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是享受当下

皇上喜得一位公主，高兴的宴请大臣和家眷。

各家姑娘有拿得出手的才艺都争着出来露脸。

前世，柳溪就凭着一支水袖舞，博得满堂彩。

顺利得到了二皇子妃的位置。

但是这次，听说因为并蒂牡丹的事情，她的名声可不好。

二皇子求了好几次，才让贵妃松口让她入宫。

想必她今日更是卯足了劲儿表现。

宴会上，柳溪精心装扮后，楚楚动人的气质让众人眼前一亮。

一支水袖舞后，更是惊艳，得到了皇上的夸赞。

好死不死的，她盈盈一拜：

「皇上，听说卫姑娘在家苦练舞艺，接下来可否让卫姑娘献上一支舞。」

说完微笑的看向我，眼里满是得意与挑衅。

呵，想看我不会舞艺，在皇上面前出丑。

这次算盘可打错了。

我不会舞艺，但我会武艺。

我研究了几天水袖舞，和武艺结合，特意针对她练了一支舞，就叫红袖舞。

我起身回话：「回皇上，臣女本来是特意准备了一支舞，但是和柳溪姑娘的水袖舞有些相似。」

「她跳完，我都不好意思跳了。」

皇上一笑：「卫将军家的丫头会跳舞了，无妨无妨，跳成什么样，朕都不会笑话你，哈哈哈。」

我小时候进宫玩过几次，皇上对我上蹿下跳，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十分喜欢，对我爹说：「虎父无犬女」

我一身红衣，两条红袖。

比起柳溪柔弱无骨的跳法，我跳的可谓流畅有力。

红袖在力量的舞动下，翩翩飞舞。

让人眼花缭乱，又美艳又张扬。

最后一舞结束，红袖直冲柳溪面上而去。

却在即将碰到她脸的时候戛然而止。

柳溪一声尖叫跌落在地。

众人纷纷给我鼓起掌，无人在意她。

连二皇子和李昭也被我吸引了注意力，看直了眼。

皇上夸赞：「好好好，没想到卫丫头还有这一手呢。」

我笑着说：「请问皇上，我和柳溪姑娘，谁跳的好？」

「当然是你，也只有你能将长袖舞的这么活灵活现，苍劲有力。」

我扫了一眼柳溪，脸上发白，嘴角维持着不自然的微笑。

本想让我出丑，没想到被我盖过了她的风头。

快气吐血了吧。

贵妃娘娘说：「皇上，臣妾觉得像卫宁这样直爽机灵的丫头可遇不可求。」

又转向我：「想问一下卫宁，是否愿意在几位皇儿之中择一位夫婿。」

什么？

前世可没有这环节，难道因为我退婚了，改变了事情的走向？

是了，贵妃娘娘是二皇子的母妃。

她想给二皇子谋得军权的支持，最快捷的方法就是和我联姻。

之前碍于我一直有婚约，现在我解除了婚约。

但贵妃娘娘的手段实在不高明。

皇上意味深长的看了贵妃娘娘一眼，对我说：「卫宁，你可要好好给自己选夫婿。」

我面上不显，心里一紧。

我的选择会关乎前朝的局势。

二皇子有贵妃娘娘支持，为人多疑阴狠，做事不择手段。

前世的事，肯定也有他的手笔。

三皇子年纪尚小，还不到成婚的年纪。

这不明摆着让我只能选二皇子嘛。

这两个我谁都不想选。

等等，还有一个大皇子。

大皇子是先皇后所生，先皇后死后，皇上再未立后。

他也从此鲜少露面，听说经常在外游历。

众臣都选择性忽略他，连贵妃娘娘都忘了还有一个和二皇子同龄的皇子。

他在朝中没有存在感，上一次露面还是三年前。

「皇上，臣女确实有一位心仪之人。」

「哦？是谁？」

我看向角落里正在倒酒的大皇子。

「正是大殿下。」

听到「当啷」一声，酒壶落地的声音。

我适时的装作害羞的低下头。

大殿下，对不起了，救救急。

皇上对我的选择好像很高兴，当场就赐了婚。

终于搞定了这场风波。

我坐在座位上，小心看了大殿下一眼，正撞上他幽怨的目光。

我遥遥举杯，歉意一笑。

从宴会出来散散热气。

不想碰到人，我挑着无人小路走。

在湖边的小路上听到了哭哭啼啼的说话声。

「殿下，今天溪儿让你失望了。」

这不是柳溪么？

赶紧藏到一棵粗壮的柳树后，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是怎么抓住这么多男人的心。

二皇子的声音：「溪儿，你今天很美，我都想和母妃说娶你了。」

「我也喜欢殿下，但贵妃娘娘不喜欢我，我不想让你为难。」

「母妃最疼我了，只要我喜欢的，她都会给我。」

然后就不再有说话声，我扒开树枝瞧瞧他们在干嘛。

树枝「哗啦」一声，惊到了二人。

二皇子警惕的声音：「谁在那？」

我赶紧准备跑，耳边传来了沙哑的乌鸦叫声。

「哇，哇。」

柳溪轻声安抚二皇子道：「刚才应该是乌鸦。」

「真是晦气，溪儿，父皇还在殿上，我先回去了。」

二皇子匆匆走了。

呼，好险。

我回过头一看，正是刚才幽怨看我的大皇子。

我刚想开口，他用食指放到唇前。

「嘘。」

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来人压低声音：「溪姐姐，溪姐姐。」

柳溪温柔的声音：「卫安弟弟，我在这里。」

卫安的害羞从声音都听出来了。

「溪姐姐，你今天真美，就像仙女一样。」

切，没出息的样子。

柳溪害羞一笑：「卫安弟弟喜欢就好。」

她语气一转又落寞说道：「但是大家都夸你姐姐跳的比我好。」

「怎么可能？她只会舞蹈弄枪，跳舞也跟耍大刀似的，别人是给她面子才那么说的。」

「你比她好一百倍，一万倍。」

我默默翻了个白眼，心里盘算明日找个什么借口再揍他一顿。

卫安的彩虹屁跟不要钱的似的，情绪价值拉满，把柳溪夸的笑个不停。

等卫安走后，我脚都蹲麻了，刚直起腰，又来人了。

李昭快步走过来。

不佩服不行，这时间把控绝了。

我勾了勾唇，她要是翻车了，那可热闹了。

柳溪又换了一副清冷语气：「昭哥哥，你看今晚的月色真美，还好你和卫宁退婚了，否则溪儿都没机会和你一起欣赏了。」

李昭深情道：「溪儿，让你久等了，以后我身上再无婚约。」

「昭哥哥，你会不会后悔没有娶卫宁？」

「不悔，我只想娶你，如果不能娶你，我宁愿终身不娶，只求远远看着你。」

愤怒疯狂侵蚀我的理智。

狗男女，你们有情，我有什么错，凭什么要搭上我的命！

我要把你们都杀了！

突然，紧握的双拳被微凉的手握住，带着强势被慢慢抚平。

这双手把我拽离这里，来到一处无人的凉亭。

我甩开他的手没好气道：「你拽我干什么？」

他不提刚才之事，无奈一叹：

「唉，拜你所赐，我刚莫名其妙被赐了个婚，你不该给我个解释吗？」

被他一打岔，我从刚才的状态缓过来。

「啊，你说这个事啊，那个……」

我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我也是没办法。」

他说：「那你说你怎么心仪我的？我们什么时候见过？」

「这个……嗯，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对你没有恶意，就当帮我个忙，我欠你个人情。」

「如果你有喜欢的姑娘，等我办完事，成婚之前我定想办法把婚给退了。」

大皇子周霁说：「你性子倒是爽快，就是可怜我无端被卷进来，还被你这么凶。」

周霁性情洒脱，与这京城格格不入，他远离朝堂，无心皇位。

前世在皇帝崩逝后，再没有消息传回来。

如今却因我之故，吸引了贵妃的注意。

我真心对他说：「周霁，是我对不起你。」

周霁看了我两秒，洒脱一笑：「算了，看你对我性子，我就为了你多待一阵子。」

柳溪还是嫁给了二皇子。

和上一世不同的是，她成了侧妃。

二皇子想要的是娶她，至于正妃还是侧妃，对他并没有什么区别。

他也不会因此再去和贵妃争吵。

但对柳溪来说就不同了。

虽说是太子的侧妃，那也是个妾。

对于她这种心胸狭窄，凡事都想压别人一头的人来说。

简直比吃了死苍蝇还难受。

很快到了柳溪嫁进二皇子府的日子。

喜宴上，卫安和李昭隔空无言的你一杯我一杯的喝闷酒。

看着脸色通红的卫安，我让他回家去，他在这里恐会牵连将军府。

卫安仗着酒劲不耐烦的说：「别烦……」

看着我伸出的右腿，瑟缩了一下，把剩下的话收回去，换了个语气：

「阿姐我吃饱了，先回去了。」

这些天被我踹了不少脚，着实长了些教训，起来夹着尾巴走了。

李昭这边，越喝眼神越迷离。

他像下了什么决心，把酒杯重重落在桌上。

起身离开座位，脚步轻浮的往后院走去。

今早特意模仿柳溪的字迹给他留了纸条，他果然去了。

我起身跟了上去，离开前，冲周霁眨了一下眼。

今日办喜事，府里的下人要么去前厅招呼宾客，要么都躲到一起去吃酒了。

李昭跌跌撞撞找到了喜房的位置。

「溪儿，溪儿……」

他推开房门，看到柳溪一身嫁衣坐在床上。

柳溪听到他的声音，震惊的掀开盖头。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慌乱往后看没有别人，赶紧上前去推李昭，语气再也没有温柔小意。

「你快离开这里，要是被人看到就完了。」

李昭顺着她的动作将她拥在怀里。

「溪儿，你今天就嫁人了，你穿嫁衣的样子真美。」

「让我抱你最后一次好吗？」

柳溪挣脱不开，着急的安抚他：「昭哥哥，你喝多了，今天你先回去，我有时间去找你。」

要是被人发现，她的皇子侧妃都做不成了。

「溪儿，是我无能，只能眼睁睁看着你嫁给不喜欢的人。」

「你放心，就算你嫁人了，我也一直等你。」

在二人拉扯间，二皇子声音由远及近传来。

他怒喝道：「你们在干什么！」

李昭看到来人，酒一下子醒了，慌忙松开柳溪，赶紧跪下：

「殿下，都是我……」

没等说完，柳溪哭着扑向二皇子怀里。

瑟瑟发抖，边哭边说：「殿下，我在这里等你，李公子突然就闯了进来。」

「对我说些混账话，吓死我了，殿下要为我做主呀。」

柳溪哭的梨花带雨，好不惹人怜惜。

二皇子听柳溪这么说，眼里的怀疑稍减。

李昭不敢相信的看着柳溪，嘴里喃喃道：

「溪儿，你……」

柳溪满脸无辜的看向他：「李公子，我知你素日里就对我爱慕，但是我早已钟情于二殿下，不曾与你有过任何瓜葛。」

「你如今这样，是要置我于何地！」

李昭满脸受伤，眼里满是痛色，自嘲一笑：

「呵呵，是，我们不曾有过瓜葛，一切都是我痴心妄想。」

「都是我自作多情。」

啧，果然痴情，自己揽下了全部责任。

他还不知道今日之事意味着什么，是否是他承受的起的。

二皇子气极：「李昭，你在我大婚当日敢如此行事，我必让你付出代价！」

二皇子此人多疑、记仇，必会对他报复，不死不休。

而柳溪今日也在他心中也埋下了一根刺。

时不时就会刺他一下。

第二日传来李昭藐视皇家威严被免职的消息。

没出十日，李昭就以喝酒后失手杀人，被抓到大牢里。

李家因被二皇子针对，选择放弃这个儿子。

李昭从斯文贵公子到阶下囚，只用了短短几天。

得知李昭被判了流放，我特意在行刑前一天去见了他一面。

他如今落魄的样子，走在路上我都认不出来。

看到我，他激动地扑到牢门上，连声叫我：

「卫宁，你救救我，你救救我。」

「我错了，我愿意娶你。」

摇尾乞怜的样子，让我想笑。

「李昭你看看你的样子，真像一条狗啊。」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你会有报应的。」

他紧紧抓住栏杆，满脸不服道：「我只是退了你的婚，我为什么要得到这样的报应？」

「都是柳溪这个贱人，是她害我至此！」

「我一心保全她，她却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至今都不来看我一眼！」

真是讽刺，前世安稳，他对柳溪情深一片。

现在跌落泥土，他对她的怨恨扎根生长。

他状若疯癫，开始语无伦次：

「卫宁，我应该跟你成亲的。」

「卫宁，你知道吗？我们在梦里真的成亲了。」

哦？他梦到了？

我瞪大双眼，做出恐怖表情，森然道：「那你有没有梦到我怎么死的？」

他顿了一下，瞳孔一震，颤抖着往后退。

惊恐大喊：「你死了，满床都是血，都是血！」

「别过来，鬼啊，鬼啊！」

李昭，疯了。

听说太子最近迷上了一个戏子，冷落柳溪很久了。

柳溪虽然失去了李昭这个助力，但还有卫安那个大傻子。

她要想得到二皇子的宠爱，得证明自己有本事。

卫安近日见了我规规矩矩，对我尊敬有加，安稳了很多。

不知他这次是否还会做和上一世相同的选择。

他的命运如何，全靠他自己抉择。

这日，二皇子带来圣旨，让人把将军府围起来。

圣旨说收到检举卫大将军通敌，特令二皇子来调查，卫家不得阻拦。

我看着二皇子身后的卫安躲闪的眼神，心下了然他已经做出了选择。

我安抚爹爹，配合他们调查。

二皇子满脸胜券在握的等着搜查结果。

「回二皇子，没有。」

「没有搜到。」

「没有。」

手下纷纷来复命，没有找到罪证。

二皇子阴翳的看向卫安。

卫安脱口而出：「怎么可能没有？书房找了吗？」

爹爹愤怒的指着卫安：「卫安，你个逆子！」

他气的呼吸急促，胸口起伏，我急忙把他扶到椅子上坐下。

待他平复呼吸后，说：「爹爹，接下来交给我。」

我态度强硬，对上二皇子朗声道：「二殿下，没有找到证据，接下来该当如何？」

「我将军府对圣上中心耿耿，可不是被别有用心之人几句离间之语，就能抹掉这些年的功绩的！」

「今日所受冤屈，来日必请圣上做主！」

二皇子知道此次动摇不了将军府，不敢做的太过。

留下一句：「得罪了。」瞪了卫安一眼，转身带人撤出。

人都走了，卫安「扑通」跪下，「爹爹，阿姐，我……」

我问出了前世没问出的话：

「卫安，你从小受尽宠爱，爹爹如此疼你，我也对你爱护有加。」

「难道我们在你心里比不上一个柳溪吗？」

他听到这话下意识反驳：「跟柳溪没关系。」

好，到了现在他还在维护柳溪，我也没必要问了。

亲情，在他心里，一文不值。

那么，便到此为止，斩断这牵连。

我走上前，不再听他的辩解。

这一次不再留力气，一脚将他踹出府外。

站在门前宣告：「从今以后，将军府不再有卫安这个人，他是生是死与卫家再无干系！」

「关门！」

卫安趴在地上嘴里吐血，看着门在他面前缓缓合上。

他慌了，爬起来拼命敲门，边哭边喊：

「不，阿姐，爹，我错了，我没有想害你们。」

「我只是想拿到兵权，让爹不再操劳。」

「求求你们开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是你们疼爱的卫安啊！」

「……」

听着外面的声音，爹爹一瞬仿佛老了十岁。

我将爹爹扶进屋，问道：「爹爹，你心疼吗？」

爹爹眼圈红了：「卫家竟然出了这么个败类，我没脸见卫家的列祖列宗。」

「我更没脸见你娘，她拼了命生的孩子，被我养成了这样！」

「还好你让我提防府里有人动手脚，要不然今日就是卫家的大祸。」

他闭上眼睛，长叹一口气，苍老的声音带着哽咽，缓缓说：

「以后，卫安此人，再与卫府无关。」

第二日，皇上召我和爹爹进宫。

进宫的路上，遇到了大皇子周霁。

他和我爹打招呼后，走到一边和我说话。

「昨天的事我听说了，有需要我的地方对我说。」

他又坦然一笑：「虽然我没有权势，但给你跑个腿、救个人还是没问题的。」

我轻松道：「那我先谢过大殿下了。」

到了殿上，皇上道：「昨日检举将军的是卫安，卫将军想如何处置？」

「但凭皇上做主，他已经不再是卫家人。」

爹爹又说：「老臣年纪已大，再上不了战场，臣愿将军权交由皇上，由皇上交给可信之人。」

皇上派二皇子来搜查，何尝不是心中也是存在怀疑？

将军府不涉党派之争，父亲年纪大了，这军权在手，除了招来觊觎，确实无用。

皇上出言挽留，爹爹婉拒，几轮过后，军权就交给了皇上。

我出言道：「启禀皇上，臣女也要检举一事。」

「之前臣女打猎途中，发现有人在远郊隐蔽树林中豢养私兵，跟踪多日发现二皇子曾去过那里。」

「岂有此理，你带人速去捉拿。」

二皇子养私兵，是前世无意间知道的，他藏得十分隐蔽。

我找了半个月，才确定最终位置。

皇子养私兵，是大忌。

证据确凿，二皇子供认不讳，被皇上终身幽禁，贵妃也被贬至冷宫。

柳溪自然也要陪二皇子一起。

我看着眼前破败的院落。

里面传来柳溪的哭声，二皇子被幽禁的怨气通通发泄在她身上。

「都是你出的主意，你毁了我，你满意了！」

「啊，殿下不要打了。」

「是你哪个奸夫让你这么做的？是卫安？还是哪个死鬼李昭？」

鞭子抽在身上「啪啪」的声音响起。

拳头紧了又松，我踹开门，抓住二皇子的鞭子。

「二皇子，我有话要和柳溪说，麻烦你给我点时间。」

他拽鞭子没拽动，扔下鞭子转身走了。

柳溪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身上很多鞭痕。

她看到我，眼里爬满了愤恨。

「卫宁，我不用你可怜！」

「是你毁了我的一切，我本该是太子妃，是皇后。」

我心里一惊，面上平静：「什么意思？」

她仿佛在回味美梦，脸上满是向往：「我梦到我被赐婚成为二皇子正妃，卫安拿到兵权。」

「支持二皇子成了太子，我成了太子妃。」

「再后来，李昭和卫安在前朝一文一武，我稳坐后宫，成了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她转向我，语气畅快：「而你卫宁，你成了全京城讨厌的恶女。」

「你带着未出世的孩子，死在自己的夫君和亲弟弟手上。」

「哈哈哈哈，这才应该是你的结局。」

她和李昭一样，执念太深，前世种种以梦的形式在脑海中出现。

但那是前世，现在我改变了结局。

我微笑反问：「那现在你怎么在这里呢？」

她从美梦回到现实，声嘶力竭：「都是因为你，从并蒂牡丹开始一切都不对了。」

「你为什么不按照梦里的来？」

「你为什么不乖乖去死啊？」

我嘲讽道：「柳溪，那只是你不能接受现实产生的臆想。」

「你现在这个下场，都是你应得的。」

「你这一生剩下的日子，都要在这里度过。」

「容颜老去，没有自由，直到你被打死，病死。」

「你可一定要保持理智，清醒才能感受到痛苦。」

在她恨不得吃了我的目光中，我大笑而去。

门在我身后关上。

关上的还有我前世的噩梦。

从今以后，我终于可以放下心中阴霾。

卫安被流放了。

临走前，爹爹偷偷在城墙上看着他的背影，他想再看他的儿子一眼。

卫安走之前不断回头张望，可终究没有看到人来送他。

不知此时他留下的眼泪是否是真心悔过。

可人生没有后悔药，你做下决定的那一刻，就要承受接下来的后果。

爹爹说他想去以前的边关生活，那里有他的战友们。

周霁正好又离开京城，于是和我一起去安顿好老爹。

他对我说：「卫宁，你应该做山间自由的风。」

我饶有兴趣问：「何意？」

「直来直去，生气了如疾风，猛烈的让人睁不开眼。」

「高兴了如暖风，热烈的让人招架不住。」

我压下嘴角，策马而去，留下一句：「好像你很了解我似的。」

周霁邀请我一起游历，从小没离开京城的我看到了从不曾见过的美景。

明川大山，草原大漠，长河落日。

在壮阔山河中，我重新找回最初的自己。

策马回首，周霁总在身后温柔的注视着我。

不知我与他会不会有以后，有些感情需要长时间去生根发芽。

重要的是享受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