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光二十二年十月十二日,曾氏日记载:“作《初度次日书怀》诗一首。”先一天,曾氏三十一岁周岁生日,按中国人的习惯,从这一天起就是三十二岁了,故以初度称之。从去年开始,曾氏有意识地严格修身,以求涤旧生新。他借日记来督促鞭策自己。我们试看《书怀》诗的当天日记,它能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这首诗:“言物行恒,诚身之道也,万化基于此矣。余病根在无恒,故家内琐事,今日立条例,明日仍散漫,下人无常规可循,将来莅众,必不能信,作事必不能成,戒之。”
“饱食甘眠无用处,多惭名字侣鵷鸾。”三十二岁的曾氏,在同一年龄段的青年人中,已经是非常优秀了。但他还是为自己的词臣身份感到惭愧。这是出于对自我的严格要求!这与当时“痛自刻责”的虔诚修身者的整体心态是一致的。
男儿三十殊非少,今我过之讵足欢!龌龊挈瓶嗟器小,酣歌鼓缶已春阑。眼中云物知何兆,镜里心情只独看。饱食甘眠无用处,多惭名字侣鵷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