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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十一章 宠信奸佞
此话一出，就让那些墙头草们看明白了风向。
隔着老远，都要冲着刘瑾讨好的笑笑。
只可惜，今日的刘瑾已与昨日不同了。
昨天你见我落魄，爱答不理。
今天你就是冲我笑出朵花儿来，我也是你高攀不起的！
见这题都跑到十万八千里之外了。
刘健咳嗽了一声。
复再行拜礼，吸引了住了朱厚照的注意力。
“圣上啊，老臣的意思是，请您收回支援大同的成命吧！”
这话再一出，朱厚照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了起来。
这在场的都是人精。
那个不知道既然他刚才转移了话题，就代表了不想再议此事。
却没想到刘健还真是个不怕死的，竟敢再谏。
下面的大臣隐秘而激动地交换着眼神。
皇上对刘瑾那么信爱，还不是说打就打了。
现在刘健大人竟然敢惹恼了皇上。
就是不知道那老胳膊老腿儿的，能不能撑过那一百大板！
“啧，刘健，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的道理三岁小儿都知道，你不知吗？”朱厚照眯起眼睛，魁梧的身躯微微向前倾着，给满朝文武都带来了莫大的压迫感。
“臣知！”
半响，刘健重重地应了一声。
朱厚照一甩袖子，面上满是不耐烦。
“既然你知道，为何要逼朕不守诺言，难道在你心里，朕不算君子吗？”
这话一出，就算刘健是个标准的耿直大臣，也不敢再接茬了。
“圣上息怒！”
大臣纷纷跪地久拜，齐声说道。
就连刘瑾都闭上了嘴，不敢在这节骨眼儿上冒出来上眼药。
他现在屁股还疼着呢，还是闭嘴为好。
“既然朕答应了要支援大同，那就是要履行诺言。否则朕的面子往哪里搁？天下都会耻笑朕言出未果！”
见自己冒死上谏没有起效果，刘健竟然还想开口。
朱厚照一甩手，指着他的鼻子说道：“此事不许再提，否则朕直接将你丢到午门外去，别觉得你是老臣，朕就不敢对你动手！”
此话一出，朝堂雅雀无声。
这要是被先皇听到了，恐怕要从棺材里蹦出来。
骂上一句：“昏庸无道！”
盘在柱子上的五爪金龙张牙舞爪，面目狰狞，众位大臣齐齐跪地。
不少人心中忍不住一凉！
看来所谓的便好不过是临时起意，昏庸无能才是陛下的主旋律啊。
刘健恭恭敬敬的磕了一头，退了下去，眼圈微红。
被皇上在朝堂上指着鼻子骂。
这要是传出去了，怕是会成为百姓茶余饭后的笑柄。
更重要的是，他刚才所奏之事，真的是重大国事啊……
“行了，还有别的事吗？无事就都退下吧。”片刻后，这一章掀过，朱厚照懒洋洋地说道。
刘瑾很识眼色地唤来侍女，在旁边打着孔雀扇子，自己又不知道从哪里整出紫砂泥壶，倒了杯温热的茶水奉上。
眯着眼睛看了眼前的白面胖子一眼，朱厚照心中感慨的很。
怪不得此人能够受宠呢，这揣度人心的本事，绝了！
殿下。
见到这一幕，言官蒋钦脸色一阵变化。
他有一事，想要上奏。
现在却……
只是。
谏言，点明圣上本就是言官该做之事。
而且皇上不是没有把刘健怎么样嘛？
他鼓足勇气走了出来。
“启禀皇上，臣要弹劾刘瑾假借选秀之名，大肆敛财！。”
刘瑾听了这话，脸色顿时一变，手中茶水都是晃出来少许。
朱厚照扭头，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刘瑾当然不是怕蒋钦，他怕的是朱厚照。
若是往常，他自然不会怀疑朱厚照维护自己的心。
但现在，他有些看不明白了。
朱厚照将手放在了扶手上，金黄色耀眼的龙袍垂落了下去。
刘瑾轻手轻脚地跪了下去，双手将龙袍捧了起来。
也没有其他的动作，就这么恭恭敬敬地跪着。
“啧，朕也不能听信一面之词。”
将自己的衣袖收了回来，朱厚照瞥了刘瑾一眼：“来，说说，你到底有没有做出那种事儿来！”
朱厚照面带微笑，显然是不以为意的。
极擅长察言观色的刘瑾，哪里还能看不出来皇帝是站在哪边的？
而得了圣上撑腰，刘瑾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他歪歪地斜了蒋钦一眼，朗声道：“启禀陛下，奴才可从没有做过那般事情，奴才可是全心全意的为着皇上好呢！”
蒋钦见他摆出那副姿态，恶心的差点要吐出来。
只可惜，话事人朱厚照高高坐在上面。
“蒋钦，既然你说刘瑾大肆敛财，那你有什么证据啊？”
这件事情还需要证据？
蒋钦只感觉眼前一黑，嘴中发苦。
这事儿明晃晃的摆在大家眼前，众人皆知，还需要什么证据？
然而朱厚照铁了心的要维护刘瑾。
其他人自然不可能站出来帮蒋钦作证。
一时之间，朝堂上众人安静如鸦。
蒋钦腿一软，跪坐在了地上。
面色灰槁，两眼往下耷拉着，无言以对。
刘瑾得意洋洋地看了他一眼，如同一只斗胜了的公鸡一样。
朝堂上风向明确，有些心怀不轨之人也就开口了。
“皇上，蒋钦毫无证据就诬蔑刘瑾大人，乃是看不起我等宦官啊！”
既然蒋钦无言以对，那么刘瑾的人自然要开始乘胜追击了。
一片宦官齐刷刷地跪在了地上，满脸的委屈。
他们本就比一般人少了零件，心思也就更加脆弱。
而圣上怜惜他们身体残缺，一般都较为偏向他们。
果不其然，朱厚照的眉头皱了起来，目光沉沉的落在了蒋钦的身上。
宦官们见成功的倒打了蒋钦一耙，脸上都挂上了得意的笑容。
但。
刘瑾有宦官维护，蒋钦也有自己的同朝好友。
以刘健为首的国中那部分正直的栋梁，也均是跪了下来。
“圣上，言官之责本就是大胆谏言，若是要言官谨言慎行，那不如缝了我等的嘴，打发回去种地好了。”刘健难得如此说道，如今他们已经处于极度被动的情况了。
若是朱厚照再处置了蒋钦。
那么整个官员群体在朝廷中都将毫无尊严了。
忽然，那些贿赂刘瑾的大臣们也行动了。
他们把钱和名字都递了进去。
此时和刘瑾已经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了，如今自然要互相帮助。
“圣上，臣等觉得应该严惩蒋钦！他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要毁了刘瑾和即将入宫的那些娘娘们的清誉。其心可诛！”有人尖着嗓子，大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