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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孔子“韦编三绝”

孔子是春秋末年的思想家、教育家、儒家创始者。他一生读过许多书,写过许多书,教过许多书,在当时,没有谁的学问能超过他。然而,到了中年以后,他却想从头学《周易》,他说学《易》,就可以不犯什么错误了。

《论语·述而》记载:“子曰加我数年五十以学易可以无大过矣。”古书是没有标点符号的,就这一句话,苦了当今的好多语法家,纷纷为之断句,出现了以下几种断句:

子曰:加我数年,五十以学易,可以无大过矣。子曰:加我数年五十,以学易,可以无大过矣。子曰:加我数年,五、十以学易,可以无大过矣。子曰:加我数,年五十,以学易,可以无大过矣。

有人认为“易”字当为“亦”,读为:加我数年五十以学,亦可以无大过矣。

有人对此句有怀疑:既然五十岁是知天命之年,怎么五十岁还要学《易》呢?

尽管这句话的断句还没解决,但是,孔子热衷于研习《易》却是事实。《史记·孔子世家》记载:“孔子晚而喜易,序彖、象,说卦、文言。读易,韦编三绝。”“韦编三绝”是我们都熟悉的成语,韦,是熟牛皮,古人用竹简写书,用熟牛皮把竹简编联在一起,叫韦编。三,代指多次。孔子反复读《易》,竟把牛皮绳弄断多次,可见孔子多么喜好读这本书。

由以上这段话又引出一个悬而未决的问题。孔子是不是作了《周易》中的《十翼》(即《易传》)呢?

司马迁认为是孔子作了《十翼》。他的说法影响很深,直到现在还有人持赞同态度。如金景方在《周易讲座·绪论》讲:《易传》应属于孔子,基本上是孔子作的。孔子以后不可能有人作《易传》。《易传》中也有些是孔子讲的,弟子记的。《易传》中有以前的旧说,也有后世传入的东西。司马迁的说法得自他的父亲司马谈,司马谈从杨何学《易》,杨何是孔子的九传弟子,可见司马迁的话是有根据的。

司马迁的说法,直到宋代欧阳修才受到怀疑,欧阳修认为《十翼》中的《系辞》不是孔子作的。清代的崔述进而否定孔子作《彖》《象》。到了当代,许多学者都怀疑孔子作《十翼》。钱穆在《论〈十翼》非孔子作提出了十点证据,指出《论语》和《易》的思想不同;孟子和淑孔子,他只说孔子作《春秋》,不说孔子著《易传》;秦朝焚烧儒家经籍,如果《易传》是孔子所作,为什么不烧《易》?

李镜池有《易传探源》一文,他论述了孔子与《易传》的演变关系:后人尊孔,把《易传》附会于孔子;《周易》由占筮书变为儒家经典;有人为《易经》作传;作传的渐多,于是有排列次序的必要,于是有孔子序《易传》的传说发生;说孔子作《十翼》。这就是孔子作《易传》的传说的演变,它历经了四个阶段。(以上见《古史辨》第三册)

此外,还有冯友兰、朱伯崑等许多学者对孔子作《易传》持否定态度。普遍的意见是:《易传》各篇非出于一时一人之手,它是战国以来陆续形成的解易作品。孔子有功于《易传》,但不是《易传》的唯一作者。 IJQPG1s2R96tcBWPTKointXpIh7aLsg5bkMUPZ3tiXoX2HOr3J/7joLDlp6o5U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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