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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许澈带着不同的目的,各自回了国。
刚回来的这段时间,宋晏和一直没有联系我,估计是被谢雨榕闹得慌。
我也乐得如此,成天游荡在别墅里,翻找着宋晏和仗势欺人的证据。
听说谢雨榕真的生气了,哪怕宋晏和在广场铺满一万朵玫瑰,用私人飞机在空中画字道歉,她都没接受。
被许澈搅合的那几个项目也翻了车,宋晏和一边承受着宋家的施压,一边还要捧着谢雨榕,看她拿乔的冷脸。
我始终在别墅里扮演着温柔小意的模样,每天都在门口站上一会儿,等着宋晏和的车出现。
终于,在宋晏和送的包包又一次被谢雨榕丢出门之后,他终于忍无可忍,过来找我了。
那个价值不菲的手提包被他划烂,又砸了好几个摆件,一副身心俱疲的模样。
我端来亲手熬的汤,轻轻喂他喝下,再替他按着脑袋。
宋晏和很是受用,又冷静了下来,稍显失望地跟我说起了他和谢雨榕的爱情故事。
他说他们从小就是欢喜冤家,是彼此的初恋,高中时谢雨榕出国,他们分开,一直到现在都没复合。
我轻柔地摸着他的脑袋:“为什么呢?谢小姐应该也很爱你吧。”
“她变了!她现在蛮横无礼,像个泼妇,一点意思也没有,给台阶也不会下。”
我好心辩解:“或许谢小姐只是真性情。”
“真性情?她这人小心眼得很。”宋晏和被我天真的话气笑了。
“她高中班主任就因为批评了她一句,然后被——”
话语戛然而止,宋晏和生硬地换了话题。
“她不喜欢在国内念高中,就跑出国了。”
或许是想起姐姐之死也有他的责任,宋晏和还是没敢说出口。
我乖巧地伏进他怀里:“我好像也是那个时候时候得的抑郁症,发生了很难过的事情。”
“好在遇到了阿晏,对我来说,你就是我的一束光。”
宋晏和对我的依赖很是受用,摸了摸我的头。
我俏皮一笑,从身后拿出了一条试纸。
“阿晏,我好像,又有宝宝了。”
一边是大小姐脾气,给台阶不下,不会主动服软,每次都要他低声下气哄的谢雨榕。
一边是懂事听话,生活里只有他,从不会生气还能哄好自己的程静澜。
我还为他失去了一个孩子,为他跳过楼,如今肚子里又孕育着一个新的小生命。
而谢雨榕性格恶劣,三天两头就要吵架,高中时还让他们都背上了一条人命,成为了共犯。
宋晏和会更偏向谁呢?
我想正常人都会选择我。
更何况他这种从不许人忤逆的天之骄子。
让谢雨榕骑头上是情分,一旦他不想捧着了,她只会摔得更疼。
宋晏和拿着试纸来回看了好几遍,小心翼翼地将手放在我的小腹。
我也覆了上去。
我的手微凉,他的体温炙热。
“阿晏,不要放弃我和宝宝,好吗?”
宋晏和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他把我抱到腿上坐着,严肃了起来。
“澜澜,你愿不愿意嫁给我,愿不愿意做宋晏和的妻子?”
8
我极为配合地捂住了嘴,做出一副惊讶的神情。
惊喜的泪水从脸上滑落:“阿晏,我真的可以堂堂正正站在你身边吗?”
他已经吩咐起助理,策划婚礼的流程。
“澜澜,你很乖很听话,比谢雨榕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我想,之前是我没看清自己的心意,现在我绝不会再让你和宝宝受她的一丝委屈。”
我哭着扑进他怀里:“阿晏,我的心愿要实现了。”
想到不久后,我终于可以为姐姐复仇。
真是激动得要哭了呢。
宋晏和带我去看婚纱,一套套华丽的长裙在我身上比划着。
我似是没反应过来,怯生生地拽着宋晏和的衣角:“阿晏,你真的没有在逗我玩吗?”
“虽然逗澜澜玩很有意思,但是这一次我绝对是真心的。”
我扬起一个笑脸,继续试纱去了。
进了试衣间,我的嘴角耷拉下来。
宋晏和,我在逗你玩呢。
你和谢雨榕一样,都是毫无人性的蠢货。
宋晏和用公司业绩作赌,向宋家求了一个娶我的机会。
宋家早就不想捧谢家的臭脚,便睁只眼闭只眼,同意了我们的婚事。
毕竟我毫无背景,嫁进去当个花瓶也好拿捏。
可这种事,谢雨榕肯定不会同意。
她早就等着宋晏和主动服软,求她复合,二人再顺理成章地订婚了。
结果这一次,宋晏和不吃她这一套,反倒决定跟我这种低贱货色结婚。
这相当于宣示众人,她谢雨榕连我都不如。
她的脸被宋晏和按在地上踩,她自然不可能咽下这口气。
于是,她又找上了我。
婚礼前夕,按规矩,我不能和宋晏和见面。
可我又无父无母,孑然一身,只好在酒店里等待第二天的接亲。
房门被刷开的时候,我还在期待地试着明天要穿的婚纱。
同上次一般,谢雨榕强硬地拉走了我。
我只是形式性地挣扎了几下,便护住小腹,不敢再说话。
她妆容散乱,神情十分狠厉。
令我意外的是,她竟把我绑到了一片正在施工的工地上。
“真会玩手段,能哄得阿晏娶你。我看你是真不要命了,敢跟我抢男人!”
谢雨榕双眼猩红,撕扯着我的头发。
我翻身坐起,扯开了繁重的婚纱裙摆,狠狠扇了她几巴掌。
她被我打得鬓发散乱,大笑出声。
“你装的!你果然是装的!你打啊,谢家不会让你好过的!”
她狠狠一推,我侧身躲过,反倒是她一脚踩空,差点撞到墙上。
“你叫什么名字?”
谢雨榕依旧是一副高傲模样,抬高下巴用鼻孔看我。
“你现在滚出这个城市,我还能留你一条命。”
“不然,你猜猜你还能不能活着从这里出去?”
我笑了笑:“你要做什么?杀了我吗?”
谢雨榕呵呵笑了笑:“什么叫杀呢?明明是你想逃婚,然后失足踩空的吧!”
“你最好搞清楚,人与人之间是有阶级的,你们这种低贱的人,死了就死了呗。”
她吹了吹指甲:“上一个不小心掉下去的,还是我高中班主任呢。”
“她就跟你一样,低贱,不知天高地厚。我是什么身份?她敢训我——”
谢雨榕的话没能继续说出口,因为我突然暴起,扼住了她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