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到保姆调换我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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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保姆将我跟她女儿调换。
我受尽虐待,辍学早嫁,被逼给她儿子配型换肾。
再睁眼,我回到刚出生时。
我用尽全力,爬了回去……
1
上一秒,我还沉在海水里,无边的恐惧跟溺水的窒息感包卷全身。
下一秒,身边传来婴儿啼哭。
还有一个女人颤抖激动的絮叨声。
“妈一定会让你过上千金大小姐的好日子。”
我勉强撑开一条缝。
是她!
我上辈子的养母陈珍,从小对我非打即骂,逼我缀学,逼我嫁给老男人换彩礼,逼我给她儿子换肾!
在榨干我所有价值后,一包毒药,送我上路,为了毁尸灭迹,索性将我扔到大海里。
扔之前,我紧紧抓着她的裤腿,不甘绝望地问:“妈,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她狂笑出声,“谁是你妈?那个顾家富太太才是你亲妈!十八年前,我为了让我女儿过上千金大小姐的好日子,把你们调换了!”
原来如此!我双眼赤红,牙齿打颤!
我恨!
她偷走了我本该备受宠爱的人生,没有任何歉疚,还如此迫害我,若有来世,我必要报此仇!
这是我被海水吞没意识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而此刻,我眯眼看着我的小胳膊小腿。
没曾想,我竟重生在了刚出生时。
根据这女人的话中意思,她现在就要将我跟她女儿对调了。
不出所料,顷刻后,我感觉到身体腾空,接着又被放回了柔软的床铺上。
做完这一切,陈珍满脸爱意地在她女儿额头亲上一口,又嫌弃地看了我一眼,“你这个贱蹄子,要不是为了顾家的富裕生活,谁稀罕养你?”
外面隐约传来脚步声。
陈珍忙匆匆退出去,将门掩好。
就是现在!
我使出全身力气,想往右边爬过去。
可惜,我现在只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别说爬了,扭动下,都很难。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我依稀听到有人在聊天,“顾太太说让我们赶紧把她女儿抱过去,这女娃娃命好,顾家这辈,可只出了一个女孩。”
我挥舞着小手,想赶在她们进房间之前,将我跟陈锦换回来。
但,没用,完全没用。
我心头浮现绝望。
实在换不回去的话,我至少得等五六年,甚至可能更久,顾家人才可能会相信我说的话!
但我不甘心呐,我一分一秒,都不想被别人霸占我的人生了!
门,嘎吱一声,被推开了。
2
进来的不是护士,而是一个小男孩。
他好奇地盯着我的动作,托着下巴,看得津津有味。
在我试图翻身终于成功一秒后,他看出了我的意图,奶声奶气询问:“你喜欢旁边的位置,对吗?”
我止住了哭声。
小男孩抱起我,将陈锦往旁边推了推,再小心翼翼地将我放回了,我本该就在的位置!
他两眼亮晶晶的,“我是裴二,你长大后,要请我吃棒棒糖谢谢我哦。”
我愣愣盯着他,裴二,裴家二少爷,前世被陈锦害得成了植物人的裴拓!
我心中记下了这份情,准备长大后偿还。
房间门再次被推开,这次是护士。
她看了看我床头前贴着的名字牌,轻轻地抱起我,“顾家大小姐,我抱你去你妈妈那啦!”
3
来到顾太太,也就是我的亲生母亲身边时,感受到温暖味道的那一刹那。
我的泪水怎么都止不住。
似乎前二十年的委屈,都要在这会倾泻干净。
顾太太见我哭啼,心疼得眼泪也一下子涌了出来,她拍拍我背,“乖唯唯,不哭不哭哦。”
她声线温柔,柔声哄着我,跟陈珍粗着嗓子拿棍子打骂我时,骂的粗鄙难听的话,完全不同。
我一直哭,后来终于太累睡着了。
再醒来时,陈珍又出现了。
她跪在地上,给我妈磕头。
“顾太太,您可怜可怜我吧,我真的没办法了,男人跑了,我没钱养孩子啊,您就让我在您家当保姆吧!”
我妈心软,没多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我思绪飘远。
上辈子,我有记忆开始,就是跟着陈珍在顾家打工。
她擦窗扫地做家务,看不惯我闲着,不是让我给她洗个抹布,就是给她扔个垃圾。
有次,她命令我给她提水。
我太小,两只手提着水桶,摇摇晃晃,就在快要提到陈珍面前的时候,被陈锦故意伸腿绊倒。
水洒了一地,我一头栽进水桶里。
不锈钢手柄卡到我脖子这,我痛得哇哇哭。
陈珍忙跑过来,面色担忧焦急。
我伸着小手,等她抱抱。
可她看都不看我一眼,只是将陈锦抱到一旁,“大小姐,水没湿到你吧?哎呦我看看,还好还好,都没湿。”
她拿纸巾细心地给陈锦擦拭溅到的一点点水渍。
我全身湿透,打了好几个喷嚏。
陈珍处理完后,朝我走来,我以为她要抱我了,爬起来,眼巴巴地看着她。
谁知道,她却恶狠狠地用力扇了我一巴掌!
力道太大,我再次跌倒在地。
我不知道做错了什么,呐呐解释:“妈妈,是大小姐故意绊倒我的。”
陈珍拎着我的耳朵,“大小姐能有什么错?你贱命一条,要不是顾家收留我们,你得被饿死!快去跟大小姐道歉。”
陈锦拍着手,晃着小腿,笑嘻嘻的,让我学狗叫,“你还要给我当马骑!”
陈珍对她笑得慈祥亲切,面对我时,又立马换了脸色,“还不趴下给大大小姐当马?”
“大小姐能看中你当马,是你贱蹄子的福气!”
我不敢反抗,乖乖地走到陈锦面前,弯了下去,她一把抓住我的头发,嘴里喊着,“驾!驾!”
陈珍就在旁边看着,笑容是从未对我有过的温和。
“大小姐,你高兴就好,这就是个我专门为你准备的破玩具,你玩她,是她的荣幸。”
再后来,我体力不支,昏了过去。
发了高烧,昏睡不醒,她连药都没喂我吃。
还是顾太太知道后,责骂了一通陈锦,又让家庭医生给我看病,这才捡回来一条命。
当时怎么都想不通的事情,现在我都知道原因了。
这两个人的恶毒,如出一辙,果然是亲母女。
就不知道,这辈子,她以为我才是她亲生女儿后,会对陈锦跟我,有什么区别对待呢?
4
几天后,我跟着妈妈回到了顾家。
安排陈珍母女的住房时,考虑到她还带了个婴儿,我妈也是刚做母亲的人,心肠难免软了几分,跟管家吩咐道:
“张管家,你把那间朝南的卧室给她,小孩子多晒晒太阳会好点。还有,让娟嫂给我做哺乳汤的时候,也给她留一碗。对了,给她的工资,比别的保姆多个20%吧,带个小孩不容易。”
陈珍连忙道谢,夸我妈心善,好听话一箩筐。
或许是看我妈好说话,陈珍得寸进尺道:
“哎呦,顾家大小姐真是可爱,顾太太,我奶水多,要不我帮您喂吧。”
我妈眉毛微蹙,尽管觉得她的话有些冒犯,但良好的教养让她没发怒,淡淡道:
“不用,我自己会喂,你照顾好你女儿就可以了。”
陈珍低头佯装恭顺,“好的,顾太太。”
我缩在月嫂怀里,捕捉到陈珍看向陈锦时,那一闪而过的嫌恶。
真是白眼狼啊!
前世,我妈给了她女儿衣食无忧的生活,请了最好的老师,悉心教导陈锦礼仪,学识,才艺各个方面。
看陈珍可怜,也对她多加照顾。
我们一家明明跟她无仇无怨。
但很多次,她都莫名其妙揪着我的头发往墙上撞,“为什么你们就能过那么好的生活?为什么我们穷人就该穷?”
那会,我不懂,只是哭着求饶,“妈妈,我没过好的生活啊!您放过我吧,求求您别打我了,我很听话,我都听您话。”
现在,我都明白了。
她嫉妒我妈,也嫉妒我。
富是原罪。
5
我妈出月子后,有一天去参加晚宴。
我被月嫂放在房间里。
陈珍抱着陈锦偷摸开门进来。
明明有床,她非得将陈锦放在冰冷的地板上,转身笑眯眯地抱起我,“真可爱啊。”
陈锦或许是饿了,在那大哭。
陈珍不耐烦地吼:“哭什么哭?丧门星!”
婴儿能听懂什么呢?
于是陈锦哭得更大声了。
陈珍火了,她一脚踢了过去,陈锦就如同皮球一样,骨碌骨碌滚了一圈,直直撞到了桌角。
哪怕我恨极了陈锦,乍一看到这幕。
我还是下意识心惊胆战。
婴儿的头骨很软,正常人抱婴儿都是怕不小心磕到碰到。
她居然也下得去手?!
而她,之所以那么对陈锦,只因为她把陈锦当成了我!
果然,她踢了之后,斥骂道:“你妈不就靠身体上位么?长得也就那样,凭什么她能吃香喝辣!我还要伺候她!”
“我一看到你就想到你妈那脸,怒火就来了!”
“以后你长大了要是像她,那唯唯岂不是会被顾家人怀疑?”
她慢慢朝陈锦逼近,手上不知从哪拿了一把剪刀,“我绝不能让唯唯有风险,所以,我要划烂你的脸!”
我瞳孔紧缩,想起前世,陈珍好几次盯着我的脸,嘴里嘀咕着什么。
“算你好运,长得不像,不然我还得动刀。”
我当时浑然不知,这个恶毒女人的算盘,傻乎乎地拿着自己做的饼给她吃,“妈妈,您太辛苦了,这是我给您做的。”
这会,陈锦好似也感受到了危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知道,只要我哭起来,陈珍就会跑过来,陈锦也会得救。
但我想起,五岁那年。
陈锦不小心摔倒,脸上磕破了点皮。
刚好我被陈珍使唤出去干活,经过花园,无意中瞄了她一眼。
她边哭边闹,用石头砸得我头破血流。
还叫嚣着非得要将我砸毁容才肯罢休!
也幸得顾家长辈宠爱小辈但不溺爱,及时赶来才阻止了她的恶行。
所以,我只是安静地待在一旁,冷眼看着。
我很好奇,他日,陈珍知道她毁的是她亲生女儿的脸,又会是什么感受呢?
“等唯唯继承顾家了,顾家的所有都是我的了。”
“以后啊,你妈发现被我从小虐待长大又被毁容的你,才是她亲生女儿,她会不会崩溃?哈哈哈哈!”
陈珍高高举起剪刀,眼看就要向陈锦的脸上刺去!
6
门被推开,是月嫂。
“陈珍,你婆婆抱着你儿子过来了,管家让你下楼。”
陈珍背对着她,眼疾手快收了剪刀,若无其事地抱起陈锦,“好,我马上下去。”
楼下大厅。
陈珍的婆婆一看到陈珍,连忙道:“陈耀这个祖宗呦,天天闯祸,我是带不了了,你自己带!”
她说完便急匆匆离开,生怕陈珍又将烫手山芋塞给她。
陈耀大概七八岁,顽劣好动。
他四处张望,看到桌上有水果,拿起就往嘴巴里塞。
又一个助跑,跳到沙发上蹦跳,“妈,这里好,我不要回乡下了,我就住这。”
陈珍对这个儿子,虽然没像对上辈子的陈锦一般疼爱,但毕竟也是亲生儿子,只小声哄着让他下来。
月嫂没忍住说了句,“真是没家教。”
这话被陈耀听到,他注意到了月嫂怀里的我,兴奋地扑过来,“有小孩,给我玩!”
我打了个寒战。
陈耀所谓的玩,不是跟小朋友做游戏。
是单方面的,不将人当人,只是一个玩具。
我抖索着躲在她身后,“妈妈,救我。”
可陈珍呢,她得知原委后,一巴掌拍在我脑袋上,“叫什么叫?我还以为你哥摔了呢,你哥有志向是好事,你做妹妹的,配合一下怎么了?”
我难以置信这是我妈妈能说出的话。
我哭着求她不要走,她不耐烦地掰开我抱她大腿的手,走到门口,又想起什么,“算了,阿耀,你想玩,就拿针筒扎她吧,没扎SI就行。”
“我带她在顾家干活,顾家还多算了点工资给我,留着还有点用。”
再后来,陈锦也加入了所谓的医生团队。
从此夏天,陈珍不允许我穿短袖短裤。
因为上面全是密麻的针孔。
我被迫喝过她们自制的解毒水,实际就是混合了肥皂洗衣液的泡泡水。
回忆起过往,心脏好似被仇恨的毒雾侵蚀。
若我现在不是个婴儿,我一定要狠狠打过去。
有人比我更快,是陈珍。
陈耀还没扑到我,就被陈珍甩了一巴掌。
她跟护崽的老母鸡一样,挡在我前面,大吼:
“你胆肥了?居然敢去动你妹妹?”
全场安静,门口,站着刚回来的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