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005

干我们夜市烧烤这行的，最重要的是什么？

黑白两道都能通吃的人脉啊！

老子当年带着兄弟们骑着摩托车逛街压马路的时候，那小子还是个受精卵呢！

敢骑在老子头上叫嚣，关公门前耍大刀，班门弄斧呢？

第二天，我带着几个兄弟们浩浩荡荡地送念念去学校。

沿途的人，看出我们全身那杀气腾腾的气势，全都吓得往路边躲。

那场面，活脱脱像一群干架贼猛的狼犬全程围着护送一只小奶猫。

念念都有点哭笑不得了：“爸，不用这么夸张，我都快成学校的名人了。”

我拍了拍胸脯，保证说：“就是要气势足点，别人才不敢欺负你！”

我们跟宋玮那群人在学校门口相遇。

那群小崽子看到我们都快吓尿了，徘徊在马路边不敢过来。

念念看了宋玮一眼，翘起唇角笑了笑，转向我说：“爸，我先进去了。”

我点点头，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说：“好好读书，爸爸待会儿接你放学。”

念念又扬眉吐气地看了宋玮那群人一眼，转身蹦蹦跳跳地走向了教室。

我带着兄弟们依旧堵在门口，宋玮那群人压根不敢过来。

他们探头探脑地凑近，我和兄弟们就摆出一副‘土匪打劫’的气势把路围起来。

最后，宋玮都快吓尿了，甚至带着哭腔向我威胁——

“你们想干什么？仗着人多欺负人吗？”

我呵了一声，冲着他们放狠话：“你们谁要欺负我女儿念念啊？我今天把狠话撂在这里，谁敢再动我女儿一根毫毛，别怪老子找上门，搅得你们全家老小都不得安宁！”

被我的气势吓到，跟着宋玮的那群人灰溜溜地撇下他跑了。

宋玮则噙着通红的眼睛，退到一边打电话。

他想叫宋书言来解决，但宋书言怎么敢呢？

那种吃软饭的小白脸，也就只会躲在乔艳身后逞英雄了。

于是最后，宋玮也没能进去学校门，灰头土脸地溜走了。

也不知道他怎么跟家里说的，那边又怎么弯弯绕绕闹到了乔家那里。

我居然接到亲爱的岳父岳母的电话，对方理直气壮地怒骂——

“听说你去念念的学校闹事了？现在给我滚过来！把事情说清楚！”

006

乔艳的妈妈曾是教师，但还没熬到退休就下岗了。

她爸爸在我们当地开了家小诊所，自从他出车祸瘫痪以后，诊所也关门了。

一家几口人嗷嗷待哺，全都张着嘴等着我来供养。

但依旧挡不住他们‘清高自傲’的骨气，以及对我这个流氓小混混的看不起。

当初我出钱出力帮乔家摆脱困局，可乔艳出轨白月光，乔爸乔妈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现在这会儿还有脸找我算账？正好，我也想找他们算一笔账。

我打电话给律师，让他陪我去乔家走一趟。

刚进门，就看到我岳父岳母像太上皇老佛爷似的坐在客厅。

乔艳和宋书言站在旁边，还有个耷拉着脑袋，显得无比委屈的宋玮。

一看到我，乔妈就开始念叨起来：“你怎么回事？孩子们的矛盾，让他们自己解决就好了，你干什么跑到学校闹事？还闹得这么大？让所有人都知道乔艳出轨离婚了。”

“在孩子们面前把话说的这么难听，你让念念以后在学校怎么抬得起头？”

乔艳也哭哭啼啼地向我质问——

“你把念念拐哪儿去了？她跟着你一个混混能学好吗？非要害了女儿才甘心？”

我挑了挑眉，一屁股在他家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这套实木沙发，还是我孝敬岳父岳母的呢，但依旧不妨碍岳父冲我翻白眼——

“小混混就是小混混！永远这么粗俗！这辈子都学不了好！”

我翘着二郎腿，吹着口哨冷笑一声：“有句话叫‘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吃我的，用我的，就别撑着这副酸腐臭气来熏我了！你闺女做出那种丢人事情，还怕我对外说？”

我啪的一下把宋玮在群里威胁念念的截图放出来。

“替人出头之前，先搞清楚真正的亲人是谁！放着念念这个亲外孙女不管，上赶着袒护欺负她的小野种？你们怪我去学校闹事，怎么不先问问这小野种对念念做了什么呢？”

昨天晚上，念念把所有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我。

她之所以会被宋玮欺负，是因为她放在口袋里的一张卫生巾漏了半个角。

宋玮使坏，指使狗腿子去抢，想看看女生的卫生巾长什么样子的。

念念当然不肯，捂着口袋躲闪了一下，就被他们认为是‘反抗’和‘大逆不道’。

为了教念念这个被他们集体霸凌欺负的受气包何为顺从，他们就将念念拖进了卫生间里。

得知事情真相，和宋玮那群人在群里威胁念念的聊天记录，岳父岳母终于沉默了。

良久，乔艳翻着白眼咕哝了一句——

“不就是个卫生巾吗？男孩子没见过，心里好奇想看，让念念给他就是了！”

“非要闹出这么多事情，你们父女就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007

听到这里，我心里的火气噌的一下又冒了起来。

我冷笑着点点头：“看到了吗？这就是你们的好女儿！我总算明白自从离婚后，这女人是怎么对待念念的了，没关系，姥姥姥爷和亲妈不疼，我这个当爸的，不能让她受委屈！”

我把律师整理出来的材料扔出去，直接宣告说——

“还记得我跟乔艳离婚，让她拿到财产的条件是什么吧？既然乔艳没有资格当念念的妈妈，那我就有权利把财产要回来，念念以后跟我，你们一家子爱滚哪儿滚哪儿去吧！”

见我要算总账，乔爸和乔妈终于慌了。

他们瞪了乔艳一眼，转而赔笑着对我说：“周涛，这就是小孩子调皮闹出来的一点小事，没必要这么兴师动众的，念念现在还小，怎么能离开妈妈呢？”

“乔艳她就是管孩子太严了，为了念念好，哪儿有当妈的不爱孩子的呢？”

一直沉默当缩头乌龟的宋书言也终于发话了。

他沉着脸向宋玮威胁说：“爸爸以前在国外是怎么教你的？怎么可以在学校欺负同学？”

“尤其还是你乔阿姨的女儿念念！以后不许这样了！”

看着他那副装腔作势的虚伪样子，我瞬间冷笑——

“我女儿被欺负这么惨，你几句轻飘飘的话就想揭过去了？”

宋书言还没回复，乔艳却先发飙了：“不然你想干什么？杀了宋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