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我离开后,他为我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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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谢辰风的师妹精神出了问题。
她死死念叨着要和谢辰风成亲。
谢辰风点头的那一瞬。
我决定回到现代。
他几次逼我解开婚契。
我两次失约,他终于不耐逼着我去解契。
然而在下午他们成亲结契那天,众目睽睽之下,我当场魂飞魄散。
更让他崩溃的是,我的身上都是他夫妻二人加诸的伤害,而致命伤,是他的消魂掌。
1.
谢辰风是江湖上有名的大侠,是万乾门门主,师承灵云峰,绝技消魂掌。
他总是忙着在江湖上惩奸除恶,忙到只甩来一颗传音符,让我去灵云峰顶,在众人面前解开婚契。
他说:「只是暂时,欣妍情况很差,速来。」
我看着一桌子冷掉的饭菜和手中为他织就的锦衣,指尖鲜血不动声色流入丝线之间,同我二人的情谊一般,悄无声息丝丝破裂。
我给他传了十道传音符,他才回复我,声音冷淡:「什么事?我在忙。」
「抱歉……」我下意识道,以为他在和属下商议要事,可是我却听到一道轻软娇媚的女声:「师兄!我那里好痛!」
体中血气立刻急剧翻涌:「谢辰风,你在干什么?」
那边顿了顿,云淡风轻道:「我们在散步,她不小心摔了一跤。」
「你快点过来吧。」
我紧握双拳,嘴里艰难吐出几个字:「谢辰风,若解开婚契,我就会灰飞烟灭。」
这是我从前发的毒誓,天命难违。
他没说话,只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娇而轻的轻喘声传来。
我浑身发冷,谢辰风压低了声音道:「沈若涵,我说了只是暂时的,你别老和小孩子似的动不动用灰飞烟灭威胁我,幼不幼稚?」
他甚少喊我全名,从前宝贝、涵儿、卿卿轮流喊。
我的全名是我们的安全词。
我沉默,他语气缓和下来;「涵儿,冷静一点,欣妍这样可怜,我们帮帮她也没什么。」
我冷笑:「帮?你的帮就是就是和她孤男寡女不知做什么恶心的事情吗?」
「够了。」他长叹一声,语气无奈道:「三天后到灵云峰。」
一字一针,令我千疮百孔。
2.
我抬起手,将受伤的手指放进口中,腥甜弥漫在舌尖。
他愿意在灵云峰陪她散步,却忘了今日是我的生辰。
也是,心不在我这儿了,自然不会牵挂这些事。
我亲自做了一大桌饭菜,现在冷油苍白,我拿起筷子,忍着恶心吞下去,狠狠呕吐一地。
一地狼藉,和我的婚姻一样。
「系统,给我放一首生日歌吧,就放那种莲花灯里的生日歌。」
系统沉默着放歌。
「我想回去了。」我对他说。
离开这里我就能回到原来的家。
在那里,我虽只能坐在轮椅上,但我的周围有爱我的亲朋好友。
隔壁叔叔做的萝卜饼清甜可口,菜市场的生煎包油润多汁,皮薄馅儿多。
在那里我可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而现在,我要为谢辰风洗手做羹汤、缝衣做饭。
因为他是门主,常常在外奔波,即使过生辰都不敢要求他陪我出去逛逛。
可当我听说他陪着林欣妍游山玩水时,瞬间崩溃。
我所做之事,皆成他人口中的乐子,而我,不过是个小丑。
「宿主,不再想想办法吗?」
[不了。]
我闭上眼睛,我累了。
他点头答应欣妍的要求时,我的任务就已经失败了。
我问系统;「我可以自己选择死法吗?」
系统说:「可以,不过等到解契的时候再离开的话不会痛。」
我淡淡笑笑:「没关系,他不相信我会灰飞烟灭,那就让他亲眼看见好了。」
我想,到时候他的表演一定让我赏心悦目。
3.
三日后我没能如约到灵云峰,准备离开后,我的魂体和肉体开始慢慢剥离,每时每刻都如有毒虫侵蚀般又痒又痛。
那天晚上,我在睡梦中感受到一阵飘飘在云的感觉,恍惚间醒来,眼前一片漆黑,我胡乱摸索着,口中不禁喃喃:「辰风……扶我一把……」
从前我刚到这个世界时,神魂和身体融合得不太好,每每到了夜晚便会如同瞎子一般,那时恰好是我攻略谢辰风的暧昧时期,我常常借着看不见的由头叫他背我抱我,后来我好了,还常常撒谎骗他,他心知肚明,却也宠着我。
后来我们成亲了,到了晚上他也依旧怕我犯老毛病,我每次起夜都要陪着我一起去。
我慢慢摸索到东西,慢慢起身,瘫坐在床上发怔。
他答应林欣妍之后,才回来告诉我。
「她是我的师妹,同我一起长大,我不能见死不救。」
「她不过是个疯子,我们走个形式就好了,你别太计较了。」
我被他气笑了;「既然走形式,为什么要当众解契?」
他蹙着眉头,看着我,眼底结着霜寒;「总不能让别人以为她和我暗度陈仓吧?」
寒气从脚底漫入身体,我唇齿发寒。
是啊,他一代大侠,一世清誉怎么因婚契毁掉?从前他和我结契,发了毒誓绝不纳妾。
不能以纳妾名头迎娶林欣妍进门,便只能休了我去娶她。
他语气又缓和下来:「做戏要做全套,这是欣妍要求的,她虽然有点神志不清,可是对于成亲的流程却记得清清楚楚,只办酒宴根本糊弄不了她。」
我闭上眼,疲软道:「谢辰风,这次你如果真的要解契,那从此以后我们便再不复相见。」
他愣了愣,神色难看地抓住我的手臂:「你在说什么胡话?」
「你除了我,还能去依靠谁?别开玩笑了。」
他刺痛了我,是啊,我在这个世界上,满心满眼都是他,算来算去,竟然无一人和我能称得上是知心好友。
他说有他就够了,我就真的只想要他一人。
他将我强硬地抱进怀里,轻声道:「你冷静点,相信我,我会回来的。」
我想推开他,他的手臂却坚固如铁,我的声音闷在他的衣裳里,哽咽道:「放开我!」
他侧头亲吻我的额头,声音平静淡漠:「别闹了,我和欣妍只是兄妹之情,她现在病重,师母跪下来都求我了,我不能不答应。」
我妥协了。
系统也妥协了,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
直到那天晚上,他与下属议事结束,我去看他。
我刚走到院中,便见一男一女站在窗前,他们面对面站着,离得很近,下一刻男子附身搂住女人的腰身,动情深吻。
我感到一阵头晕目眩,险些被他们发现。
我躲在暗处,看着他抱着她耳鬓厮磨,低声耳语,他脸上笑意温柔,揉捏着她的耳垂。
而林欣妍,神色娇羞,娇软如水倚靠在他的胸膛上,哪里有半分疯态?
而这个画面,从前我也是那女主角。
他说她疯了,他说师母求他,他说……
他要娶她。
我终于明白,一切不过都是谎言与欺骗,他的心早已不属于我,他要顺理成章,光明正大地和她在一起。
难怪……难怪他急着要带我回灵云峰,说是圆他师妹和师母的愿望。
我把他送我的作为定情之物的发簪折断,一把丢进了湖里。
一起丢进去的,还有那颗千疮百孔的真心。
4.
黑暗中,一道传音符从窗外飘进来,自动点燃,耳边传来他略微恼怒的声音:「沈若涵你到底在干什么?别让我亲自去找你。」
「我现在很忙,你能不能体谅体谅我?」
我无奈回复道:「我看不见了,能不能也体谅体谅我?」
他冷笑道:「你的夜盲几年前早就好了,少蒙我了!况且白天又不瞎,别再耽误我的时间。」
「你已经二十四了,可不是小丫头了,爱撒谎求得关注的毛病也该改改了。」
小丫头?
从前情深意切时,他也会这样宠溺地叫我。
现在却说,我已经不是小丫头了。
因为他已经有了另一个小丫头。
一个新的、更热烈、更漂亮的。
无所谓了。
人渣罢了。
5.
第二天,他派了一匹代步兽给我,然而很可惜,我又出了点差池。
就算在白天,我也看不见了。
好在这小兽温顺听话,自个儿把我顶到了它背上,刚到凌云峰山脚,便出了意外。
灵云峰山脚有一小镇,我在行人间慢慢摸索,一个小小的身体便撞上来,那小孩子“哎哟”一声,脆生生道:「对不起姐姐,我没注意到你。」
他礼貌可爱,我心情舒畅几分,摸了摸他的头:「我没事,你没事吧?」
「我没事,姐姐,你要去哪里?我扶着你去吧。」
他似乎八九岁,却沉稳温和,我不由柔声道:「好,麻烦你送我去找一家客栈休息一下。」
我听着好像没有第三人跟着,问:「你一个人吗?你的家人不跟着吗?」
小男孩道:「是我偷溜出来玩哒,我爹他们在忙。」
「爹爹发现了不会骂你吗?」
「我赶在他回家之前回去就没事。」他嘿嘿笑笑,露出孩子气。
我摸摸他的头:「姐姐给你买糖吃,谢谢你扶着我。」
但还没到地方便听一阵凌乱马蹄声奔来,停在我面前,我听见一娇纵清脆女声道:「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个瞎子和一个小屁孩。」
紧接着,一阵朔风作响,我预感不好,立刻背身抱住那孩子,带刺长鞭狠狠打在我身上,我和这孩子一起被带飞,撞在一棵树上才停下。
我感觉我的五脏六腑好像都碎了。
我看向前方,我听得出来,这是林欣妍的声音。
她哈哈大笑着策马潇洒离去。
系统无言道:「她是有点癫在身上的。」
「应你要求,我给你保持住了身体状态。」
现在我的身体就像一块冰在冰中的西瓜,保持着正常状态,但当冰块化去,便会立刻溃烂。
那小男孩儿哭喘几声:「姐姐,我的手好痛。」
好在有好心路人送我二人去医馆,那小孩子的手骨折了,我轻声问:「你家人在哪儿?我让人去叫来。」
他抽抽噎噎道:「我父亲是云鹤山庄庄主云杉,他现在在一品居。」
我找了小厮去传话,不多时,一高大俊美,气宇轩昂的男子大步进来,他眉心紧皱,一进门目光便落在小男孩儿身上,他蹲在男孩面前,心疼地轻轻抱住他:「轩儿,是谁欺负你?」
那小孩儿抽噎着将事情说出,道:「我不认识,是一个很坏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