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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你给我站住
有些不经意的细微小动作，往往就隐藏着某种答案。
从小就见惯了很多东西，让我对某些人的情绪变化，有着极其敏锐的洞察力。
我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这一刻，张姐对我的某一种情感，似乎开始具象化。
不单单是以前对我的怜悯，喜欢占便宜，单纯的想要拥有我。
换句话说，就是想要吃掉我。
物理层面的那种吃。
而是已经在某一种程度上，与我产生了共鸣感。
她在被我所吸引！
这不是我在自恋，而是我对自己直觉的信任。
啧啧啧，我的魅力一如既往。
上至八十老太，下至青春少女，就没有人不喜欢我的。
嘎嘎嘎，咳咳。
不能太过得意忘形。
而且，这也不是什么好事。
我一直都坚信，玩弄感情的人，迟早有一天会被感情所玩弄。
这倒不是我信奉因果命运。
而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如果我一直沉迷其中的话，也一定会遇到比我更懂的女人。
……
哪怕是看着自己的母亲，从病房中转移出来。
我的父亲，也可以做到面无表情的，无动于衷。
甚至还眯起了眼睛，回味着酒精的味道。
这一刻，我甚至不知道，该不该为我的奶奶感到悲哀。
也许，她自己也心里明白，这个儿子是什么德行。
但是作为母亲……
算了，我根本就不想谈论有关于我父亲的话题。
一个酗酒，窝里横，没良心的混蛋，仅此而已。
手术很成功，王医生告诉我的。
并且再观察一段时间，就可以从观察病房，转移到普通病房了。
对此，我还千恩万谢给王医生包了个大红包。
还好，王医生没收，并且还勉励了我一番，让好好学习。
不然我红包里是空的情况，就要被发现了。
干！
心疼小钱钱。
告别王医生，我在病房外，透过窗户，看了一会还在睡着的奶奶就离开了。
这个点，其实已经是快要六点了。
他几乎在这里枯坐了一天，几乎没吃什么东西。
当然，现在离开，主要也是因为，在这里呆着也没什么意义，还要对上父母的那两张老脸。
对于这两个父母，自己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多看一眼都会觉得心烦意乱。
也不能说是心烦意乱。
那是心痛，是绝望，是冷漠。
我在和张姐打了个招呼之后，便想要顺着楼道离开。
“孩儿，你要去哪里呀？”
“是现在要离开了吗？”
“孩儿啊！你这好几天不回家？是在外面混野了吗？”
声音冷漠沙哑，还带着一股醉意，不用回头我都知道，这是我那酒鬼老爹。
我本想不理会，可最终还是犹豫了一下，停顿脚步，回头来看。
“您是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的声音平淡，却保持着最基础的礼貌。
倒不是因为他是我爹，我才保留这种素质。
即使是面对一个无关的路人，我也是会有最基础的礼貌的。
这是我最基础的做人素质。
听到这句话，酒鬼老爹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似乎有了片刻的清醒。
他用着有些阴沉却眯的看不见眼珠子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孩儿，我最近没钱了。”
听到这句话，我只感觉浑身的血液都被抽干，一股深 入骨髓的寒冷，涌上心头。
早有预料的。
之前老爹没说，他还以为是良心发现。
可是现在看看，仅仅只是因为钱不够了。
也是，这种骑个摩托车喝水都应该被淹死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一点点良心？
如果不是因为，他生下了我。我可每天都巴不得，用小人狠狠扎他。
但是这些，仅仅只是我心里吐槽一下，我可不敢把这些话说出来。
我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
“您在说什么？”
“没钱了就去赚啊。”
“你和我说有什么用呢？”
“我只是一个学生，刚刚成年的学生。”
听到我这句话，我清晰的看见，老爹似乎是愣了一下。
随后再回过神来，继续用那种阴毒的眼神看着我。
“别跟我打胡扯。”
“给我钱，不然我就去你学校里弄，我知道你有。”
“而且，孩儿，你以前可是都会给我的，怎么现在不给了？是觉得自己长大了吗？翅膀硬了。”
说着话，酒鬼老爹就朝着我走了过来。
那阴冷的样子，让我恍惚间想起了什么。
那应该是我十四岁的时候吧。
我那个时候还在上初中。
他也是这样看着我，甚至连现在的神情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也同样是因为钱的问题。
他将吊了起来，用了柳条打了两个小时。
最后还是奶奶，不知道从哪个，已经破烂的不成样子的枕头套里，翻出来四五张十块钱递给他。
仔细想想。
如果没有那几十块钱，我是不是就要被他活生生的打死？
这样看来。
我是不是已经报答过他的生育之恩了？
嗯？！
好像还真是。
我淡淡的不在意的笑了一下。
还好。
我已经长大了。
十八岁，虽然不是身体的巅峰期。
但是老登，我未必就不能和你过上两招。
以前我给你钱。
是因为我打不过你，只能挨打。
现在我即使有钱，我也不需用再给你。
时代变了。
我的死鬼老爹。
祝你早点和孟婆一起吃饭。
我转过头去，脚步一动，不再理会。
和他有什么好谈的？
明明他想要说些什么，我自己都应该知道的。
犹豫的那一下，也不过是因为，想要知道他会不会后悔？
亦或是，我还在渴望着什么？
亲情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总是看着别人的爸爸妈妈，愣愣出神。
我应该下楼了。
那绵延向下，折叠曲折的廊道，是我逃离的最佳路径。
“你给我站住！”
身后的脚步突然变得一阵急促。
紧接着我就感受到，脑袋上挨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