成本和获得竞争优势。然而,全球化也带来了复杂性,如贸易政策的不确定性、地缘政治紧张局势以及供应链的脆弱性。这些因素正在促使企业重新评估供应链战略,寻求更加稳定和可持续的解决方案。

数字化技术的迅猛发展正在改变全球价值链的运作方式。云计算、大数据分析、人工智能和物联网等技术正在提高供应链的可见性、透明度和智能化。这不仅提高了企业生产效率,还加强了其对全球供应链的监控和管理。数字化还支持了分散的生产模式,允许企业更灵活地响应市场需求,并更好地与供应商和合作伙伴协同工作。

全球可持续性问题日益引起关注,从气候变化到资源稀缺,企业和政府都面临着不断增加的环境和社会责任。这对供应链产生了直接的影响,迫使企业重新考虑其采购、生产和运输方式。可持续性要求企业减少碳排放、节约资源、提高生产过程的透明度,并确保全球供应链的社会和环境可持续性。这一趋势还推动了对可再生能源、绿色材料和环保生产实践的需求,对全球供应链的重构产生深远影响。

总之,全球化、数字化和可持续性的趋势正在塑造未来全球价值链的面貌。企业需要适应这些变化,制定更加灵活和可持续的供应链战略,以维持竞争力并满足不断增长的环境和社会责任要求。这也为全球经济和国际贸易带来了机会和挑战,需要各方积极应对和合作,以实现可持续的全球价值链重构。

(三)全球价值链重构的机遇与挑战

全球价值链的重构正是数字化和智能化革命的产物,它正在深刻地改变全球经济的面貌。数字化和智能化技术为企业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机遇,但同时也伴随着一系列挑战。本部分将探讨这些机遇和挑战,以帮助企业更好地应对全球价值链的重构。

机遇方面:

一是提高生产效率。数字化和智能化技术可以显著提高生产效率。自动化流程、物联网传感器和大数据分析使企业能够实时监测生产线,识别问题并迅速采取措施。这不仅降低了生产成本,还提高了产品质量并加快了交货速度。

二是个性化生产。数字化技术允许企业实现规模化生产的同时提供个性化产品。3D打印技术和智能制造系统使定制化生产成为可能,满足了消费者对多样性的需求。

三是全球协作。数字化和智能化促进了全球协作。云计算和在线协作工具使供应链的各个环节能够更紧密地协同工作,加快了产品开发和上市的速度。

四是市场洞察。大数据分析和人工智能技术使企业能够更好地理解市场趋势和消费者需求。这有助于企业更准确地预测需求并制定相应的市场战略。

挑战方面:

一是数字化风险。数字化和智能化带来了数字化风险,如网络安全威胁和数据隐私问题。企业需要投入更多资源来确保其数字资产和客户数据的安全。

二是技术升级。投资和维护数字化、智能化系统需要大量资金和技术能力。许多企业可能需要升级它们的基础设施和培训员工,以适应这些新技术。

三是人力资源挑战。自动化和智能化可能导致一部分工作岗位的消失。企业需要考虑如何重新培训和重新配置它们的员工,以满足新的工作需求。

四是法规和伦理。随着技术的发展,法规和伦理问题也变得更加复杂。企业需要遵守各种数据保护和隐私法规,同时也需要处理人工智能和自动化在伦理方面的问题。

数字化和智能化技术为全球价值链的重构带来了巨大的机遇,但同时也伴随着一系列挑战。企业需要积极采用这些技术,但也要谨慎应对相关风险和问题。只有在充分了解并灵活应对这些因素的情况下,企业才能在全球价值链的重构中蓬勃发展。

(四)我国的应对策略

全球价值链的重构正在推动世界范围内的产业变革和贸易格局的重塑。中国作为全球制造业大国,必须积极应对这一挑战,以保持其在全球价值链中的竞争优势。在这一背景下,加强区域协同治理并推动全国一体化发展已经成为中国的关键战略之一。

一是做好区域协同治理。中国的不同地区拥有各自独特的产业基础和资源禀赋。为了更好地应对全球价值链的重构,各地区应积极进行产业升级,并根据各自的优势形成特色产业集群。例如,沿海地区可以继续发展高端制造业,而中西部地区可以发展新兴产业,如清洁能源和数字经济。此外,区域基础设施的建设是区域协同治理的重要一环。中国应加大交通、能源、信息技术等基础设施的投资,以实现各地区的互联互通。高速铁路、物流枢纽和数字化基础设施的发展将有助于降低物流成本和提高生产效率。

二是推动全国一体化发展。全国一体化发展要求更加优化的资源配置。政府可以制定政策,鼓励人才、技术和资本的跨地区流动,以便更好地满足各地区的需求。这将有助于加强不同地区之间的合作与竞争,推动全国整体竞争力的提升。人才是全国一体化发展的核心。中国可以建立更加开放的教育和培训体系,培养具有跨领域和跨地区背景的复合型人才。这将有助于满足不同地区不同产业的需求,提高全国的创新能力。

三是以数字化和智能化作为一体化发展的重要支撑。中国应大力推动数字化转型,利用大数据、人工智能和物联网等技术提高生产效率和产品质量。数字化将成为实现区域协同治理和全国一体化发展的重要工具,也可成为区域合作的重要抓手。智能制造将成为中国产业升级的关键。中国可以鼓励企业投资研发智能制造技术,以提高生产过程的自动化和智能化水平。这将有助于满足全球价值链中对高质量、高效率生产的需求。

在全球价值链重构的挑战下,中国应以加强区域协同治理和推动全国一体化发展为战略支撑。通过区域产业升级、基础设施建设、人才培养和数字化转型,中国可以更好地适应全球价值链的变化,提高竞争力,实现可持续发展。这将有助于中国在全球经济格局中发挥更加重要的作用。 h7NkFBpvdjU8seEbsxjFoB2piNfxR2ltlP9NB/3nWf92YNqzpqN4UvnsBNLe/Ry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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