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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你也配？你也配提她？”
她呼吸不上来，面色涨红，双眼突出，难看极了。
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看向我的眼神多了恐惧。
“你，你是她妹妹？”
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爆发，我骑在谢雨榕身上，她全然动弹不得。
她终于慌了，开始推卸责任。
“不是我推的，我只是想教训一下她而已！我没想害死她！”
她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求我放过她，说她不会追究。
我看着她的眼睛，问了一句话。
“我姐姐叫什么名字？”
她愣住了。
他们这些人，翻了姐姐的个人资料，拿她的软肋威胁她嘲笑她，却连她的名字都不记得。
我笑了：“行啊，你下去问问我姐姐，她叫什么名字。”
我抓着她的头发，把她往阳台拖去。
外面突然传来汽车声。
我愣了一瞬，谢雨榕趁这时狠狠撞开我，我正好倒在一片泥水上。
楼下的人动作很快，上来的那一刻，喔舒了口气。
宋晏和也来了。
谢雨榕哭得撕心裂肺，往宋晏和的方向跑去。
“阿晏，我们都被她骗了，她是她的妹妹啊！”
都说了，不记得我姐姐的名字会吃大亏的。
宋晏和没听懂她在说什么，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我。
我虚弱地倒在地上，婚纱已经破碎不堪，粘上了灰尘与泥水。
身下，蔓延出一片血色。
他顾不得谢雨榕，冲到我面前，抱起了我。
宋晏和的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再伤着我。
我终于撕心裂肺地哭出声。
“阿晏，她要杀了我，她刚刚想把我推下去！”
“我终于鼓起勇气活着，鼓起勇气和你共度一生，可她又把我们的孩子毁了啊！”
宋晏和大概是第一次见我如此失态，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
谢雨榕听到我这么颠倒黑白，急得跑过来，想要扯开宋晏和。
“阿晏，你别听她的，她就是来报复我们的！别管她了，我们赶紧走，不然——”
“砰！”
……
宋晏和把她推下了楼。
谢雨榕冲过来的瞬间，我只是瑟缩了一下，宋晏和便条件反射般狠狠反手一推。
浓浓的烟尘扬起，我侧头向下看去，谢雨榕的身下也逐渐渗出血迹。
一如那天晚上的姐姐。
外面又响起了汽车声与警笛声。
我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许澈适时赶来，配合警方进行调查取证工作。
恰巧，这片工地装了摄像头。
而摄像头正好拍下了宋晏和推谢雨榕的画面。
证据确凿，宋晏和被警方控制了起来，我被抬上担架，悠悠转醒。
他到这时候还关心着我，嘶吼着让医生看看我。
“医生，她流产了，快去医院啊！”
许澈带来的私家医生没有动作，我带着一身污渍，站到了他面前。
“抱歉呢，我根本没怀孕。”
“只不过来了个例假，就把你骗得团团转。”
“很痛苦吧？很绝望吧？看开点啦，我只是耍了你而已，骗了就骗了，有什么。”
“不过，你可是真的杀人了哦？”
我指了指那滩似乎还散发着热气的血，跟许澈离开了。
10
后面的一切，都是许澈帮忙处理的。
谢雨榕大难不死，摔成了瘫痪。
宋晏和涉嫌故意杀人，被收监。
许澈用了雷霆手段，把谢宋两家的公司搅了个天翻地覆。
他们背后的人就算想保他，也有心无力。
我问过许澈，我能不能趁这个时候去把他们都杀了。
他很是无奈，连夜把我送到了隔壁省。
“静澜，出去好好学规矩，你是程老师的亲人，我不能让你走歪。”
我被压着做了大半年的心理治疗，终于连夜逃了回来，堵在许澈家门口。
他跟我交代了宋晏和后续的发展。
我找到的证据被全数呈上，公司的偷税漏税，工地里的故意杀人，大大小小的罪状加在一起，不管宋家人再怎么运作，都不可能把他捞出来了。
谢家被许澈打压得摇摇欲坠，强压着半身不遂的谢雨榕跟宋晏和结了婚，两个人彻底绑死了。
我执拗地问他，为什么不弄死他们。
许澈收起了温柔的神情，我头一回在他眼中看到狠辣。
“静澜，死是便宜了他们，程老师和他们的账，我要慢慢算，慢慢玩。”
不顾我的反抗，他这次把我送出了国。
许澈看着我手臂上的刀痕，目光哀伤。
“不要困在过去，程老师一定不希望你这样。你出去之后好好生活，剩下的事全部交给我。”
“你没变好之前，我不会让你知道他们的任何消息。”
带着未消减的恨意，我坐上了飞机。
只有我知道，只有许澈知道，程静澜，是姐姐的名字。
宋晏和喊了我这么久的澜澜，竟从未想起那个无辜死去的女老师。
我没有名字，我不需要名字。
姐姐离去的那天晚上，这个世界上就只有程静澜了。
她希望我堂堂正正地站在世上，好好活。
姐姐，我会带着你的名字，去享受世间万物。
姐姐，我会好好活着……你也要、你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