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楼梯间,尽量无声呼吸。
楼下乱成一团,对门邻居听到声音出来看到眼前一幕懵逼了。
“你们两个竟然!”
王贺之恼羞成怒,怒吼一声,“关你屁事。”
邻居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不一会儿,急救人员赶了过来。
程璐因为大出血已经陷入昏迷。
十分钟后王贺之给我打来电话。
“你媳妇儿摔倒流产了,你回来一趟。”
8
我慢悠悠开车赶到医院,到了抢救室门口才做出紧张的样子。
“璐璐怎么会摔了呢,不是你跟她两个人在家吗?”
医生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问了句,“你是孕妇的老公?”
我点头,假装没注意到他的目光。
医生将缴费单子递给我,让我去楼下缴费。
我不愿再给程璐花钱,只能给丈母娘打去电话。
她听说程璐大出血,问了几句,听说要钱,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我蹲在墙角“痛苦”的抓着头发。
医生拧眉问我怎么还不去。
我说钱都给丈母娘了,现在我手上也没有。
医生拿起手机,亲自给丈母娘打去了电话。
半个小时,她才不情愿的赶过来交了钱。
而此时王贺之早就离开了。
医生将我拉到一边,说明了程璐流产的原因,并将病例报告递给了我。
“兄弟,节哀。”
他有一种同病相怜般的大公无私。
我将单子揣好,顶着一顶定制绿帽子,苦笑着点点头。
等程璐醒来的时候,丈母娘早就走了。
只因那个丽丽怀孕了,这两天正害口呢。
我垂眸,似乎十分伤心的样子。
“程璐,我们离婚吧。”
我将病例单子递给她,“我不在家的时候,你跟谁发生关系了?”
她脸色一白,似乎没想到我能发觉他们之间的关系。
“你放屁!谁冤枉我!我要告她!”
程璐还很虚弱,好像被人一推就能摔倒。
我抿着唇,似乎很是伤心。
“我知道是谁。”
程璐愣了,别过头去没有说话。
“楚清河,你要是爱我就包容我的一切。”
“毕竟我怀了你的孩子。”
她言之凿凿的绑架着我的道德。
我轻笑一声,“是啊,我应该包容你。”
在她醒来之前,我就让医生提取了流出来的胎儿的DNA。
得了我的保证,程璐安心的躺下休息了。
等她睡着,医生才神色严肃的找到我。
“你妻子的子宫损伤严重,以后可能不会怀孕了。”
在他们看来,妻子因为出轨流产而终身不孕是对一个男人最大的打击。
但于我来说,这是最痛快的报复。
但,远远没有结束。
程峰那边打来了电话,急促又仓皇。
“姐夫,我欠了好多钱,怎么办,他们要剁我的手。”
我叹了一口气,看了眼病房里还在昏睡的程璐。
“那你先回来吧,我跟你姐再凑凑。”
挂断电话,程璐醒了。
我毫不避讳的跟她转述了医生说的话。
她瞪大了眼睛,眼泪簌簌的掉了下来。
“楚清河,你不会抛弃我的对吗?”
她突然抓住我的手,冰凉的像是一具死去多年的尸体。
就在此时,病房门被人推开。
王贺之的视线落在她的手上,嗤笑一声。
“呦,玩琼瑶呢。”
他手上拎着一袋外卖,是飘着一层红油的毛血旺。
程璐死死盯着那个外卖,突然弯身剧烈的呕吐起来。
9
王贺之厌恶的将东西放在床头就要离开。
“晦气的东西。”
程璐不可置信,顾不上嘴角的污渍。
“你说什么?你竟然这样说我?”
我好整以暇的看着程璐哀怨的望着他的视线。
“你们聊,我出去了。”
我站在门外,刚好可以听见他们的对话。
“我为了你再也做不了母亲了,现在楚清河也知道我出轨了,你难道不应该对我负责吗?”
王贺之声音冰冷,“你就是这样跟主人说话的?”
“当初让你结婚怀孕再流产这个任务,你自己也同意了,不是吗?”
程璐沉默半晌,喃喃的说。
“就因为我爱你,你就这样对我吗?”
王贺之不屑的冷哼一声,“我还让你杀了楚清河,可你呢,一拖再拖,这就是你要证明给我看的爱?”
我将录音收好,转身离开。
剩下的就是疯狗混战,我要独善其身。
程峰满心欢喜的回来以为还可以从我手中拿走钱。
却不曾想我直接挑明。
“你姐承认出轨了,我准备跟她离婚,以后你的事我也不会再管了。”
程峰慌乱一瞬,忙谄媚讨好的凑过来挽住我的胳膊。
“就算离婚了,我也只认你这个姐夫。”
“你可不能不管我啊。”
他说着,就跪了下来。
我无奈的掰开他的手,“小峰,我的钱这几年都被你姐花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也都借给你了,我实在没办法了。”
程峰空手而归,眼底满是怨毒。
我给强哥打了个电话,“强哥,可以最后一步了。”
当晚,程峰在路过一个小巷子的时候被人拖了进去。
等被人发现的时候,一条腿已经被打断了。
丈母娘哭天喊地的跑去医院,却被告知程峰的腿已经无力回天了。
而那个丽丽得了消息直接带着彩礼没了踪影。
我听闻消息,买了几袋补品赶到了医院。
看到程峰阴郁的脸,我声音不忍。
“小峰,这几年我是把你当成了亲弟弟,如今你这样,我也于心不忍。”
我用红封装了一千块钱塞进他的手里,又假模假样的哭了一会儿,这才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程峰沙哑着嗓子。
“姐夫,只有你跟妈是对我真的好。”
他已经知道了丽丽卷款跑了饿事儿,却把这些都怪在了程璐的头上。
我站在原地,哽咽了一声。
关上病房的门,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真好,这一家吸血鬼终于到咬起来了。
10
晚上,警察给我打来电话。
“你爱人受了重伤,还有一个男人死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知这个死了的人是谁。
赶到医院的时候,大夫告诉我程璐被人用刀扎穿了脖子,声带受损严重,以后都无法说话了。
我忍着心中的狂喜,面带忧愁。
警察走了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在他们看来,我就是一个被戴了绿帽子家破人亡的可怜虫。
“你妻子堂兄死了,被程峰捅在了腿上的大动脉,又是半夜没有人发现……”
我眼圈瞬间红了,捂着头不断地说着这不可能。
警察安慰了我几句,让我先去把病人的住院费交上。
我面上答应,给我妈打去了电话。
有了我事前通知,我妈故作慌乱的说家里银行卡上的钱都被偷走了。
警察得知消息去调取取款机监控,发现偷钱的人正是此时躺在病床上的程璐。
他们神色复杂的看着我,询问我是否要追究。
我沉默许久,痛苦的怒吼着。
“我已经忍了她出轨又流产的事,她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那可是我妈的救命钱!”
我点了点头,嘶哑着声音。
“麻烦你们……”
丈母娘接到警察电话赶来的时候,程峰已经被带走了。
程璐躺在ICU,押进就需要五万块。
她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当然,这些我都不在意。
我早在警察的安慰下先回了家。
第二天,我就向法院交了离婚协议。
等到程璐出院时,她已经丧失了说话能力。
丈母娘带着一众媒体找上了我家的门。
乌泱泱的人与一个憔悴失声的女人,堵在我家门口。
我打开门,记者的话筒几乎要塞进我的嘴里。
“请问你妻子流产又受伤你就选择始乱终弃会不会良心不安。”
“你这样丧良心,你家里人知道吗?”
早在他们来之前,我就在朋友的分享下进了直播间。
我早有准备,拿出平板。
里面是程璐与王贺之在家里鬼混的辣眼视频与行车记录仪两人计划谋杀我的录音。
还有在医院他们嚷着主人与任务等等的内容。
程璐疯了一样冲上来,啊啊的嘶喊着。
我一只手推开了她,直视着镜头。
“这样的女人,难道我还不能离婚吗?”
记者这才回过神来,丈母娘见事情败露,扑通就坐在地上大声的嚎着。
“就算璐璐做错了事,难道这些年你就白睡她了吗?”
“我不管,你必须拿出五十万的赔偿,我儿子还在监狱里呢。”
程璐愣住了,她没想到这个时候丈母娘还惦记着害自己重伤的弟弟。
她嗷的一声拐角冲过去,两只手拼命的撕扯着丈母娘的头发。
两人扭打在一起,我笑着询问记者。
“现在你们可以离开我家门口了吗?否则我要报警了哦。”
程璐与王贺之的事儿闹得沸沸扬扬,强哥找到我,再次询问我要不要去他手下工作。
我拒绝了,前不久我妈老家那边的老房子跟地要被拆迁。
到手一千多万,我直接将房子卖了搬去了首都。
在那里有更好的医疗条件,我妈的胃癌也可以得到更好的治疗。
在踏上离开的火车时,手机里弹出一条新闻。
街上一名女子突然发狂,手持双刀见人就割喉。
网友给她起名就海市兰陵王。
最后这名女子被赶来的警察击毙,后来众人才发现。
这个女人的喉部,也有一条触目惊心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