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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次日，我在楼道口贴上挽联，又整整齐齐摆上花圈。
不消片刻，就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敲门声。
我打开门，王大妈愤怒地扬起手中的纸片，「你这贴的摆的都是什么，多晦气！」
「怎么，只许你家办红事，不许别家办白事，我现在心情非常沉重，你可不要触我霉头！」
王大妈扯着嗓子大嚷，「我闺女马上出嫁，大办喜事。你这个时间将楼道摆上花圈是什么意思，存心给我犯冲是不是！」
我忙摆手，「大妈你可别多想，我没这个意思。这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谁家白事可以提前预知，难道你家能提前知道什么时候少人？」
大妈被我怼得说不上话，我向她伸手：「1000块，拿来吧。」
她一愣，木讷重复，「什么1000块？」
我掰着手指向她数道：「我这办白事，你、你老伴、你女儿、你女婿都要随礼500元，你家亲戚我就大方一点不要了，再加上你撕坏挽联，踹脏花圈的500元，一共2500元。你昨日管我要1500，这两两相抵，你还倒欠我1000元。」
她气得嘴唇颤抖了两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我叹了口气，「王大妈我这都是和您学的，您不会既没有格局，还要赖账吧？」
听我向她要钱，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吵着没钱。
「没钱也没事，要不你哭两声，我也算你表了心意。」
王大妈一听装模作样地嚎了两声，末了她问我：「你家到底是谁去世了？」
我一拍脑袋，「不好意思忘贴遗照了。」
我将小强的黑白照片拍在墙上，又打开蓝牙，楼道内的音响立刻响起震耳欲聋的大悲咒。
看到照片的王大妈，气得捂住胸口直喘粗气。
7
王大妈消停了两天，楼道里又传来叮叮当当的声响。
我探头一看，她正指挥工人在楼道安装空调外机。
我走上前去，「大妈，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看整栋楼，谁家空调外机安在楼道？」
王大妈梗着脖子，「我出钱买的，我愿意安在哪里还不是由我自己决定，你跳出来发什么言？」
「你安在楼道，一开空调，噪音不吵上了天？再说家家户户窗外都有预留专门安装外机的地方，你正常安装不行吗？」
王大妈满不在乎，一条条反驳我。
「什么嗓音，反正我年纪大了耳背听不到。你要是听力敏锐，到时候把门一关，再不行你买个耳塞好了。」
「我看网上专家说了，空调外机在室外容易进水缩短寿命，我花了钱总不能让它天天风吹雨淋吧。这安在楼道还能提高制冷效果，节约省电，我还响应国家节能减排的号召哩。」
「外面虽然是留了安装外机的空间，可我不得给工人额外的高空安装费啊，你要实在不愿意，你掏钱我立马把它移出去！」
我见她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懒得与她多费口舌，索性直接拨打了物业电话。
「物业吗？你们来人看看，我对门将空调外机安装在了楼道里。对，安在了楼道里。」
物业大概从未遇到过这种奇葩，和我确认了两次，就答应马上派人过来。
等物业一到，看到楼道内悬挂的空调外机，人也傻了。
他敲响了对面的房门，王大妈一脸不耐烦地开了门：「敲什么敲，我就安这里了，你不愿意也得受着！」
物业人员好声好气道：「大妈您别急，空调外机安在楼道严重影响其他居民生活，麻烦您挪到外面吧。」
「我影响谁了，不就对门一个人吗？这栋楼其他人怎么没意见，偏她事多。今天谁来都没用，我就愿意安在楼道！」
物业试图继续劝说，可王大妈吵嚷的声音完全盖过了对方。
「物业哪条规章制度明确写了空调外机不能安在楼道？如果写了你就拿文件来，没有就别堵在门口叭叭，显得我不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居民一样！」
王大妈说完就摔门进了屋，物业只得无奈劝慰我：「实在不好意思，她不愿意沟通，我们也没有执法权，您回头还是多与对方协商吧。」
我一看物业指望不上，本想暂时作罢。可一进屋，楼道内就传来嗡嗡地转动声。声音穿透门板，弄得我脑子嗡嗡作响，我只好拨打了报警电话。
没一会儿警察就到了，可王大妈又换了一副嘴脸。
她一开门就鬼哭狼嚎：「您是不知道，我家条件不好，女儿结婚就已经掏空了积蓄，她又闹着要新家具，我买了空调真是没钱付高空费了，我也是万般无奈啊……」
可惜警察不吃她那套，严肃道：「你有苦衷也不能安在楼道，这嗓音已经高达90分贝，长期下来会对听力造成严重影响，你必须赶紧想办法挪走。」
王大妈连连点头，「我知道我知道，可我女儿马上出嫁，现在家里都布置妥当，我也不好贸然打孔，等婚礼一结束，我马上就挪！」
她拍着胸脯保证，然而没拍两下她又嚷起来，「哎呦，我这心脏有点疼。老伴，快扶我进屋躺会儿……」
我一看就心知肚明，她明显是想一拖再拖，看来我只能靠自己了！
8
在空调外机再次呼呼作响之时，我架起电磁炉在楼道炒起了魔鬼椒。
随着扇叶的转动，呛人的辣味都被吸了进去。别说，这风扇呼呼打转，效果比抽烟机都好。
我卖力地挥动锅铲，对门的咳嗽声随着我的动作越来越重。
「咳咳咳，这什么味道，呛死了，妈你买的空调难道是二手的？怎么打开一股炒辣椒味道。」
「闺女你说什么呢，这可是我买的新空调。咳咳咳，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这么大味……」
「快关上吧，我受不了了，妈你快看看是不是空调外机坏了。」
我很快就见到了满脸通红，鼻涕眼泪横流的王大妈。
我端起锅冲她扬了扬，「尝尝，听说这是最辣的辣椒。」
王大妈咳得肺都要出来了，「你怎么在楼道炒菜，这点油烟都被我家空调给吸走了，我家都咳得上不来气了。我看你是诚心跟我过不去，快端着你的锅走开！」
我一脸不在意，学着当初她的样子，一条条反驳她。
「什么味，我正炒菜呢闻不到。你要是嗅觉灵敏，要不你搓两个纸条把鼻子堵上。」
「网上专家说了，在室外炒菜可有效减少油烟吸入，有利于健康。」
「家里虽说能炒菜，可我还得费力收拾，在这炒菜吸力又大，你要是不愿意，把空调外机移出去就是了。」
「咳咳，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你再不走，我可要找物业和警察了。」王大妈叉着腰威胁我。
我置若罔闻，继续挥动锅铲。
物业一到，王大妈就摆出一副受害者嘴脸。她拉过物业人员，「你给我评评理，谁家在楼道做饭。她一炒菜，我家全是辣椒味，我女儿都被呛得说不出话了。」
我不慌不忙，「楼道做饭怎么了，物业哪条规章制度明确写了楼道不能做饭？如果写了你就拿文件来，没有就别在这里叭叭，显得我不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居民一样！」
王大妈一听这甚是熟悉的话，气得嘴唇都哆嗦。
警察抵达时，我已经收好锅铲，抱着胸脯保证今天不再炒了。
等人都走后，我用身子撞开王大妈：「大妈，我今天是不炒了，可我这人有个不好的习惯，天气越热，我越爱做炒辣椒，发汗嘛。我明天继续炒，到时候我多炒点，请你全家一起吃哈。」
王大妈气得脸都黑了。
如此我一连炒了三天辣椒，对门便撕心裂肺地咳了三天。
王大妈的女儿闹着要她将空调外机挪走，王大妈也只好灰溜溜叫工人移开。
为表示对她配合的感谢，我将炒得焦黑的辣椒放在她的门口。王大妈嫌弃地一脚踹翻，于是刺鼻的辣味经久不散，她家又咳了整整三日。
9
临近28号，王大妈又在群里活跃起来。
【邻居们，马上就是我女儿出嫁的日子了。我还有些气球没有准备，大家伙一起出点力，帮着吹些气球吧。】
有几个新来的热心住户一口答应。
【一点气球而已，正好我现在没事，这就上去帮忙。】
【邻居就该互帮互助，我也去。】
然而不一会，楼道就传来激烈的吵架声。
「你张口闭口都是一些气球，结果塞给我两箱算怎么回事！」
「你也不能太缺德了吧，没有打气筒，纯靠嘴吹气，没吹几个我这脑子都缺氧了。」
「走了走了，这气球留着您自己吹吧。」
王大妈朝着离开的小伙子大吼：「我看你们身强力壮的，怎么这么矫情，不过吹几口气而已。你们要是体虚，不如从大妈这拿两根大葱走！」
有人不服气转身就要动手，结果王大妈一屁股坐在地上，岔开双腿，「打人啦，要闹出人命啦……」
小伙子只能气恼地离开。
王大妈起身拍了拍裤腿，转头看见了探头的我，她冲过来扒开我的门：「别关别关，我看见你上次和一大群人聚会的时候给气球打过气，我亲眼所见你别想赖账。后天之前你把这些气球都充好气，我到时候过来拿。」
她还不等我反应，就一溜烟跑回了家。
我本想一脚将气球踢回对面，然而目光扫过柜子中的臭气罐，便将气球搬回了家。
等每个气球都被臭气充满，我敲开了对面的门。
王大妈一张臭脸开了门，但看到我身后满满当当的气球又笑开了。
我将气球递给她，还贴心嘱咐道：「大妈，气球保管可得小心点，千万别提前戳破了，不吉利的。」
王大妈连连点头，她眼珠一转，又握住我的手，「小姑娘，我家请的化妆师只负责新娘一个人，可我这么多亲戚都要化妆，多请个化妆师多费钱啊，我看不如结婚当天你过来帮忙吧。」
我虽心里冷哼，嘴上却热情答应下来，「大妈那你可就找对人了，我学过化妆，到时候肯定把您画得神彩奕奕……」
大妈乐不可支，拍着我的手笑道：「那敢情好，我到时候一定多给你两块喜糖。」
回到家中，我翻出了陈年劣质化妆品，毕竟大妈只出价两块喜糖，这样的化妆品都便宜她了。
10
转眼到了28号，天还没亮，大妈就将我的门敲得叮咣作响。
我揉着眼睛打开门，她劈头盖脸对我一顿骂：「这都4点了，怎么还不起床迎接我的女婿，半小时内你必须穿着红色服装站在楼门口迎宾，快点，我还要去叫下一家……」
我到楼门口时，王大妈正手舞足蹈地发号施令：「各位，我女儿是远近闻名的大家闺秀，脸蛋漂亮气质佳，可不能随随便便就让人家娶走。等新郎到达，大家必须刁难一下他，让他知道以后家里谁是老大！」
邻居们一个个哈欠连天，眼睛都睁不开。
等王大妈走后，我随口道：「各位，王大妈之前管咱们要了不少随礼，现在可是拿回来的好机会。」
大家迷蒙的眼睛纷纷亮起来，「对！咱们今天就给他要回来，反正王大妈说了可以尽情刁难新郎，哈哈哈……」
新郎一到，看着堵在门口乌泱泱的一群人，忙塞过几个红包。
可这远远比不上大家的随礼，于是众人七嘴八舌地起哄：「红包多少代表你的诚意多少，新郎官今天难道就这点诚意吗？」
「对呀，一个红包怎么也得999，寓意天长地久嘛。」
新郎傻了眼，「可……可我没带那么多呀。」
我忙摆手，「没事，咱扫码转账，只要红包到位，大伙立马闪退。」
新郎只好面带菜色的扫了码，可越来越多的邻居们举着手机凑过来，他的脸也越来越黑。
新郎团小声嘀咕：
「真是财迷心窍，这是嫁闺女还是卖闺女呢。」
「估计她家就指着今天大捞一笔呢。」
「这么多人，光是进个楼道就要扫个几万出去，这女方吃相未免也太难看……」
等新郎强颜欢笑地一一付款之后，邻居们便将男方人马放了进来。
眼看众人要乘坐电梯，我忙伸手拦下：「停停停，不能做电梯！你丈母娘说了，迎接新娘不能乘坐电梯，得走楼梯上去，这样才显得你重视新娘。」
男方顿时怨声载道。
「那可是16楼，走楼梯过分了吧。」
「没听说过还有这规矩，莫不是故意刁难吧。」
「这不是累傻小子吗，做法真难看。」
可抱怨归抱怨，邻居已经将电梯挡得严严实实，他只好闷着头开始爬楼。
11
爬上16楼之后，他已是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王大妈看他这么久才上来，脸瞬间拉了下来，指挥亲戚将门口堵得严严实实。
一看这阵仗，男方吵开了。
「不会吧，又要钱，你娶了个貔貅吗？」
「你丈母娘估计掉钱眼里了，满眼都是钱。」
新郎脸上也挂不住。
王大妈听到指责，立马急了眼：「我要钱怎么了，谁家结婚不都这样吗？我精心养了二十多年的闺女，哪能让新郎这么容易得手！」
新娘听到门口吵了起来，也冲过来哭天抹泪，「现在还没结婚呢，连个红包也不想给，那我嫁过去不得天天受气！」
新郎一看这阵仗，只好又掏出手机扫了钱。女方亲戚见新郎出手就是999，喜笑颜开地让了道。
可进了门，我一眼便看见我准备的「气球炸弹」装饰在各个墙面，女方亲戚起哄道，「接亲得有个小游戏，两人背靠背运送气球，气球可不能弄破，否则就得重来。」
男方听到这个简单的要求，有些意外，纷纷跃跃欲试。
然而当两人小心翼翼运送气球时，只听“砰”的一声，气球突然炸开，一股难以形容的臭气瞬间弥漫在整个空间。
原本还沉浸在欢乐气氛中的宾客，此刻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臭气惊得目瞪口呆。不少人掩鼻皱眉，脸上露出不悦的神情。
新郎团一看这架势，有人忙开口道：「不好意思，我想起今天还有事要处理，这婚我就不参加了，先走一步。」
「我领导突然叫我回去加班，我也得走了。」
「哥们，下次结婚我一定参加……」
大家随便找了个借口就匆匆离开这个臭气熏天的地方。
新郎脸黑如锅底，咬牙切齿道：「我现在能接走新娘了吗？」
王大妈生怕他后悔，忙将闺女推出去，「快走快走，别误了吉时。」
12
到了婚礼现场，王大妈拉着我给她化妆，她对着镜子左照右照，「你一定要给我画漂亮些，把那些国际大牌的化妆品全给我用上。」
我掏出陈年劣质化妆品，刚抹一层，王大妈就疑惑地摸摸脸，「我怎么感觉痒痒的？」
我辩解道：「这是高端化妆品，一小瓶就上千块，可能是您的皮肤不适应，要不我帮您擦了？」
王大妈一个劲摇头，「擦什么擦，快给我多抹些……」
王大妈画完，她又扯开嗓子招呼其他亲戚过来，「我跟你们说，这可是高端化妆品，平时咱们都用不起的，赶紧坐下让她化个妆。」
我忙摆手拒绝，「王大妈我可就答应了您……」
王大妈一听，伸手将我手中的化妆品夺了过去，「不就是用些你的化妆品吗，那么小气干什么。」
「肯定价格昂贵，她不舍得给那么多人用……」
她一边嘟囔，一边在亲戚脸上疯狂涂着粉，甚至还拉过自己的闺女显摆起来。
「妈脸上这可是大牌化妆品，你那个化妆师估计也就舍得给你用平价货。」
她闺女一听就不乐意了，「妈，我现在就卸妆，重新用这个画一遍……」
我看着忙成一团的王大妈，这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果然，化完妆的一群人不久就状况百出。
在新人敬茶环节，新郎恭敬将茶杯递出，王大妈伸出手，就在所有人以为她要接过茶杯之际，她突然虚晃一枪，轻轻挠了挠自己的脸颊。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新郎措手不及，他的手一松，茶杯滚落到地面。王大妈慌了神，撅着屁股去够茶杯。
现场爆发出一阵哄笑，新娘忙用手中花束遮挡自己的脸，试图掩饰尴尬。
可到了宣读誓言环节，她也开始忍不住挠脸。
起初司仪还笑着打趣新娘只是紧张，然而她的动作越来越频繁，婚纱已经被她抓得皱皱巴巴。
台下的女方亲戚更是狼狈不堪，她们在座位上扭来扭去，甚至有人突然站起来，在宴会厅走来走去。
司仪握着话筒傻了眼，现场一片混乱，他只好强忍尴尬推进婚礼过程。
男方的亲朋好友忍不住吐槽起来。
「新娘怎么一脸不自然，不会是骗婚的吧？」
「虽然搞怪活跃气氛很有趣，但这也过于滑稽了。」
「他们所有人都抓来挠去的，难道家族有什么遗传病，我们要不再慎重考虑一下。」
「不会她们嫌彩礼给少了，在这里故意给咱们难堪吧……」
最后，当新人交换戒指时，新娘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双手，一直在不停乱挠。
新郎忍无可忍，扔下戒指发了火：「你们一家都是什么奇葩！从接亲就开始作妖，嫌红包少逼着我用手机扫码，还逼我表示诚意爬了16楼，结果接走了一个臭气熏天的新娘。这些我都忍了，可你们现在又这种仪态，抓耳挠腮得像猿猴成精，我看这个婚也不必结了！」
他甩开新娘大步走下台，怒气冲冲离开了现场。
新郎的父母随之也拍桌而起，带着一群人呼啦啦离开。
王大妈伸手要拦，可大家避而不及，跑得更快了……
13
我刚回到家，就听到楼道传来尖锐的争吵。
「你当众被退婚，让我这张脸往哪放！」王大妈双眼冒火。
新娘则一脸委屈，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声音颤抖，句句都是对母亲的数落：「你还有脸怪我，还不是你撺掇邻居百般刁难他，还贪便宜给我抹了劣质粉！」
王大妈一听这话，更加怒火中烧，她大吼道：「我辛辛苦苦为你谋划，操持这场婚礼，你却在这里倒打一耙，责怪起我来了，你这个不孝女！」
两人的吵架声越来越大，上下楼的邻居也纷纷跑来看热闹，楼道一时热闹非凡。
「这不是王大妈吗，今天结婚怎么早早回来了，还和闺女吵得这么凶。」
「听说她们在婚礼上出丑被退婚了。」有人幸灾乐祸，「她平时就胡搅蛮缠，我看多半是她自找的。」
「就是就是，她那脾气，谁不知道？整天斤斤计较，一点小事就闹个没完。」
我探出头去，只见王大妈和她闺女两人正蓬头垢面地厮打成一团，她们披散着头发，衣服也扯破了几个口子。
她的老伴从臭不可闻的屋子里跑出来，拖着行李大吼：「快走，搬家公司已经到了，你们还嫌不够丢人吗！」他拖着行李，一脸疲惫地疯狂催促，似乎被这场闹剧弄得心力交瘁。
王大妈瞪了闺女一眼，起身小跑跟上老伴离开。
在邻居的指指点点中，她闺女也哭着跑了出去。
大家看着他们狼狈离去的背景，心中顿生快意。
这场闹剧终于落幕，大家总算可以享受平静安宁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