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想做我自己

对于赵铖，我仅有的印象就只有一点。他这个人太深不可测，我不敢贸然回应。

「那为何如此目不转睛？」

不知是不是我听错了，赵铖的语气中似是有些幽怨。

我将视线收回后看向赵铖，居然发现赵铖竟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虽笑意不减，但简直就像个笑面虎！

「只是在想，之前他居然如此骗我。」

对于赵铖，我不知能信任几分。

我也不想与他有再多的交往，看来这婚事怕是要想办法了。

偏偏这人像是看穿了我的一切想法似的，开口道：「那你可以找个人依靠，比如我。」

「两个人总比一个人要强些。」

我一时分不清赵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可经历过上一世的事情后，如今的我除了自己，谁都不敢再相信了。

「多谢好意，我会考虑的。」

我对赵铖行了一礼。

「若无别事，小女就先回去了。」

没等赵铖回应，我就叫着小巧离开了。

徒留赵铖在身后，神色晦暗。

顾衍虽是武将，却有着自己的生意。

他人或许不知，但我知晓得一清二楚。

而且，他的生意即将陷入周转不开的阶段。

上一世，是我鬼迷心窍的将父亲的产业交予他，才使得他度过难关。

这一世，没了我的扶持。

想必顾衍该如热锅上的蚂蚁了。

果不其然，还不等我做什么，顾衍就先找上门来了。

他用做作的姿态打着感情牌。

在我眼中就仿佛表演了一出戏剧：「暖暖，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你跟你伯父说一下。我的生意最近实在周旋不开，不过你放心，等过了这阵，我定会双倍三倍归还。」

若不是早知结果，他极其诚恳的模样倒是能有几分打动我。

可惜，他傻得天真。

他的生意根本不是钱的问题，归根究底是他自己经营不善，导致货物全都积压自己手中，半点盘不出去。

「顾衍，你觉得你如今以什么身份要求我？」

我看着他，轻笑一声：「且不说之前，如今我虽说是将你当作哥哥，可也仅是比陌生人熟了一点罢了，我凭什么帮你？」

「再者我帮你我有什么好处？难道就空凭你一张嘴上下一碰，我借你的钱就能翻番上涨吗？」

顾衍被我说得脸一阵青一阵红：「暖暖，这么多年的相处，起码情谊还在，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看他吃瘪的模样，我心里一阵舒坦。

「我并没有咄咄逼人，我只是在合理规避风险而已。」

说到风险的时候，我特意看了他一眼。

好歹他也不算太笨，竟理解了我眼神的含义。

顾衍咬牙切齿的说道：「暖暖，你别欺人太甚。」

我看着他这幅模样，颇有一种小丑态。

「我又如何欺你了？我总不能无缘无故就将钱借你吧。」

「况且还是不知是否有回报的付出。」

顾衍立刻将话接了过去：「我说过了，只要渡过这难关，我会双倍还回来的。」

他果然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我道：「且不说如今查厂查得严，你的生意有几个人敢接？」

「你的货物是次等，偏偏还以高价售出。早就有人反映过了，你还不知整改。这次还是拉我下水，你可真是好心肠啊。」

许是被我说中了心事，顾衍哑口无言。

也不提借钱的事了，灰溜溜的从侧旁离开了。

当然，后来他的生意越发落寞。

但这也是后话了。

不知什么时候。

顾衍和穆莺莺的好事被传得人尽皆知。

大家皆说顾衍是个负心汉，所以我才会如此坚持不嫁给他。

还说他脚踏两条船，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一时之间，顾衍的风评一落千丈。

这是某天穆莺莺来找我，我才知晓的。

那日我正在院中修建花草，大老远就听到风尘仆仆的跑步声。

我转过头，才发现穆莺莺气喘吁吁的在我面前站定。

「有事？」

听到我询问的声音，穆莺莺才将头抬起来：「暖暖姐，求你帮帮衍哥。」

她虽说让我帮顾衍，可我却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这时，她抹了把眼泪：「不知谁传出的我和衍哥不清不楚，还说我插足了你二人之间。」

说到此处，她情绪颇为激动，哭的更是梨花带雨：「我被怎么议论都无所谓，但是衍哥是个好人，都是我连累了他。」

我在心里默默叹息。

这一天两天的，怎么都跑我这来解决事了。

如今我还没出手，这两人倒是先把自己折腾个够呛。

「这事我爱莫能助。」

拒绝后，我扭头就要离去。

结果我还没迈开腿，面前的人就‘扑通’一声跪在了我面前。

「求你了暖暖姐，衍哥马上就要出征了。我不想他因为这事分心，他的前途不能被我毁了。」

一阵风吹来，将我几缕发丝吹落眼前。

我抬手拂了下，然后看着面前柔弱不堪的女子：「可是我如今已有婚约，实在不便为你们二人多说什么。」

穆莺莺哭的更甚，想抬手抓住我的衣袂。

被我闪躲开了。

这一幕恰好被赶来的顾衍看到。

顾衍心疼不已，将所有都怪到我头上：「暖暖，我知道你看不管莺莺。但是她身体不好，你不能让她一直跪在这里。」

穆莺莺顺势而为：「衍哥，不怪暖暖姐。都怪我，都是我要拜托暖暖姐的。」

看着两人一唱一和的模样，我摆了摆手。

「那既然已经有人过来接你了，我就先走了。」

我转过身，抬脚就要离去。

顾衍看我这样，又想上手将我留下。

这时，我身侧传来一力道将我拽了过去。

低沉轻柔的声音从我上方传来：「我还在说怎么出来这么久，原来又遇到熟人了。」

不用说，我也知道。

又是赵铖。

我发现每次遇到顾衍和穆莺莺的时候，他总会出现。

顾衍看到赵铖来了，伸出的手立刻缩了回去。

好像他有什么把柄在着赵铖手上一样，眼神流露出紧张的情绪。

「你怎么来了？」

赵铖用余光看了顾衍一眼，调笑道：「我怎么不能来？我未过门的妻子可是在这里不知所措。」

「我可不像某人，自己身边的人都护不住。」

说着，他有意无意的看了看地上双眸红肿的穆莺莺。

顾衍这才反应过来，赶忙将穆莺莺扶起。

赵铖没再管两人，只对我说：「皇上让我来找你，说是有要事。」

我点点头，随着赵铖离开了。

「近来边国来势汹汹，目前已有几个地方被攻陷。」

「多年以来，从未出现过如此情况。而发生此事，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我国混入了奸细。」

我和赵铖细听着皇上的猜测。

忽而想起上一世，顾衍莫名其妙一跃成为护国大将军，那事就发生在穆莺莺走后的几日内。

「如今种情况，我只能安排一个朝廷之人和一个走商之人。」

皇上顿了顿，然后抬眸给了我和赵铖一个眼神：「你二人可懂？」

我和赵铖对视了一眼：「禀皇上，臣定不负所望。」

「禀皇上，小女定不负众望。」

「好，好。」

皇上龙颜大悦，「果然是少年出英雄。」

出了大殿，赵铖突然停了下来。

「你可知为何皇上会让你插手调查此事？」

我看了看他，缓缓开口：「因为顾衍。」

赵铖笑容一滞，后拍手鼓掌：「不愧是敢在殿上让我娶你之人，果然冰雪聪明。」

这哪是什么冰雪聪明。

若不是付出生命的代价，我又怎会彻底醒悟。

我对赵铖行了一礼后，便转身离去了。

如今有皇上的帮扶，想要推翻顾衍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

上一世的顾衍此时已度过难关，距他最后一次出征也仅二月有余了。

可惜，没有我的支持，想必够折腾他一段时间了。

再见顾衍的时候，他面容十分憔悴。

不知为何，他生意虽不好，却也不至于破败到如此地步。如果不是有人从中作梗的话，那也未免太巧了些。

但若穆莺莺真是敌国奸细的话，那一切便说的通了。

穆莺莺此番做法想必也是为了削弱顾衍的势力，毕竟如今京城里顾衍的势力还是不容小觑的。

而且还能一石二鸟，在顾衍最低迷的时候给予他关心。这样她在顾衍心中的地位就更加无法撼动了。

这对后面她获取布防图百利而无一害。

只是我没有料到，顾衍会来找我。

顾衍失了以往的锋芒，他眼底泛青，就连之前整理一丝不苟的衣服也变得七扭八歪。

「暖暖，求你帮我。」

不得不说，顾衍的姿态无人能及，就连求人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可惜，我已不是上一世的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一次我就明确的拒绝你了。」

「如今局势动荡，我都自身难保，又如何能帮的了你呢。」

「可是我记得之前伯父不是......」

说到这，顾衍立刻停了下来，开始观察我的举动。

顾衍自认为是最了解我的。

毕竟之前我父亲为了我的幸福，将家里大半产业转交给我。

我手下所承接的所有商铺，不说多，也能确保我几世无忧了。

「我父亲确实之前将产业交于我，但我早已归还。毕竟我即将嫁于的郎君，想必也看不上我的这些东西。」

顾衍听出了我话里的意思。

一是我现在的身份就只首富之女，二是我在嘲讽他只认利益，却又没本事。

「暖暖，你可别忘了。以前你命悬一线的时候，是谁救了你。」

顾衍这下也不装了，反倒跟我算起了救命之恩。

只是他打错了牌。

因为上一世在我临死前，亲耳听到他说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英雄救美，一切都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场戏罢了。

「哦？之前那次遇害真的跟你没有关系吗？」

我有意无意的提起，然后给自己倒了杯茶，顺便也给他倒了一杯。

绿茶。

顾衍听到我这么问，倒是有些慌了。

「你在说什么暖暖，这么多年的情谊难道你还不信我吗？」

我笑了笑：「怎么会呢，就是因为太信任你了，所以我觉这次难关你肯定能自己度过的。」

「毕竟你可是威名在外的顾将军。」

我觉得如果顾衍还要脸面的话，就该转身离去。

果不其然，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是不可能在这里白白受我羞辱的。

看着他愤恨离场，我冷笑一声。

拿起手中的茶杯，浅酌一口。

嗯，甜。

若是不出我所料的话，近期穆莺莺肯定会有行动。

毕竟这么长时间，她也该和金国联系传递信息了。

所以我早早安派暗卫前去跟踪，要是一有风吹草动，定要先向我汇报。

月黑风高之夜，三更寂静。

暗卫递来消息，说是发现穆莺莺出现在西侧的郊外。

与她会面的，是一个身着黑色夜行衣的男子。

我二话不说，直接套了件披风赶往两人会面之地。

两人见面的地方极为偏僻，四周高树围绕，甚至时不时传来乌鸦的嚎叫。

待我到附近时，发现顾衍居然也来了。

三人相对而站，穆莺莺靠在顾衍身旁。

她双眼满是顾衍，规劝着顾衍：「衍哥，之前我没坦白是我的错。」

「可是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要不我也不会和他们再有任何瓜葛。你这边形势刻不容缓，况且我觉得你是有能力坐上人上人的位置的。」

顾衍本有些犹豫，但听到穆莺莺这么夸赞。

再加上他本身就心有不服，竟半推半就的答应了。

「我可以交出布防图，但我有个条件。」

穆莺莺脸上是止不住的喜悦，却还要故作是为了顾衍好。

可真是难为她了。

不过她倒是分的清轻重缓急，立刻回应道：「衍哥你说就是，都是自己人。」

顾衍闻言看了她一眼，然后开口：「待事成之后，我要让这里改朝换代。」

真是好大的口气！

我在树后默默听着，觉得顾衍狂妄至极。

想必穆莺莺也这么觉得。

可她还是先有求必应：「那是肯定的，衍哥。」

说着，她倒在顾衍的怀中，用手轻拂顾衍胸前：「只希望到时候衍哥还能如现在一般待我就行。」

顾衍瞬间被取悦，他抬手将穆莺莺搂入怀中，另一只手托起穆莺莺的脸：「我必待你如初。」

几人的对话我听得是一字不落。

如今局势已明朗，穆莺莺是敌国奸细。

而顾衍经此，也算是狼狈为奸了。

看着几人即将离去。

我转身准备回宫复命。

「谁？」黑衣人像是听到了我的动静，突然向我这个方向看来。

我心里一惊，下一刻就被人向后拉去。

刚要惊呼出声，就被后面的人捂住了嘴。

我想要挣扎，身后之人低声警告道：「别动。」

眼看黑衣人越来越近，身后之人紧紧将我拥在怀里，右手却不动声色的掏出一把匕首。

「怎么了？」

穆莺莺开口询问。

黑衣人直直叮着我们的方向：「好像有人。」

「什么？！」

除了黑衣人的两人异口同声的发出惊呼。

就在黑衣人即将发现我们的时候，一只兔子从草丛中蹦了出来。

黑衣人定住看了两眼，然后收起了手中的武器，回去了。

「方才应该听错了，是只兔子。」

后三人又寒暄了几句，便离开了。

毕竟这种事，也不方便多聊。

待三人走后，赵铖才放开我。

我一个闪身跑到离他两米远的位置，「你怎么来了？」

按理说此次行动我没有告诉任何人，赵铖又是如何得知的。

赵铖不再严肃，恢复了平时温润的模样：「皇上当时又不是只派了两个暗卫，他们之间都是有特殊的沟通信号。」

当时皇上安排给我两个暗卫的同时，也给赵铖安排了两个。

这样我们就算不在一起，也可以第一时间获得对方的消息。

「你都看见了，准备怎么做？」

赵铖盯了我半晌，突然问我。

「自然是禀告皇上，天子犯法亦与庶民同罪，更何况他顾衍。」

我面无表情的回答。

如果现下是在大殿，恐怕我早已第一时间行礼禀明皇上。

「可惜他们太过谨慎，没有什么有利的证据。」

我深吸一口气。

赵铖倒显得无所谓的样子：「你认为皇上给你安排暗卫就只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危吗？」

他轻笑一声：「恐怕这个时辰，皇上早就取得消息准备行动了。」

如他所言。

转日，皇上便下了圣旨，罢免顾衍的一切职务。

而穆莺莺也知事情败露，彻底和顾衍断了关系。

顾衍之前的声名本就不怎么好，如今这么一闹，已是变得人人避而不及了。

身份没了，事业和女人都没了。

顾衍倾家荡产，如今已是不知在哪里饥一顿饱一顿了。

而穆莺莺居然还不罢休。

竟厚颜无耻的找上门来。

她穿的单薄，脸色苍白。

在看到赵铖后，一个不稳就要摔倒在赵铖面前。

正常人怕是看到美人送怀都乐的开心，可赵铖居然一个箭步后退，任由穆莺莺摔倒在地。

「暖暖姐，之前是我有眼无珠伤了你。但经过此事我才发现，原来我早就对赵郎一见钟情。」

她委屈道：「我知暖暖姐看不惯我，但是我也想为自己争取一把。」

穆莺莺抬起头，美眸含情，目光潋滟的看着赵铖。

但赵铖却十分坚定的对我道：「我的妻子，此生此世只有暖暖一人。」

穆莺莺看此情况，心知美人计是没戏了。

所幸也不装了，她站起身来，面色狰狞：「你们以为我暴露了，就能改变你们马上就要灭亡的事实嘛？」

「我告诉你们，如今布防图在我手里。只要我想，你们很快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听她这么说，我显得有些无所谓：「你如何认定你手中的就是真的布防图呢？」

穆莺莺突然变了脸色，她死死的瞪着我：「温沐暖，你什么意思？」

秋风袭来，院内的树叶沙沙作响。

萧瑟的落叶从穆莺莺的面前飘落，散落一地。

「你认为我会让顾衍把真的布防图给你吗？」

穆莺莺看我胸有成竹的模样，咒骂道：「我就知道那个蠢货不可能是真心真意来合作的。」

「早知道就让她变得更惨一点了。」

我摇摇头，对她道：「顾衍是真的想跟你合作，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我笑的肆意：「只不过布防图，让我换了。」

上次去顾衍府中的时候，我凭着记忆从书房里将布防图偷偷换了出来。

穆莺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算计了。

若没有这布防图，就不会有三人会面。

没有三人会面，我便不会有机会将他们的真实面貌揭穿。

「穆莺莺，你已经彻底没有机会了。」

穆莺莺愤恨的看着我，仇恨已从她的双眸满溢。

突然，她发疯一般向我冲来：「我的身份已经败露，就算死我也要拉个垫背的。」

我看着穆莺莺手握银光朝我奔来。

却在靠近我一毫米的地方被赵铖一脚踹飞。

她如断翅的蝴蝶一般重重摔落在地，满口鲜血。

「哈哈哈哈哈，你以为就算没了我你们就赢了吗。」

「你错了，就算没有我。也会有千千万万个我替我完成任务，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我点点头，对她道：「未来的事情谁都说不准，但是有一点我确定。」

「不管是一个你，还是无数个你。在我这里，谁都别想成功。」

穆莺莺仰天长笑，像是疯了一般。

她颤颤抖抖的从怀中掏出了一粒药，吞了下去。

没一会儿，她便浑身抽搐，表情狰狞，口吐鲜血，直到没了呼吸。

可惜。

最后是她自己服了毒。

卧底事件至此圆满结束。

我和小巧来到钟街准备过中秋节，却在旁边的乞丐堆里看到了顾衍。

他正啃着发黑的馒头，却一不小心占了别人的地方，被拳打脚踢。

看他此番模样，我一阵唏嘘，如今这结局已然算是便宜他了。

而顾衍像是看到了我，竟直直向我爬来。

这时我才发现，他的腿似是断了。

脚也以一种怪异的方式扭曲着。

他爬到我面前，想要抓住我的衣角。

我一个闪身躲过，然后低头看向他：「顾衍，你没的后悔。」

顾衍想说些什么，却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以前有听说过，新来的要是想在街中乞讨，就必须伤害身体的一部分。

「顾衍，放心。」

「我会让人盯着你，你死不了。」

说完，我便转身离去了。

任由顾衍在我身后拼命的挣扎。

出来后，我依稀想起向皇上复命的时候。

皇上所问我的问题。

「温沐暖，此番行动你功不可没，可有什么想要的。」

「说出来，朕皆可满足于你。」

我对皇上行了一礼，然后开口道：「禀皇上，小女确有一事望皇上批准。」

皇上道：「你可道来一听。」

我目光坚定，看着高位之人：「臣女想参加科考，若能高中，我想为皇上分忧，造福黎明百姓。」

此话一出，皇上怔了一下。

毕竟自这之前，从未出现过女子科考的先例。

不过，皇上还是答应了：「准。」

「如今男女平等，有能力之人不该被埋没。」

我淡然一笑：「臣女在此，多谢皇上。」

离开的时候，我遇到了迎面而来的赵铖。

我礼貌性的冲他点了点头，他回以微笑。

「这是同皇上说完了？」

「那我们的婚约是否还算数？」

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赵铖的语气中有一丝失落。

「我并未提及此事。」

「只是，我认为赵公子肯定懂得如何才是对咱二人最好的相处方式。」

我想，赵铖是个聪明人。

不会不懂其中的含义。

果然，赵成苦笑一声：「暖暖，我明明很久之前最先认识的你。」

「不过没关系，我会等你真心想嫁给我的那一天。」

橘色倾泻于天空，映在我二人身上，拉长了地上的影子。

我与赵铖相视一笑，谁都没有多言。

未来之事，本就变化莫测。

只是当下，我更想做我自己。

而且只有自己强大了，所有的困难才会变得不再困难。

当我不再依附他人力量的时候。

我就已经无法再被伤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