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抿的嘴角也忍不住勾起浅浅的弧度,他用牙齿细细研磨她说的话,意有所指:“差六岁,也没问题。”
“只要他们愿意跟我相亲就行。”多些人,萧兰初能多应付一些时间。
可秦淮景并不知道萧兰初心里的想法,他身姿笔挺地伫立在原地,如同一棵苍松,透着与生俱来的矜贵与冷峻。深邃的眼眸中此刻满是冷戾:“萧兰初,我秦家的子侄,不是你用来躲避秦长风的工具!”那声音仿若寒夜中的冰刃,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萧兰初被秦淮景的眼神吓得退后了两步,冷汗嗖嗖地窜上后背,声音也不自觉地减弱:
“小叔,你说过秦萧两家的婚姻不能取消,那我选择结婚对象,肯定要选最适合我的那个,我不多试几个人,怎么知道他们适不适合我。”
秦淮景眉头深深地锁起来,就在他思索怎么改变萧兰初在小辈中选结婚对象时,书房的门被人敲响了。
“先生,老太爷说让您带萧小姐过去。”
秦淮景放下手中的钢笔,那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一动,随即眸色恢复到以往的平静。
仿若一潭深不见底却又波澜不惊的幽泉,让人难以窥探其内心的真实情绪。
“你简单收拾一下自己,把我整理的名单带过去,我还有一些工作要处理。”
萧兰初应了一声。
“桌子上,给你准备了新裙子。”
萧兰初看向自己打褶的裙子,又看向秦淮景放在放在桌前的裙子,眼里闪过一丝意外。
她没想到只是睡了一会儿,秦淮景就能做的如此周到,怪不得能当秦氏集团的总裁,一点小细节都不放过。
“谢谢小叔。”萧兰初拿着秦淮景准备的裙子进了书房的卫生间。
萧兰初微微颔首应了一声,旋即转身步入书房里间的卫生间。
抬眸望向镜子。
她那一头黑色的波浪卷发,蓬松杂乱,身上藏蓝色的裙子也因为睡觉满是褶皱。
如果她真这么出去,秦家的人会以为她还对秦长风恋恋不舍,毕竟以前的萧家大小姐,天天追在秦长风屁股后面。
她掏出秦淮景提前准备的红丝绒长裙,对着自身比了比,没想到腰、胸、屁股的比例刚刚好好。
她眼神里闪过一丝意外,没想到秦淮景竟然知道她的尺码。
不过仔细一想,秦长风经常让助理给她买东西,秦淮景应该也是让助理买的,助理跟助理之间都会换消息。
只是一条裙子,还不至于让百亿公司的大总裁头疼。
她换上裙子后,随意地撩了一下头发,补了口红就从卫生间出来。
秦淮景很自然地放下手里的钢笔,朝萧兰初看过去,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艳。
只见她那一头黑色的波浪卷发,肆意地披散于双肩之上,蓬松且微乱,恰似被晨风吹拂过的云朵,在不经意间弥散出一抹随性自在的独特韵味。
红色的丝绒长裙,袖口、领口与裙摆处皆巧妙地镶有精致金边,那闪耀的金色与深沉的红色相互映衬,如同一幅古老而奢华的画卷。
当它裹覆在身材婀娜的萧兰初身上时,裙摆随着她的轻微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摇曳生姿,将她的曲线完美勾勒。
每一处起伏都似在诉说着优雅与性感的交融,仿佛她是从复古油画中走来的绝世佳人,举手投足间尽显高贵与妩媚,令周遭的一切都沦为陪衬。
“小叔,那我先去了。”
秦淮景回神,又微垂睫毛去处理手上的文件:“去吧。”
他今天的工作并不忙,拿着钢笔的手指一直在文件上打圈,甚至划出了好几个长长的痕迹。
处理了五十三份文件,毁掉了四十二份,六根同款钢笔。
房门关上。
他靠在椅子上,食指搓揉着太阳穴。
“我选的裙子怎么样?”秦淮泽从书房外面钻进来:“是不是很惊艳?”
秦淮景睨了他一眼。
“还行。”
“那你拿下了没?”秦淮泽举着手机上面的时间:“从早上九点到下午三点,小丫头一直都在你这,这么长时间,你都没拿下?”
秦淮景眸色一冷。
“好了好了,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怪吓人的。”秦淮泽循序善诱:“其实呢,想让小丫头不相亲,还要嫁给你,我这里有一个办法。”
“不用。”
“你要是不用我的,会走很多歪路?”
“不用!”
“秦淮景,真的不试试吗?”秦淮泽说:“其实呢,我要的也不多,你就给我2%的股份,让我每年多分点分红。”
“出去!”
“好吧,别等着小丫头到时候嫁给别人了,你过来求我,到时候就不是2%的事!”
秦淮泽大摇大摆地走了,秦淮景头疼地继续捏太阳穴。
此刻,正在去往老宅客厅的萧兰初打了个喷嚏。
前面引路的管家询问:“萧小姐,是不是感冒了?”
“可能有点。”
“那一会儿,我去帮您找点药。”
“不用了,也不是什么太大问题。”
秦淮景住的地方在西院,偏阴,哪怕现在是四月份,也有点冷,到了主院就好了。
“萧兰初!”
秦长风犹如被激怒的狂兽,双眼一片猩红,恰似燃烧的烈焰,从远处狂奔而来。
他尚未开口,手中的拳头已裹挟着呼呼风声,如同一发炮弹般朝着萧兰初迅猛砸去。
管家眼疾手快,见状急忙挺身阻拦秦长风。
“大少爷,您这是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哼,当然是狠狠揍她!”
秦长风双眼充血,拳头上的青筋亦是根根贲张,似要撑破皮肤。
“萧兰初,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景菲就不会被拉去打胎!”
他怒吼着,每一个字都似从牙缝中挤出,饱含着无尽的怨愤。
“打完了?这么快。”萧兰初还以为会拖延几天。
秦长风癫狂像只暴怒的狮子,猛地用力将管家推搡开来,朝着萧兰初直扑过去。
“你还我孩子的命!”
萧兰初静静地站在他的面前,身姿挺拔,不躲不闪,仿佛眼前这汹涌的愤怒,不过是一阵微不足道的轻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