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婳连连解释,“皇上,臣妾只是觉得她污了皇上的眼罢了”
苏婳还想解释些什么,可沈怀澈已经不想听,他一把掀开她的手,
“你性子急些也就罢,这种时候还在争风吃醋,你有半分将朕的身体放在心上吗?”
我跪倒在地,已经无心听他们说任何一句,只觉整副身子好似在火炉里燃烧,烧到五脏六腑。
到最后,两眼一黑直接昏了过去。
摔到地板那一刻,只知道我投入一个无比熟悉的怀抱,带着熟悉的檀香味。
再睁眼。
入眼处,青檀桌,琉璃盏,空气中缓缓流淌着令人无比舒心的味道。
沈怀澈坐在我身边,那双漆黑的眼眸,一眨不眨地打量着我。
在我睁开眼的瞬间,恰好对上眼。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太医说你身子虚弱,这几日除了给朕调养身子就先好好休息吧。”
我强撑着起身,却被他扶住,指尖在触碰到我手腕时又立马像弹簧一样收回。
动作过大不小心掀开衣袖,露出满手深浅不一的伤痕。
以及那伤痕遍布的手腕处下藏着的,小小红月牙的胎记。
面对疑惑的目光,我连忙盖住手腕匆忙解释,“奴婢自小就有怪癖,无意惊扰圣上,实属大错。”
我低头不语,却始终感受到有一股视线始终打量着我。
直到脸上面纱再次松开,露出里面狰狞的皮肤,沈怀澈再次恢复成往日那般冷漠,“无碍。”
只是在我面前,终究还是唤来个侍卫,“你去替朕瞧瞧祥和寺的锦妃吧,看看她知错没有。
我全身一颤,往年每隔三月,沈怀澈便派人大发慈悲的叫人去寺庙问我,知错否。
如若我不认错,僧人们骂我不知羞耻,更变本加厉欺辱我。
趁人不备时,我也曾偷偷求救过,跟派来的侍卫诉说我在寺里遇到的种种不公。
我放下一切身段,求他救我的孩儿出去,可得了沈怀澈旨意的侍卫怎会如我的愿。
不仅当面羞辱安安是我生下来的孽障,更是说我不配为人母,让寺庙里的僧人好好训诫我。
可如若我认错,我将被扣上混乱宫闱之罪被当众斩首,而我的孩儿,也只能凄惨死去。
这下,沈怀澈看到我的眼睛,又想到远在天边的我。
可,我不认错的消息没回到,祥和寺一夜之间被火烧光的消息却传到了宫中。
寺庙坍塌,只剩残垣断壁,无一人生还,僧人和尚尸骨无存,就连锦妃娘娘也一同身亡。
“什么!?你这话,可当真?”沈怀澈怒气冲冲,将我刚烧好的汤药一摔地上,脸色骇然。
前来通报的侍卫身体颤抖如筛,“臣不敢说慌,的确所有人皆葬身火海。”
天子一怒,伏尸千里,当即下令派人查清事情经过。
“查清楚……是谁干的了吗?”沈怀澈双目猩红,连说话都断断续续起来。
我跪倒在地,将他这副暴怒的模样看在眼里,心中讽意无限。
沈怀澈啊沈怀澈,即使你到如今还认为我私通侍卫,也仍对我心存情谊。
但你做这一番样子,又是给谁看呢?
给那个早已经死去的我,还有你那死去的亲生孩儿看吗?
我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生怕惊扰了眼前暴怒的他。
“臣已查清,在那寺庙,臣寻到了一物。”
在沈怀澈疑惑的目光下,侍卫从袖口处那处一物,看清楚后,怒斥声和玉碎的声音同时响起。
“看来真是朕太过宠爱苏婳了,朕什么时候说要宛娘的命了?”
宛娘,是沈怀澈以前情到深处时唤我的小名。
我低头看着摔落在我面前的大半块玉佩,在没人看到的角度,嘴角多了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