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何栻小字自成风格,联想到自己的字无一定风格,还由此想到居家、治军及与人应酬等都无一定风格,对于古文,虽心里已存有一定的风格,但作品太少,不足以将心里的定格体现出来。我们于此可见曾氏对于一定之风格的看重。
什么是一定之风格?同治五年十月曾氏在给儿子的家信中说:“凡大家名家之作,必有一种面貌一种神态,与他人迥不相同,譬之书家羲、献、欧、虞、褚、李、颜、柳,一点一画,其面貌既截然不同,其神气亦全无似处。”“诗文亦然,若非其貌其神迥绝群伦,不足以当大家之目。”
所谓一定之风格,即形神两者都有自己的特点,与别人绝不相同。曾氏既然看重这点,他自己也便致力打造与别人不同的风格。就书法而言,曾氏越到晚年,其书法越自成一格。以笔者看来,陡峭劲拔,应是曾氏书法风格的主要特点。
【原文】早,清理文件。饭后见客四次,传见振字营哨官三人,核信稿数件。温《孝景纪》《孝武纪》未毕。未正请客,何廉昉、雷西垣、曾佑卿三人。饭后,至晚霞楼看雨,酉正散。夜习字二纸,洗澡一次。
观何廉昉书扇头小字,倜傥权奇,自成风格。余年已五十,而作书无一定之风格,屡有迁变,殊为可愧。古文一事,寸心颇有一定之风格,而作之太少,不足以自证自慰。至于居家之道,治军之法,与人酬应之方,亦皆无一定之风格。《传》曰:“君子也者,人之成名也。”又曰:“君子成德之称。”余一无所成,其不足为君子也,明矣。
是日,接湖南信,贼窜新宁,恐江忠烈家不免于焚掠,心极悬悬。 咸丰九年四月十九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