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春草冒出来的时候,我和滕哥哥第一次单独对话。
那是个星期天,早饭前我就拿着书在小区里的凉亭里看。
有人叫我:“喂,好早啊!”
我一抬头,见是他,微笑着说:“我不叫‘喂’,叫简萝,滕哥哥早。”
他穿着白色运动服,原来他在跑步。他小跑到我跟前,看了一眼我的课本:“是初三英语,今年要中考?当学生真累,星期天也不能休息。”
我继续微笑,因为想起了小左对我的评价:“你的笑特别有魅力,甜而不腻。”
“滕哥哥,你叫什么名?大几?”
“滕坤,大二。”
“大二就能教学生挣钱?真棒!”我由衷地说。
“不这样不行啊,这房子是跟我爸借钱买的,得还债。”
从这次对话中我得知,滕坤不是本地人,他父亲是商人,自他上大学后就开始为他记账,让他将来能记得自己上大学时的每一分钱都用到哪里去了。他在国际钢琴比赛中获过奖,所以才可以吸引学生来。
我叹了口气:“滕哥,你那房子是一百二十平方米,比我家还多出四十平方米,什么时候能还完啊!你爸比我爸还狠,我爸顶多是抠门点,但不会用‘借’的方式给我钱。”
“哈哈!以后叫我滕坤吧。压力变动力,十八岁以后就是成年人了,应该的。”滕坤小跑着。
我喜欢他的笑,完全是《春之声圆舞曲》的变种。于是,我在后面喊他:“滕哥,不,滕坤,我喜欢听你的《春之声圆舞曲》,超级棒!”
他回头摆摆手:“有空到家里来听吧!”
我手中的英语书“啪”地掉在了地上。
我打电话给小左,兴奋地告诉他我和滕坤的“奇遇记”。
他告诉我:“小姐,初三呀,不想考一中了?”
我立刻成了蔫茄子:“那好吧,我看书去。”
“记得要全神贯注呀!”
“要不你来看着我。”
“不行,我实在是怕你爸。”
“切!都说过了,他出差十几天了。”
是的,我爸这次出门时间很长,弄得我妈情绪相当不好,不是愁眉紧锁,就是有些暴躁,经常为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责骂我。我问她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她说不知道。直接打我爸手机问,他还总是关机。
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