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时策,我怀孕了。”我在嫁给时策的第二年,就被查出有孕。
他不愿意做措施,我对此亦早有预料,既然怀上了给他生下来就是。
时策那会儿比新婚对我更好,会推掉工作陪我一次次孕检,会在听到胎心时兴奋亲吻我的额头。
肚子渐渐显怀,在大学备受议论,因为婚前协议不能公开结婚证,加上上下学有司机接送,我成了自轻自贱的代表,同学都在猜测我什么时候被金主打发去做手术。
只有我傻得离谱,相信曾经救我于水火的是神,却不想他顷刻间撕下面具,是那么丑陋。
撞见时策和情人滚在我的卧床上时,他抹了一把脸上的口红印,虎牙抵着下唇笑容恶劣。
“你看看自己胖了多少,不能仗着是孕妇就胡吃海喝吧?”
“这都是你的错,不是吗?”
时策的话像魔咒,我从怀孕一直以来不算太好的胃口,变成看见吃的就犯恶心,整个人如干瘪的气球般快速消瘦,直到腹痛被送进医院。
麻醉退后,就看到时策站在病床边,高高在上。
“身为母亲却保护不好孩子。”
“沈岚你,还真是无能。”
他身上透着不知名的香水气,像是毒药激发出我全部的恨。
刽子手和下达杀头令的皇帝,到底哪个罪恶更深呢?
办了退学后,我不人不鬼地窝在家里一年,吃了很多药,精神数度崩溃,直到突然被绑定系统,让我意识到赎罪就是赎罪,本就不该心生妄想。
医院手术室门口。
“你去吧,我在外面等你。”我轻轻推了推正抹眼泪的秘书小姐。
她抬起头两只眼已经肿成了核桃,跟曾经对镜自嘲时的我一模一样,可怜又可笑。
而我和她,都不过是另一个人的影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