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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方老师一进班级时，我们正在上早自习，她走到我跟前，说：“简萝，你将东西收拾一下，坐到第一排讲桌下面那张空位子去。”

第一排有个空位子，依初中惯例，都是留给上课犯纪律的学生的，没想到现在却成了我的。

本坐在第五排的我拿着东西往前走的时候，能感觉到全班同学的眼神全部聚焦到我的身上，火辣辣的，不解、嫉妒、排斥、羡慕，换作别人，估计会成被烤成片枯叶。

可毕竟是我，内心长出茧的我。

开学一周，除了老师提问，我没跟任何同学说过一句话，独来独往，除了上卫生间和偶尔到操场上散步，我完全地与学习为伍。甚至，我知道谭正奇的名字是因为他的黑框眼镜才记住的，其他人的名字我一概不知。

我所在的班是这所学校的尖子班，可是还是有少数同学上课自说自话，完全不顾老师的指责甚至是愤怒。有一次气得化学老师当场骂道：“你们跟渣子差不多，知道吗？就算煤快烧完了，个别煤块没燃尽，里面还剩点可燃的成分，动一动，还能继续燃烧。自暴自弃的结果，就是一点用都没了。”

这话说得激起了民愤，他立刻被学生投诉到校长那里。估计是校长让他道歉，在后来的一节化学课上，他说：“我的话可能有些过火，抱歉了。但你们扪心自问，我的用意是什么？”

少有的沉默，这堂课没有人说一句废话。

没过几天，他们除了上化学老师和方老师的课不讲话之外，在其他老师的课堂上照讲不误。天知道，他们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一周之后的摸底测试，排在我后面的谭正奇总分比我差了两百多分！

这个成绩估计让学校所有的老师都感到不可思议，方老师将我叫到教研组办公室，对我说：“我跟你交实底，但你可千万不要外传。”

我点点头。

“这套卷子就是一中的摸底测试卷，我们是友好学校，重要考试用的卷子全是他们学校出的，月考、期中考、期末考等。你知道你这成绩在一中能排第几名吗？”

750满分，我得了678分，但是名次我还真不好估计，一中聚集的可是全市各初中的尖子，我的初中学校的前十名里就有八名在一中。

“全校第七名！”我愣了一下，看见方老师比我还激动，她继续说，“成绩一出来，我就向校长汇报了，校长立刻召开校务会，决定以后你的卷子我们会拿到一中去批，这样会保证成绩更加真实。这个情况只有校务会成员和我知道，再加上你，我们定了条规定，谁也不许外传，不能影响其他学生的积极性，明白吗？如果今后有什么事，你尽管跟我说，每科老师都会为你开小灶。记住，不能告诉其他学生。”

在这种厚爱之下，再怎么看不起这所学校的一切，我也无法不拼命地点头，真诚地表达我的感激之情：“谢谢老师！”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中考失利到这种程度？听王老师说，你要是差个二三十分有可能，但是那么大的差距一定有非常原因。告诉我，我会帮你的。”

帮不上，心地再善良也帮不上，那就是一场飞来横祸，砸在我弱小的肩上，让我至今无法恢复过来。

我摇摇头。

方老师说：“也好。但是以后有事情尽管私下找我，记下我的电话号码。” s68YiEQiAzPRWWU3hlGI58kaOB8Y+Wxmpis0T8Qsuzyjj7Wrz0+FIZ2b5MicFMp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