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纳兰彦之问的多,纳兰景和提醒,“江家是商贾人家,江黎晏也没有功名在身,就算你看上了,父皇也不会同意的。”
纳兰彦之本来没有那种想法,被纳兰景和这么一说,小脸瞬间红了,“皇兄说什么呢,我就是没在京都见过随口问问,哪里就看上了。”
江黎晏,原来他叫江黎晏。
倒是风度翩翩,一表人才,身上丝毫没有商贾人家的铜臭气,只是不知道有没有才学。
“那是最好。”纳兰景和杜绝了纳兰彦之的心思。
他与江黎晏示好,江黎晏拒绝了,显然是对纳兰承烨有些忠心。
江黎晏这人正派,怕是很难倒戈。
这样的情况下,确实不能让纳兰彦之跟他产生什么交集,不然万一日后闹到兵戎相见的时候,纳兰彦之会受到伤害。
慕初意与江黎晏已经如此,他不希望再多个纳兰彦之。
纳兰彦之虽与他不是血脉相连的亲妹妹,也是他看着长大的,自然是要护着些。
看到纳兰彦之发愣,纳兰景和问:“你来这做什么?”
纳兰彦之回神,回了纳兰景和的话,“哦,我见今日天气不错,想让皇嫂陪我上街走走。”
慕初意还未说话,纳兰景和就开了口,“你皇嫂昨日累着了,脚腕不适,不能陪你去,你自己带几个下人去。”
“哪有那么严重。”
慕初意好不容易插上话,纳兰景和瞥她一眼,态度强硬,“不许去。”
随后又看向纳兰彦之,很不客气,“自己玩去,别折腾我的小意儿。”
“皇兄,你……”
纳兰彦之用一言难尽的表情看着纳兰景和,想了半天才想到如何说:“酸,真让人受不了。”
她看向慕初意笑道:“我可从没见过皇兄这个样子,不打扰你们夫妻恩爱了,我自己去。”
其实也不是非要上街,就是在府里待着总胡思乱想,想已故的继后,想着想着就心里难受,所以就想出去走走。
“早些回来。”慕初意对着她的背影嘱咐。
已经到了院子里的纳兰彦之对着她摆手,“知道啦,我随便逛逛就回来。”
等纳兰彦之走远,慕初意望着纳兰景和笑的有些无奈,“哪里就那么严重了。”
“意儿不知道,伤在你身痛在我心。”
他握住慕初意的手,眉眼含笑的放在唇边轻吻,“为了不让为夫心痛,意儿要保护好自己的身体。”
纳兰景和实在太肉麻,慕初意有些受不了他,忍不住笑着娇嗔了他一眼。
视线瞥到妆台上的拜帖,她反手握住纳兰景和的手问:“夫君可忙,若是不忙我想与你说说话。”
府里的账目她已经熟悉了,府里的情况并不复杂,管事嬷嬷管的很好,她并不需要操什么心。
如今她想要为纳兰景分担些,常年不在京都,早已对京都很多事情都不了解了,所以有很多事情需要去了解。
“无事,小意儿有什么事要跟为夫说,为夫洗耳恭听。”
纳兰景和在慕初意身边坐下,眉眼温柔的看着她,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温情。
慕初意起身去把那两份拜帖拿了过来,在纳兰景和身边坐下,把拜帖递给他,“这是今日管事嬷嬷给我送来的,我对京都的情况不是很了解,也不清楚现如今的局势,想跟夫君了解一下,努力成为夫君的贤内助。”
接过慕初意递来的拜帖,纳兰景和打开看了眼,安静的听着慕初意说完,掀眸定定的看了她许久。
他凝眉沉吟,许久才开口,“意儿其实可以选择安心被我庇护。”
如今朝中的局势很不利于他。
之前他没有放弃的时候,还能与纳兰承烨抗衡,可在他放弃之后,本来支持他的大臣几乎都投诚太子。
以前他身后还有皇后,如今皇后薨逝,皇后母族虽然强大,但臻帝正盯着,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他这个太子的磨刀石,如今在朝中算是孤立无援。
最近纳兰承烨还未回过神,等他回归神来他的日子怕是更加不好过。
所以得需在纳兰承烨还未振作起来的时候,拉拢对自己有利的势力。
想到这些,纳兰景和无奈苦笑。
他不想争,可臻帝却不想这么轻易的放了他。
这种身不由己的日子,真的是让人觉得痛苦。
看到纳兰景和眼底的愁思,慕初意目光坚定的看着他,“我想成为对夫君来说有用的人,而不是倚仗夫君只会享乐的人。”
听到慕初意的话,纳兰景和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摸了摸慕初意的头,“朝中如今局势很乱,我不想让你参与进来,说明白些,我还未想好该如何做。等夫君想好了再跟意儿说好不好?”
这话不是敷衍慕初意,而是他真的还未想好如何做。
他还需要再见太子一面,得知道纳兰承烨如何想的。
倘若有机会全身而退,这趟浑水他并不想搅和,尤其是这种输了就得死的事情。
倘若身边没有慕初意,仇人已亡,他孤身一人如何都无所谓。
可如今他身边有慕初意,有了想要守护的人。
慕初意点头,想了想又道:“那夫君先与我说说京都这些个达官贵人,要小心的和可以接触的。”
了解情况才能知道如何去做,倘若什么都不知道,她担心给纳兰景和添麻烦。
纳兰景和握住慕初意的手,轻轻的拍了拍,“送了拜帖的都可以见,但凡事只能信三分,说话要保留七分。还有要相信自己的直觉,倘若意儿不喜欢那人,便要远离不再接触。说到底后宅与前朝没有多少关系,却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只要把握好没有什么事,为夫相信意儿想做便可以做好。”
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教王妃后宅妇人的相处之道,纳兰景和忍不住笑了起来。
慕初意实在被丞相府养的不怎么样,聪敏有余,却过于单纯。
顾清远就是奔着把她养废了去的。
见纳兰景和笑,慕初意不明白他笑什么,疑惑问:“夫君笑什么?”
“无事,我继续给意儿讲。”
纳兰景和盘着慕初意的手指,大概跟她讲了下朝中局势。
本不想让慕初意多想多担忧,细想觉得他不说慕初意更加会胡思乱想,他将臻帝把他留在京都的想法也与慕初意说了。
听完纳兰景和的话,慕初意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心疼,“为何?夫君不也是他的儿子吗?”
“天家哪有什么骨肉亲情之说。”纳兰景和搂着慕初意的肩,把她抱进怀中,语气轻松含笑,“无事,为夫现在有小意儿了。”
慕初意趴在他怀中,眼底心疼更浓,眼神逐渐变得坚毅。
半晌后,她才开口,“夫君是不是想要拉拢江表兄?”
纳兰景和虽面上对谁都是温润模样,但她明显感受到了他今日对江黎晏格外客气。
江黎晏虽没有官职,可江家有钱,不说富可敌国,但足以算的上富甲一方。
这世道无论做什么,都离不开银子。
“暂时按兵不动,我还是不希望与太子走到兵戎相见的地步。”
纳兰景和摸了摸慕初意的头,把她往怀中揉了揉。
感受得到慕初意的真心和心疼,慕初意防备心很重,可但凡被她划分到可信任的那边,她便会付出最诚挚的真心。
纳兰景和喜欢她的爱憎分明,至纯至善。
两人正在温存,吴铭从外面快步走进外殿,对着纳兰景和抱拳,“王爷,属下有事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