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编见人事变动已经提前泄露,索性把新主管唐妍拉进工作群。
我复制同事的欢迎表情包,刚发出去,就被唐妍单独艾特感谢。
她一定知道我和叶远的关系。
如果有比恋爱四年的男友转头向前女友求婚更好笑的事,那大概就是他们一直藕断丝连,念念不忘。
趁叶远还没有回家,我打开电脑。
我曾使用他的网盘传输视频,电脑保存过密码,而他习惯把手机相册同步上传。
我浏览着最近几日的文件夹,每一张都有唐妍的身影。
叶远用采访、跟新闻的借口晚归时,去机场接了唐妍,帮她搬家具,还陪她重游校园。
同步最早的照片是七八年前,女生扎着高马尾走在前面,背在身后的手与一人紧紧相牵。
“想想,我最喜欢你扎马尾的样子,以后都扎给我看,好不好?”
四年前叶远温柔表白的话犹在我耳边回响。
一切的一切,都是谎言。
当我手背再次抹过眼角,没有泪了,看着桌上那枚戒指,只剩下酸楚与刺痛。
叶远是从大山里考出来的,他知道我是家中独女备受宠爱,这四年间也曾拼命跑新闻赚稿费,他许诺过会尽自己所能,给我更好的生活条件。
上个月纪念日,叶远还拉我去看钻戒,我虽然喜欢贵的那款,却只挑便宜的试戴。
我在店里听他一遍遍练习求婚,说着“嫁给我”时湿润了眼眶,恨不得戴着吊牌未摘的戒指,答应他。
甚至隐隐期盼着,他会忽然摘掉吊牌,变出一束玫瑰花,假戏真做。
后来叶远被通电话叫走,把我留在店员同情的目光里。
算算时间,正是唐妍回国那天。
我关掉电脑,将钻戒摆在床头柜上,弄乱的房间规整好,收拾东西回了家。
那晚,叶远没有发信息问过一句。
也许他根本没回家没发现,也许已经不在意我的去留。
翌日,我端着咖啡与他在报社走廊相遇,叶远看着我的头发,眸光有片刻停顿。
“宋想,怎么剪头发了?”
我扫了眼只及肩头,修剪利落的发尾,缓缓扬起唇角。
“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