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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谭正奇说得没错,陶子果然恶人先告状,到方老师那里瞎编一通,说她想向我学习,没想到我高傲不爱理人不说,还嫌她纠缠不休,将她和她的朋友,三班的安妮都给打了,安妮的后背一大片瘀青,随便师长们去检查。方老师一听就觉得她在胡说:我这么瘦能打得过她,而且还是两个人?她找我了解情况,我将她们对我说的话一字不落地说了,也没夸大,说看见安妮抬手,以为她要出手,但是不是真的要出手打我现在也无法弄明白。

方老师吃惊地看着我:“你真能打过她俩?”

我低下头,说:“老师,抱歉,我动手是我不对。”

“不是,这个。简萝,你让我怎么说好呢?”她急得直搓手,很为难的样子,“可无论如何,打人你是不对的。这是要受学校处分的,你叫我怎么办呢?”

我明白,她知道错不在我,但结果是有人被我打了。

“老师,处分就处分吧,无所谓。”

“会留在档案里的!你真傻。”她几乎是叫道。

“老师,你可以找谭正奇了解情况。她们互相作证,我也有人证。”

“唉,可陶子说他在追你,当时就向着你说话,她没说他也参与打架就不错了。你知道当时还有谁在场吗?”

我摇摇头。

“简萝,你闯大祸了,如果人家家长来问,那学生身上还有伤……这可怎么办好啊?”

此时,我问自己:后悔打人不?结论是:我不!因为如果当时我不出手,那么也许就是我生平第一次被人打。

方老师不死心,她不相信那天操场上一个我班的学生也没有,就是不相信除了谭正奇,一个人证都没有。她在全班当众批评我打人,也批评陶子找人挑起事端,并问同学,当时还有谁在场,是否知道当时具体的情况。

我的头差点低在桌子上:即使有,这个班的学生也不会为我作证的!我的骄傲,我的冷漠一定深深地伤害了他们。谭正奇说得没错,其实他们有的方面比我更脆弱。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最后一排的大胖子傅丰懒洋洋地举起手的同时说道:“有……我!”

全班一阵哄堂大笑。

陶子对他喝道:“别胡说!你早走了,我看见的。”

“你才胡说呢,我昨天放学是先上了趟厕所,才走得晚的。你进男厕所看见我了?”傅大胖子不懒洋洋了,声音洪亮起来,中气十足,“你们这帮女生,屁大个事就能惹翻你们,你昨天那么说人家,人家也没吭声,大家都可以作证!对不?”

几个男生立刻答应:“对!”

黄毛还说:“陶子你太嚣张,不是我说你。”

陶子骂他:“你闭嘴!”

傅大胖子继续说下去:“你还觉得不够,晚上找人拦人家。你欺负人欺负到家了?你当时还说看见人家简萝就来气,招你惹你了?你来个什么气呀?典型的女生小心眼,看人比你漂亮就难受?那你说,这个班的女生哪个不比你漂亮呢?光身材就够你喝一壶醋的。那个安妮是不是说她手痒想打简萝,然后就抬手要打?两欺一呀!换我我也立刻出手,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更何况简萝好像有点功夫。老师,还有啊,简萝要摔陶子之前,是陶子先抓了人家。”

急得陶子叫道:“我那是拉她,她在摔安妮。”

傅大胖子不理她,居然站了起来:“老师,我有个事一直不明白,如果让人打个头破血流后才动手,那就是对的吗?”

我看得清,方老师尽力压着内心的激动,对傅大胖子的话也强忍着不笑出来。

结果就是,因为傅丰的作证,打了人的我没有受处分,而陶子她们受到了老师的批评教育。

可我怎么想也不记得当时傅丰在场,那怎么我们说的话他全知道?

一定是谭正奇干的。我很想找他核实一下,但是这种情况下,我觉得还是回避一下的好,否则对他不好。

不知道方老师是怎么想的,这天,她将谭正奇调到我身后的座位,跟矮个子章小民一张桌。当然,除了我,其他学生都是两周换一次位置的,他和章小民只是暂时跟我前后位。

我寻找着机会想跟谭正奇好好谈谈,一直没找到。幸好,他将上次考试的卷子给我,我在最上面的语文卷子上写下我家的电话号码,然后将卷子推给他,他也在上面留下了自己家的电话号码,还给了我。整个过程没被章小民看见,他好像正入迷地看着课外书。

晚上放学,方老师告诉我,让家长明天来一趟。

估计还是打人的事情,不让我家长来不能彻底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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