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乱意迷
枫和枫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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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说我我攀上了清河崔氏是修了上辈子福气。
可我新婚的夫君满心满眼都是丧夫的嫂子。
而那“早死”的大哥更是日日换身份来找我。
我是众人眼中最好拿捏的棋子,
却不想我才是执棋人,从一开始我要的就是崔氏。
01
“弟妹这翡翠镯子好生靓丽,不如给我?”
大嫂左凝儿捧着婆母给我的翡翠镯子不撒手,眼睛里满是势在必得。
我捧着茶杯,不悲不喜,“既然大嫂喜欢,那弟妹自然割爱。”
左凝儿像是没有听懂我的嘲讽直接把镯子带在了自己的手上,满是满意。
“那就先谢谢弟妹了,时辰不早了,我就先走了,毕竟弟妹这儿的饭菜……”
左凝儿一脸嫌弃,摆摆手就走。
等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大门,丫鬟小芸才一脸不满地过来给我添茶,“夫人就这么让她走了?那可是老太太给您的家传镯子。”
我苦笑了一笑,“她刚刚丧夫,娘和夫君都让我顺着她,别因为一点小事斤斤计较。”
我何尝不知道那是家传镯子,带着它就象征了在崔府的地位。
我一个个小小的医女,若不是得了贤名,又怎么会被看中嫁给崔时禹。
那可是清河崔氏,五大世家之一,连皇家都要给三分脸面,更有无数达官显贵上赶着巴结。
当年左凝儿以知州之女的身份嫁给已故的掌家人崔时衍也只落下了个“高攀”两字。
而我……
我也试过拒绝,崔时禹总是皱着眉看着我,“未未,大哥刚走,大嫂心里难过,你何必为了一点点小事计较。”
不知这事儿怎么传到了婆母的耳朵里,她当日就把我叫去侍疾,我跪着整整服侍了一夜,至今膝盖都酸痛着。
左凝儿得了崔家的脸,走到哪儿都有人恭维,而我这新妇,倒像一个笑话。
02
崔时禹回来的时候表情淡淡地,“今日大嫂来了?”
我乖顺地给他脱下外衣,小芸刚要开口鸣不平,我立马眼神制止了他。
崔时禹很是满意拿上刚做的云锦衣裳披上,我一怔。
玄色的云锦一上身,搭配着精美的绣线,衬得崔时禹整个人气质卓然,他又将抹额拿了出来,带在额间,面如冠玉,又有些不可染指。
为何打扮得这般庄重?
“夫君不用膳吗?这云锦不是说好在母亲的寿辰上穿?”
崔时禹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议事厅还有事,衣服穿了就再做。”
如何再做,一匹云锦织造就需足足三月,再到配饰的挑选,这套衣裳准备了半年之久,而婆母的寿辰就在半月之后。
可崔时禹根本不回头看我一眼,起身就走。
小芸端着饭菜尴尬地站在一旁,我也没了胃口,让小芸退下。
心里堵得实在厉害,一个人去了花园散步。
傍晚的花园总是很静,小厮婆子都在各个院子待着,不敢外出。
一时出神,我“砰”地撞上了一个人,额头巨痛,刺得我退后了好几本。
被撞的人,倒在地上摩挲了一下腰,又连忙爬起来磕头。
我这才看清,是府上的敲钟人钟伯,他的脸满是沟壑,十分老态,唯独一双眼睛,清明有神。
要说清河崔氏最气派的地方就是这钟楼,晨昏两次敲钟,响彻整个清河郡,划定了清河郡上工和下工的时辰。
余音绕梁,也暗示着清河崔氏,万古长青。
02
钟伯还在磕头,他满脸惶恐,嘴里咿咿呀呀,似乎吓得不清。
钟伯是个哑巴,在崔家已经敲了三十年头的钟,是崔家的老人。
我连忙把他扶了起来,“钟伯还是赶紧去敲钟吧,别误了时辰。”
钟伯顿时感激涕零地磕头走了,他的脚还有些跛,一瘸一拐。
因为刚刚的打岔,我没有再去花园,而是朝着花园的另一头走去,曲径通幽,别有滋味。
恰逢钟声响起,古朴透亮,仿佛从来不会因为凡事乱了排列顺序,甚至喑哑停顿。
我心情才舒畅了片刻,刚要离开,一时竟找不到来时的路,在蜿蜒小径里找了许久,突然听到一个娇俏的声音。
“你今日怎么来得这般晚了,是不是被家里的小狐狸精勾了魂?”
男子的声音却让我的身体瞬间紧绷。
“姜未那个女人怎么可能耽误我们的正事?你看我新做的衣裳,立马就穿给你看了,喜欢吗?”
正是那玄色云锦,腰间的玉佩晃得叮当作响。
女子的纤纤玉手直接抚摸上了崔时禹头上的抹额,笑声酥软柔媚。
崔时禹搂着那女子卿卿我我,我不解,若是真喜欢,何不收为良妾,跑到这儿来偷欢?
我气得胸口上下起伏了起来,这是直接将我的脸面按在地上踩。
那女子的模样被崔时禹牢牢挡住,我正暗暗恼火,突然,我撇到了那女子手上带着的手镯。
翡翠镯子晶莹剔透,带在女子的皓腕上,显得更加的翠绿。
那是……婆母给我的镯子!
那这个人?!恰逢女子的侧脸展露在我的面前,平时最是刁蛮无理的模样如今却如同青楼的妓子,对着崔时禹显露出别样的魅惑,甚至还有讨好。
我顿时觉得遍体生寒,崔时禹和他的寡嫂……
如此有违伦理的事情,他们竟然敢?!
一旦曝光,整个崔家就是最大的笑话,想到左凝儿平时对我的针对,崔时禹处处对她的维护,一切都有了答案。
我突然觉得恶心,捂着嘴拼命不让自己干呕出声。
钟声一下一下,足足敲了十二下,半个时辰之久,他们就隐于钟声,无所顾忌的欢爱。
余音绕梁,不绝于耳。
期间的污言秽语简直不堪入耳,我困在树丛之中根本不能动弹。
钟声的余音终于消散,一切都归于沉静,崔时禹餍足地趴在左凝儿身上。“凝儿,我还不想走。”
左凝儿一边穿着束胸,一边咯咯娇笑,“呆子,明天敲钟的时候不是一样可以来吗。”
两人耳鬓厮磨了好一阵,才起身离开。
等了许久,我的脚麻得已经没了知觉,才敢起身。
我靠在青石上喘着粗气,脑子乱作一团。
所以崔时禹和左凝儿每每都在敲钟之时偷情,因为声音够大,能掩盖掉他们的欢好之声。
这条小路没有人会走,简直是完美的地点。
03
我的心乱成一片,崔时禹娶我,分明就是想用我来打掩护,掩盖住他和左凝儿这等腌臜事。
若是我敢将这等事情揭发出去,那我必然会遭受到整个崔家的报复,包括我爹……
我的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一瞬间我的所有汗毛都炸了起来,立马回头,警惕地看了过去。
正正对上钟伯幽深的眼睛,瞳仁凹进眼睛里,我不由打了个寒颤。
他恭恭敬敬地行礼,然后指着手上的灯笼,笔画了半天我才依稀明白,他刚刚冲撞了我急着去敲钟,这灯笼是他专门送来道歉的。
眼下天已经黑了,小路已变得有些模糊,想不到已经出来了这么久。
怕小芸怀疑,我立马接过了灯笼就起身离开。
刚刚转角,我竟然看见婆母一个人站在回廊,身边没有丫鬟婆子伺候,我正是疑惑,就见崔时禹小心翼翼地从外面走来。
他甚至没有脱下那件云锦,整个衣服有些皱皱巴巴,丝线也有些开裂,可见刚刚他和左凝儿的战况激烈,左凝儿的指甲直接勾破了线。
我连忙吹灭了灯笼。
崔时禹刚走到婆母的面前,婆母就一巴掌扇了过去,崔时禹捂着脸不可置信。
“母亲?”
我心里顿时暗爽,显然婆母知晓了此事,那必定不会让他们继续这样下去。
婆母厉声呵斥,“看看你这色欲熏心的样子,你知不知道姜未今儿个独自去了花园,小芸去找了,根本没有找到她!”
小芸,是婆母安插在我身边的人?
我攥紧了手里的灯笼,直到手指被刺破了血珠才回神。
崔时禹满不在乎,“她一个小小医女,何必在意?”
婆母叹了口气,“时衍走了,家里就剩你一个了,娘也不想逼你,娘直接跟你交底了,左凝儿和姜未谁先生下孩子,这孩子就是你之后的崔氏当家人。”
崔时禹的眼睛顿时迸发出欣喜,“此话当真?”
“时衍只走了一月,你若是有本事让左凝儿马上怀上子嗣,我还能说这是时衍的遗腹子,若是时间长了,就别怪为娘心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