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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我们的数字化未来

从实体到数字化,再到数字原生

我们经历了从使用纸张到使用扫描仪/打印机/传真机,再到创建和拥有没有物理实体的纯数字文件的过程。我们可能会从拍摄电影转向由计算机生成图像(CGI),再发展至无须由人类进行线下拍摄,完全由计算机生成视频。我们可能会从使用现金转向使用网上银行,再转向使用数字化的加密货币。

对于许多领域来说,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发展进程,因为你会发现在本质上就是数字化产品的事物尚不存在。在过去的20年里,我们所做的只是将现有事物的线下版本上传到云端。

随着基础媒介的变化,形式也会发生变化。搜索引擎和社交网络符合数字原生的概念,它们无法离线存在。还有许多其他概念,其数字原生和加密原生的对等物尚不存在。文凭的加密原生对等物是什么?加密艺术是什么样的?数字登录和数字身份在本质上到底是什么?这些问题的答案正在向我们走来。

同样,过去几年每个人都在谈论机器学习和AI,就好像它是一个新事物一样。而早在15年前,斯坦福大学就开发了这项技术。可见,创新的发展和扩散需要时间。

尤塞恩·博尔特跑得比一般人快两倍。一种算法的计算速度可能是另一种的1 000倍。数字世界中的尺度差异与现实世界中的不可同日而语。

区块链的颠覆性

加密货币将颠覆科技,就如同科技颠覆了其他事物一样。虽然存在概念重叠,但加密货币实际上是一个不同的领域,在组织如何构建、如何盈利,以及如何退出的基本层面,都是不同的。就像云端和移动转型一样,加密货币也需要几十年的时间才能完全发挥作用。

这场自下而上的、令人难以置信的革命展示了计算机的力量。中本聪改变了世界金融体系,建立了一种新的数字储备货币。他依靠正确的理念,仅用一个键盘就改变了达沃斯精英们的思维。

如果比特币不存在,我对未来的看法将悲观得多。

“电子货币”和“数字货币”这两个术语比“加密货币”要好得多,因为它们可以快速传达加密货币的内涵。正如电子邮件不再需要使用邮票一样,电子货币也有望消除交易费用。

如果互联网是可编程通信,那么加密货币就是可编程货币。在互联网出现之前,你需要与电信公司达成协议才能部署信息传输代码。在比特币出现之前,你需要与银行达成协议才能部署价值传输代码。

加密货币带来了新的交易类型:极小额的、极大额的、极快的、高度自动化的和/或高度国际化的。

那些说“加密货币只是另一种资产类别”的人就像说“互联网只是另一种媒体渠道”的人。他们不理解可编程性、无需许可性或点对点的概念,并且高估了传统机构的稳健性。在加密货币领域,历史正在重演。

加密货币不只是一种资产类别,因为它改变了稀缺事物的托管、交易、发行、治理和可编程性。它是一个新的金融体系,而不仅仅是一些股票代码。

互联网囊括了电视、广播、报纸、电影等媒介,创造了新的媒体类型。加密货币同样将囊括股票、债券、商品,并创造新的资产类型。

加密货币关乎数字产权。一般情况下,你拥有自己的社交媒体账户。一个社交媒体平台可以不经过正当程序就封锁你的账户,就像银行可以随意扣押你的钱一样。今天,区块链可以保护你免受银行的侵害;明天,它将可以保护你免受社交媒体平台的侵害。

区块链为新的数字产权理论提供了技术基础。

人们将从互联网网红转变为加密货币的创造者。二者的区别在于,加密货币创造者对其创建的内容拥有产权。如果你没有某物的私钥,你就不是真正拥有它,就像你的社交媒体账户一样——你只是有条件地访问,它可能会被人夺走。

当特朗普被推特封禁时,无论你的想法是什么,未来的历史学家都会将其视为一个经典时刻,在这一时刻,“世界上最有权势的人没能成为他自己国家里最有权势的人”。这表明,没人可以真正拥有他的社交媒体账户。

要成为真正的创造者,你必须成为加密货币创造者,而不是网红。它们之间的巨大鸿沟源于数字产权。

对于社交媒体上的数十亿人来说,这解锁了巨大的可能性。脸书有30亿用户,但没有用户能控制任何数字产权。你的社交媒体不仅仅是你发的推文或帖子,更是你与朋友和粉丝的关系网。这代表着当你未被优兔大幅克扣收入或未被其封禁时的赚钱能力。为什么社交媒体平台可以让你噤声,或者随意扣押你的资产?

改变可能需要10~20年的时间,但随着区块链的发展,每个中心化的服务都可以演变为去中心化协议。时代变了,协议的经济条款也在变化。人们逐渐意识到他们缺乏掌控权,也没能拿到合理的分成。

加密货币的出现对于科技行业而言是一次脊髓移植手术一般的重大变革。

磁盘上→互联网上→区块链上。区块链上是第三层部署。你私人的文件会被保留在本地磁盘上。对他人很重要的文件会被放到互联网上。对其他人“特别”重要的文件将被放到区块链上。

当你把信息放在互联网上时,你能获得分发、共享、协作等权利。当你把它放在区块链上时,你能享受到区块链的不变性、可验证性、货币化等属性。并非一切事物都适合放在区块链上,就像你不会把所有东西放在互联网上一样。链是网的更强版本。它减少了链接失效、秘密编辑、停机、格式过时、防火墙等众多问题的影响。

区块链还可以就以下问题达成分布式共识:作者是谁?协议签署者是谁?什么时候签署的?签署内容是什么?

在接下来的10年中,金融家和工程师将越来越多地使用链上数据,因为它会被传送、运用到每一份智能合约中,而智能合约又是加密经济中每个投资决策的基础。加密经济在全球经济中所占的份额会越来越大,因为在所有的价值都数字化后,全球经济终将成为加密经济。

上一个时代是大数据时代。下一个时代是可验证数据时代。

用于创造一致性的技术

一致性(alignment)是一个基本概念。一致性对于我们未来想要构建的社区和结构至关重要。我认为一致性必须是可量化的。加密是一种用于创造一致性的技术。

人们还不明白的一件事是,加密技术不仅是下一个“华尔街”,也是下一个“硅谷”。去中心化的社交网络已经构建起来了。

更不明显的是,加密技术将成为下一个耶鲁大学法学院、哥伦比亚大学新闻学院和哈佛大学肯尼迪政府学院。为什么?因为耶鲁大学法学院将被智能合约取代。哥伦比亚新闻学院将被加密事件信息流取代。

哈佛大学肯尼迪政府学院将被取代,因为下一任国家元首将是网络首脑。创建和运营这些巨大加密网络(有时价值数十亿甚至数万亿美元)的人,其地位即使比不上美联储主席,也将比肩一个联邦储备银行行长。

他们通过创建事物获得了这样的地位。这些创始人与选择加入他们的网络、成为其网络的一部分的用户保持一致。可量化的一致性是确保领导者坚守为全体人民提供帮助的道德方式。

如果发生了“一致性”运动会怎样?如果世界上所有爱好和平的人民都能够有效地团结起来,支持用于创建真正法治体系的加密协议将会如何?此类协议将提供言论自由和契约自由,确保合同能够跨境生效,所以你知道你不会被骗。你将了解你的交易伙伴在国际贸易中的声誉。

对教育来说,我们可以创建一个相当于链上哈佛大学的机构,为其学生颁发加密证书,但不收取任何费用。它不会继承大学原有的排他性,但会更加精英化。

加密技术使得没有公司存在的自由市场成为可能。

当比特币市值达到1 000亿美元时,它是一个产业;达到1万亿美元时,它是一股世界级的力量;达到10万亿美元时,它将成为许多人预言中的全球政府,只是形式与现在的政府截然不同。如果比特币真的能达到10万亿美元的市值并保持在这个水平,它将成为一股限制所有国家的力量。

公司可以发行新股来促进公司成长,但如果发行过多,投资者就会选择持有现金。国家可以印制更多纸币来促进经济增长,但如果印制过多,投资者就会转而持有比特币。

为什么比特币值得信赖?因为你可以找出代码库里每一行代码的编写者、编写时间、编写地点和编写原因,这比我们日常使用的其他财务系统要透明得多。

从长期影响来看,加密货币可能会从根本上降低金融业的利润。现有的金融系统有取现手续费、透支费、电汇手续费、贷款手续费,以及零售层面和投资层面的各种费用。

如果制作一张列有金融领域各项费用的表格,看看其中哪些费用在20年后依然存在,将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有多少利润将被挤出金融领域?可以想象,我们会像对待通信网络一样对待金融。

届时,那些真正创办企业、做有价值事情的人将会获得更多利润。未来的财富可能只能通过资助或建立初创公司来创造,这需要几十年的时间才能实现。加密货币与金融服务之间的经济逻辑类似于互联网与电信。

到2040年,30岁以下的人都将对没有比特币的世界感到陌生。比特币将会像黄金一样,这种替代就是加密货币产生的长期影响的一个例子。

数字边疆

1890年,美国官方宣布“边疆关闭”。1991年,另一边疆在虚拟世界中开启。不同的是,这条边疆不是美国人专属的,任何拥有键盘的人都可以开拓它。事实上,它的大多数开拓者都不是美国人。

20年来,数亿人眼观和耳听的对象,已经从纸面转移到可移动的可编程屏幕上。人们可能身处不同的国家,但思想却因共同的兴趣和信仰,在网络社区中联结在一起。

有一种看法是,线上的思想迁移最终将导致线下的物理迁移,其中间形式很可能是虚拟世界。

理论上,像Six Degrees这样的社交网络早在推特或脸书诞生之前就已存在。实际情况是,没有个人资料照片,就没有人际关系。同样地,人们还无法真正感受到在线人群的规模。一旦大多数人拥有了VR头戴设备,情况就会不同。

很多人花在电脑或手机上的时间已经超过了任何其他活动。尤其是智能手机,它使得人们的上网时间占比有了质的飞跃。VR很可能会带来类似的飞跃。

即使没有VR头戴设备,我们也可以展开想象。首先,我们可以拥有互动性极高的在线商店,其具备在线购物的可搜索性和便利性。将人们喜欢的购物中心放入VR中,我们就可以实现点与点之间的瞬间移动、搜索、即时结账以及用加密货币进行全球支付。其次,我们可以将任何在线论坛放入VR中,例如,车迷们可以在论坛里讨论他们最喜欢的汽车的交互式VR模型。

总而言之,有了VR,“开疆拓土”的隐喻变得更加真实。我们可以构建兼具线上和线下特征的平台。

网络世界中的数字全球主义者,现实生活中的本土主义者。

想象一下,将现实中的美国与数字世界中的美国分离开来。从这个角度看,现实世界的很多方面都运转不良。与此同时,数字世界的一切则“运转正常”。如果真的可以做选择,大多数人都会选择数字化的选项。

在过去几十年里,在美国,“亲临现场”的工作和生活方式,很大一部分已经被数字化方式所取代。新冠疫情和远程工作加速了数字化生活,并进一步降低了“亲临现场”的价值。云端正在成为人们的主要阵地,土地则成了次要的。

考虑以下选择:

(1)生活在现实中的美国+数字化的美国。

(2)只生活在现实中的美国,但没有互联网。

(3)只生活在数字化的美国,但现实中本人不在美国。

我的看法是,现在有更多的人会认为(3)优于(2)。这意味着美国的大部分价值主张已经转移到云端。这是最近才出现的现象。例如,在1990年,你无法“生活在互联网上”,这件事在2000年美国的一些地区勉强可以实现,到2010年仍然很困难。而现在,数字化的美国无处不在,因为互联网无处不在。

有了互联网,人们就可以对抗那些看似无边无际、难以抗衡的事物。无论好坏,我们都会看到更多像斯诺登、阿桑奇、威尔逊和中本聪这样的人出现。

一切价值都在数字化

所有财富都在数字化。万物都变成了一组数字指令,由打印机或机器人执行后,作用于现实世界。亚马逊Prime会员、一件代发、食品配送、拼车等服务都涉及一个数字化的前端和一个人工的后端。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组件正在实现自动化,所以后端也随之数字化。AI和虚拟网红就是两个很好的例子,人类后端对它们而言变得不再必要。

即使商品本身无法数字化,它们的网络接口也将会是数字化的。

放眼未来,你会发现,到2050年,仅仅擅长软件架构可能就足够了,因为许多实体生产活动将通过机器人技术实现自动化。

所有财产都将数字化,因为很多现实世界中的活动会像打印的过程一样,通过数字化的指令和自动化的设备来完成。现在在一张纸上打印出数字化的文档很容易,但你可以思考一下机器人如何把外卖送到你家门口。目前,一些食物准备工作已经实现了自动化。在配送方面,我们有了自动驾驶汽车和人行道送货机器人。可以想象,未来整个食品制作和配送过程将完全自动化,全部由机器人完成,这将是一个机电过程,无须人工干预,就像打印的过程一样。

我认为,在未来,大部分价值将在互联网上被创造,然后人们通过调用机器人将其“打印”出来。机器人技术现在正在默默地发展着(尚未引起我们的充分关注)。在21世纪20年代,我们将在各个领域中看到更多机器人得到应用。这会很快实现,因为一旦机器人可以执行某项工作,劳动力就将转化为资本。

所有的劳动力都可以转化为资本。在这种情况下,真正擅长工程技术的人会获得越来越显著的杠杆优势。我刚刚描述的机器人的应用场景不仅仅适用于食品配送,也适用于战争、农业和制造业等。真正擅长软件架构的人将不断获得复利回报,这至关重要。

我越来越多地把现实世界视为数字财富打印输出的产物。问问你自己:按个按钮可以做到什么?2010年时,我们按个按钮也许能打印一份PDF文件。到了2020年,我们按个按钮可以实现任何物品的配送。到2030年,也许我们按个按钮就可以制造任何东西。

在加密领域,金融系统中的许多劳动力正在通过智能合约和数字签名实现自动化。由于所有财富都将数字化,在未来几十年里,所有财富都将被加密——不光是货币、贷款、股票、商品、艺术品和电子游戏道具,而是所有类型的人类财富。一切都将原生数字化,成为机器人“打印机”的输入数据。 EteVdw6n3qQtwrDjw57y2YaCJRATgyMoG3E3amx1uDG9aA8rae3/HMQse+by1y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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