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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选择
“我又没做错什么，你这人怎么这么凶？”
柳清莹小脸一白，片刻后又忍不住反驳道。
看着少女气鼓鼓的娇俏模样，朱厚照心里的不悦顿时消散了几分。
就连他都没想到，少女这么有性格。
年级还小，未经世事，一张白纸！
正合适！
若是有人找这种黄毛丫头做探子，怕不是脑子都出问题了。
“简直是反了，没有规矩的野丫头，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信不信我撕烂……”
“闭嘴，朕还没说话呢，何时轮到你撒野？”
朱厚照冷喝一声，吓得那女官当即跪在了地上，脸色发白不敢继续吭声。
“我才不是野丫头。”柳清莹低声嘟囔了一句，正好被朱厚照听到，他忍不住笑了一声，随即面上一肃，说道：“好了，朕来告诉你，朕却是准备选你，不知你可愿意。”
“陛下看上我，是我的福分，我自然是愿意的。不过……陛下如果只选我一个，请恕民女不能从命。”柳清莹瞪着大眼睛道。
“这又是为何？”
朱厚照愣了一下，万万没想到，柳清莹给出这样的回复来。
“陛下，我还有一位姐姐，就站在我后面。陛下若是愿意连我姐姐也选了，我就愿意侍奉陛下。”柳清莹瞪大了眼睛道。
好家伙！
姐妹花？
朱厚照跳了跳眉头，心中升起异样的感觉。
“你叫什么名字？”朱厚照看向柳清莹身后的女子。
“回陛下，民女柳如仪。”柳如仪，性格明显要比柳清莹成熟一些，长相同样出色，只是性格似乎有点冷。
可以说，这姐妹两也算是各有千秋了。
若是能大被同眠……
朱厚照心跳加快！
“柳清莹方才所讲，你也听到了。念你们姐妹情深，朕倒是愿意给你一个机会，现在你来回答朕，可愿侍奉于朕左右？”
“民女愿意。”
“好。”
朱厚照大笑一声，随后转过身朝着张太后微一躬身，说道：“母后，儿臣已经有了心仪之选，还望母后成全。”
“照儿，你果真是喜欢这柳氏姐妹？”
“正是，这柳清莹性格活泼，涉世未深，颇对儿臣胃口。”
张太后闻听此言，陷入了思虑当中。
柳氏姐妹其实并非她心仪之选，这二人虽是大户人家出身，但祖上并没有出过大官，柳家在汾洲也并不是豪门望族，以后做个妃嫔还行，要说母仪天下还是差了点。
“照儿既然喜欢，母后自然同意。不过，母后原来的打算，是让你选三人。届时可从中选出一人为后，另两人做妃嫔。这上元夏氏，贤淑有礼，甚得母后欢心，照儿何不……”
“母后说笑了，儿已经有了柔儿，再选三个出来，明显不合礼制，所以……”
柔儿？
张太后一听这话，眼中顿时闪过一道精光来，随即笑着说道：“既如此，一切就遂了照儿心愿。”
比起夏氏，出身在张家的张柔儿，无疑是更好的选择。
张太后原本以为，经过张延龄一事，朱厚照对张柔儿或许有所顾忌，这才想让听话的夏氏取代张柔儿。
眼下听朱厚照这么一说，她自然不坚持了。
毕竟，张柔儿可是她的侄女，若是以后当了皇后，那张家就是一门两后，放眼整个天下，无一豪族能享此殊荣。
总算过了关！
乾清宫。
坐在寝殿内的朱厚照，心中愉悦。
选妃之事虽然没逃过，不过对于结果，他还算满意。柳清莹天真活拨，不至于搞出杂七杂八的事情来，柳如仪性子冷傲，应该也能安份。
如此，后宫这边就不至于随时着火了，他也可以专心政事。
正德元年。
也就是公元1506年。
这个刚刚经历了弘治中兴的国家，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盛。恰恰相反，如今的大明朝，可谓是内忧外患。
发生在半个世纪前的土木堡事件，给了这个国家沉重的一击。原本强盛的大明朝，也从那时候起，陡转急下。
弘治皇帝在位期间，虽励精图治，有心改变这个遍布沉疴的国家，但终究是没能成功，唯一的好消息是，弘治时期，让危在旦夕的大明朝勉强稳定了下来。
但。
它的国库依旧空虚，百姓依旧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甚至每逢严冬，都有数万乃至数十万人冻饿交困而死。
朱厚照不愿接受这种所谓的稳定，只有他最清楚，现在的大明朝需要变，需要一场手术来根除顽疾！
……
翌日清晨。
宣政殿上，朱厚照端坐于龙座之上，脸色肃然，双目带着威严扫过下方的文武百官。
一系列的繁琐礼节之后，有大臣开始例行奏报。
这些人所提，大都是小事，朱厚照偶尔插几句，也没未放在心上。
直到军部一人上前。
“启禀陛下，蒙古国的小王子巴图鲁赫，前日里率兵临近大明的居庸关，但是只带了六万人马，且并无其他举动。”
朱厚照眉头微微皱起：“何时之事？”
“十日之前。”
朱厚照想了想，十日之前，正是大同府军情即将收尾之时。
“齐奏陛下，居庸关今早已有奏报传至兵部，据刘钦所言，那蒙古小王子只是屯兵关外五十里扎营，尚未有进犯之举。刘钦建议，对方目的不详，我军不宜主动出兵，最好是依据关隘之险防守。”
“嗯，如此处理也可，准奏。”朱厚照并未多加思索，就开口回应道。
蒙古小王子的举动，实际上和鞑靼进犯大同，是差不多的原因。
大抵就是新皇初立，国力不稳，给了这些人可趁之机的想法。
不过，蒙古小王子既然还没有露出要直接开战的苗头，那就算了。
鞑靼都已经被打废了，朱厚照不信蒙古小王子还敢有异动。
看守居庸关的是御史刘钦。
刘钦这个人，朱厚照还是了解的，称得上一个刚正不阿。
前有王守仁，后有这个刘钦。
大明以文官治理军队的传统，有些大材小用啊……
他想把这个御史刘钦调到朝野中来，为自己所用。
朱厚照对朝中的文官并没有好感。
大明腐败就腐败在这些京城的文官身上，一帮整天只会耍嘴皮子的虚伪家伙，满口的大道理，酸文腐儒，说的就是那些人。
满口仁义道德，总是干着那些偷鸡摸狗，伤天害理的事，这些朱厚照全都记在心里。
“除了此事，众卿可还有事？”
朱厚照说完，等了半晌，见殿下一片寂静，就再度言道：“既然重卿家无事，那朕就宣布一个任命。”
“王守仁接旨。”
朱厚照一说完，立于御前的王喜，就拿起早已拟好的圣旨，宣道。
“臣在。”从地方刚刚赶来京城的王守仁恭敬跪下。
朱厚照看向这个王守仁，目光复杂。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日前鞑靼人犯我大同关，危机百姓社稷，幸有大同总兵王守仁，领兵有方多谋善战，拒敌于大同关外。后，主动追击，阵斩数万人，立不世之奇功……”
王守仁进了内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