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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 琼崖纵队这支人民武装诞生于大革命的烈火之中，从最初海南岛上威震敌胆的“琼崖讨逆革命军”再到后来的“中国人民解放军琼崖纵队”，部队番号虽然历经多次变更，但这支共产党领导的武装力量却始终带领海南人民与一切反动势力进行殊死搏斗，并在抗日烽火中成为抵御外侮的中流砥柱，历经土地革命战争、抗日战争、解放战争，终于迎来琼岛全面解放的艰难历程。1949年周恩来同志曾深情地评价说：“海南的斗争坚持了二十多年，红旗不倒，这是很大的成绩。”
“便文村”是海南省琼中县的一个小山村，这里山脉绵延，绿荫蔽日。走进村中可见岔路口边立着一块方形石碑，上面刻着“琼崖纵队司令部遗址”几个大字，熠熠泛着红光。这里是九十多年前琼崖纵队隐蔽与战斗过的地方。石碑旁的大榕树已经枝繁叶茂，它无声地向人们诉说着这支人民的武装如何在大革命的烈火中诞生，历经土地革命战争、抗日战争、解放战争……
1927年4月12日，以蒋介石为首的国民党右派势力在上海发动了举世震惊的“四一二”反革命政变，疯狂地向共产党员、国民党左派及革命群众举起了屠刀，并将反动浪潮迅速推向全国。十天以后，海南岛的国民党当局也开始了“清党”行动，大肆屠杀岛内共产党，一时间琼州大地阴云密布，血流成河，2000多名共产党员和革命群众被捕，500多人惨遭杀害。
1927年6月的一天，夕阳渐渐在远方的椰林中隐没。在乐会县第四区宝堆村的一间屋子里，明亮的煤油灯映照出几张严肃的脸庞，这是中共琼崖地委正在召开紧急会议。到会者有广东省委特派员杨善集，琼崖地委书记王文明和其他琼崖地委党员干部。这次会议成立了中共琼崖特委，选举杨善集同志为特委主席，确定了当前琼崖党的中心任务是：“恢复和建立各级党组织，收集枪支，开展武装斗争。”为此，中共琼崖特委于7月底在琼山、文昌、定安、乐会等县共1000余人的农民武装基础上组建“琼崖讨逆革命军”。这是海南岛上威震敌胆“琼崖纵队”的最初雏形，虽然这支部队的番号多次变更，但它已历史性地成为海南人民在共产党领导下抗击反革命势力的重要武装。
琼崖纵队首次代表大会纪念馆
这一年的8月7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在汉口会议上重新确定了土地革命和武装斗争的总方针，毛泽东提出了著名论断：“枪杆子里面出政权。”据此，琼崖特委确定在9月举行全琼武装总暴动（又称九月暴动）。这次暴动将首先攻打敌人设置在嘉积镇外围的重要据点——椰子寨，尔后乘机夺取嘉积，并向全岛扩展。
椰子寨位于嘉积以西十公里处，地处万泉河南岸，遏东西来往要道，是敌人的一个重要据点。9月22日，狂风夹着雨点打在芭蕉叶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王文明率领的讨逆革命军按计划预先到达了与椰子寨一河之隔的丹村隐蔽，而另一支杨善集率领的部队却还没有音信。原来由于突降大雨，他们为隐蔽行踪避开大路所走的小路变得十分泥泞，加之河水大涨，部队长途奔袭三十里，仍无法按计划抵进到不远处的祖通村隐蔽。
23日凌晨，王文明按预定计划，率领琼山、定安讨逆革命军两个连，从丹村出发分乘8只木船，在湍急的水流中强渡万泉河，顺利在椰子寨上游的上园渡口登岸，进入攻击位置。时间在流逝，王文明紧盯着手中的怀表，时针已指向凌晨5时，这是计划开战的时间。为了不给敌人反应时间，避免其增援，王文明果断地下达行动命令，随着一声“打”的怒吼，一颗颗子弹划破了黎明的夜空。龟缩在炮楼里的50余名地方保安团士兵惊惶失措，仓促应战，但难敌讨逆革命军的猛烈进攻，他们一部被消灭，另一部溃逃，革命军顺利夺取了炮楼，占领了椰子寨。
8时，杨善集率部赶到椰子寨与王文明部胜利会师。他们决定兵分两路，王文明部渡河返回丹村，由杨善集率部前出到加所坡抗敌反扑。上午11时，国民党军一个营在加积反动商团队的配合下对农军凶猛地展开了进攻，讨逆革命军在杨善集、陈永芹指挥下占领一处高地顽强阻击。但因实力悬殊，且农军每支枪只有十多发子弹，难以抵挡敌军的猛烈火力。血战中，指挥员杨善集、陈永芹先后英勇牺牲，讨逆革命军受到重大损失，被迫撤退。
虽然攻打加积镇的计划未能实现，但这次夺取椰子寨的战斗打响了武装反击国民党反动派的第一枪，宣告了中共领导的琼崖革命军队的诞生，9月23日也由此被定为琼崖纵队的诞生日。
海南岛上革命武装的发展引起国民党的极度恐慌。1928年3月，国民党调集第十一军第十师三个团及地方军独立团一个营共4000余人发起了对琼崖革命武装的第一次围剿。他们依仗兵员、武器、战术等方面的明显优势，力图将琼崖革命武装消灭殆尽。而这时的工农革命军尚缺乏训练，武器装备也极为简陋，全琼所有红军和农军装备总数只有老式步枪及驳壳枪不足2000支，“九响毛瑟枪”和“单响步枪”已算是最好武器，且每支枪仅有3至5发子弹，许多人员甚至还在使用长矛大刀等冷兵器。在敌人正规军强力军事进攻下，琼崖革命武装遭受重大损失，不仅骨干队伍由1400人锐减到130多人，设在海口市的琼崖特委也被敌人捣毁，领导人员不断被捕和牺牲，琼崖武装的创立者王文明也因长期积劳成疾病逝。
琼崖纵队的战士们出发战斗前
为了彻底消灭琼崖纵队，1932年7月，国民党派出3个团1个特务营在空军的配合下对琼崖革命根据地发起了第二次围剿。敌人将母瑞山根据地重重包围，凭借机枪、迫击炮、飞机等精良装备，采取“先攻要点”“分进合击”“各个击破”等战术，不仅在地面上以重兵围困和追杀，而且出动飞机从空中监视和轰炸，把红军军械厂、粮食加工厂、后方医院等全部放火烧毁，还将红军可能隐藏地域周围的群众全部赶走，烧光房屋，制造大片无人区，并采取了“移民并村”“连保连坐”和实行“通共者杀、窝共者杀、见共不报者杀”等“十杀”政策，使琼崖革命武装几乎难以为继，红军师长王文宇、政委冯国卿被捕，全岛各地党组织和苏维埃政权遭到前所未有的破坏，琼崖根据地危在旦夕。
面对困境，中共琼崖特委书记冯白驹、苏维埃政府主席符明经等带领琼崖党政机关干部和红军指战员100多人，进入母瑞山密林深处开始了艰苦卓绝的游击战。随着敌人围剿日趋紧迫，他们在山里时常日不能生火，夜不能点灯，食不果腹，衣服鞋子全被树枝石头刮烂，生存环境仿佛倒退回了原始社会，数月没吃过一粒米，不断有人饿倒、病倒，还能战斗的也没了模样。
敌人围剿造成的饥饿、寒冷、疾病的侵袭折磨使他们几乎陷入绝境。曾任琼崖纵队司令员的冯白驹在回忆录中这样写道：“日子在饥寒交迫中过去……大部分人的肩膀露在外面，有的光着屁股。个个身上冻得发青发紫，有什么办法呀！只有像万年前我们的祖先那样，摘树叶剥树皮，连在一起，披在身上。男同志披的树皮像古代骑士的盔甲，女同志穿起名副其实的‘百叶裙’。大家走动起来，好像是一群穿山甲。”但就是这样，他们仍然保持着革命乐观主义精神。冯白驹幽默地对大家说：“敌人把我们关进了母瑞山这座炼丹炉里，我们都像孙大圣一样，练就金睛火眼、钢筋铁骨，待日后冲破炼丹炉，我们就更神通广大了。”由于伤亡人数不断增加，派出数批联络小分队也全部失散，整个队伍最后只剩下了包括冯白驹在内的26人，但他们心中的理想信念之火始终没有泯灭。
1933年1月下旬，冯白驹带领25名战士突围下山寻找失联的党组织，遇敌伏击，被迫再次返回山中。直到三个月后，终于利用敌人的缝隙，突出重围，秘密联系到琼东、乐万等地坚持斗争的同志，重新在全岛各地再次燃起革命烈火。
琼崖纵队的革命行动唤醒了海南岛底层民众谋翻身求解放的意识，报名参加红军的热情空前高涨，其中许多琼岛妇女也走到了武装斗争的前台，催生出了中国第一支妇女革命的武装——“红色娘子军”。
1931年3月26日，根据全琼工农兵第三次代表大会决定，将在乐会县组建一支“赤色女子军连”。连长为庞琼花，女，21岁，是有四年军龄的老战士，接受过军事训练。首任指导员为王玉文，男，共产党员，是琼崖特委从红军队伍中选派而来。这支女子军连有着严苛的入选条件，年满17岁，未婚，出身贫农，志愿参加，体能合格，还要经乡区苏维埃政府推荐，最后由县苏维埃政府和红三团批准。这个女子军连的征召告示一贴出，觉醒的妇女们争翻身求解放的渴望瞬时爆发，一下就有700多人报名。她们中有共产党员、共青团员、农民赤卫队员及苦大仇深的农村青年妇女。考虑便于开展工作的缘故，在后来的正式授旗仪式上，改由曾在琼崖特委任妇委主任的女共产党员王时香任女子军连指导员。
1931年5月1日，乐会县第四区赤赤乡内园村的场地上洋溢着欢声笑语，“女子军连”的成立大会就要在这里举行。庄严的大会会场周围已经插满了各种颜色的彩旗及国际旗，当工农革命军独立师第三团团长王天俊将写有“第三团女子军特务连”的鲜艳红旗交到连长庞琼花手中时，会场上顿时响起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琼崖纵队的“红色娘子军”
这些参军的女兵们英姿飒爽，穿着蓝色粗布做的大襟衣，携长枪，每人背一顶写着“女子军”字样的竹斗笠，排着整齐的队伍，顿时引起轰动。授旗大会结束后，师长王文宇在会餐时特地对这个第一支女兵连宣布：“从5月1日至3日，每人每天吃半斤肉，谁克扣处分谁。”这令都是苦出身的农家女一阵欢呼，因为像这样连续三天能吃到肉可是从未有过的待遇。
这支女子军连采用战斗连队编制，全连三个排九个班，每班十人，除了庶务员、挑夫、号手等三名男子外，其余都是年轻女子，主要担负警卫团部、师部及苏维埃政府机关和配合后勤等任务。在那艰难的战争岁月里，这支女子军连像男人一样行军打仗，与敌厮杀。
1931年6月27日凌晨的沙帽岭伏击战，是女子军连成立后第一次与敌人正面交战。在这次战斗中，女子军连担负诱敌深入的任务。反动民团起初根本不把这些女兵放在眼里，团总狂妄地叫嚣：“都是些女人，快给我冲，谁抓到就给谁当老婆。”敌人蜂拥而上，哪知不仅美梦没做成，反而掉进红军主力部队的埋伏圈。1小时的战斗，共毙敌100多人，俘敌70多人，还缴获一大批枪支弹药，甚至剿共总指挥陈贵苑也成了娘子军的俘虏，这次战斗使女子军连声威大震。此后一年多的时间里，红色娘子军的战斗足迹遍及琼崖5个市县，参加大大小小50多场战斗，创造了火烧文市炮楼、拔除阳江据点、文魁岭保卫战、大威打援战、马鞍岭阻击战等辉煌战绩，成为妇女解放运动之旗帜，海南人民心目中的巾帼英雄。
1932年夏，苏维埃政府、琼崖独立师机关遭到国民党军队突然袭击，女子军特务连奉命和红一营共同阻击敌人，掩护领导机关转移。她们一次又一次地打退敌人的猖狂进攻，当二班8名战士留下掩护全连同志撤退时，子弹打完了就用石头砸，最后与敌人展开肉搏，并用手榴弹与敌同归于尽，全部壮烈牺牲。
随着全岛革命形势变化，女子军连被迫化整为零，疏散隐蔽。在不断转移突围过程中，女子军连连长、指导员和排长等先后被捕。虽然这支特殊的部队仅存在不到500天时间，却为琼崖革命史留下了难以磨灭的一笔亮色。
1937年7月7日，“卢沟桥事变”后，日本开始对中国大举进攻，并将侵略魔爪伸向海南。在全国抗日浪潮的推动下，1938年琼崖国民党当局被迫承认红军的存在，国共双方达成联合抗日协议，琼崖纵队此时改编为“广东省民众抗日自卫团第十四区独立队”。
1939年2月10日凌晨，日军派遣“台湾混成旅团”数千人在30余艘舰艇和50余架飞机的护送下，在海口市区及周边地带组织登陆，同时派出海军陆战队2500多人从雷州半岛的深尾湾出发，攻占三亚、榆林和崖城。
日军在海口登陆后，驻守海口的国民党部队稍事抵抗便向定安以南山区撤退，当地手无寸铁的百姓们成为日寇疯狂屠戮的对象。为保护无辜百姓，琼崖纵队一个中队约80多名战士毅然赶到日军必经的潭口镇拦截数十倍于己的敌人。战斗从早晨持续到黄昏，虽然未能阻止日寇的东进，但为百姓的撤退争取了时间，打击了日寇嚣张气焰。此后，琼崖纵队的实力开始迅速扩大，由300余人迅速增加到1400多人，番号也改为“广东省琼崖抗日游击队独立总队”，在总队长冯白驹率领下开始在琼山、文昌、定安一带开展游击战争，并将抗日的火焰燃向全琼。
那大是琼崖西部重镇，距儋县新州百余公里，是日寇深入琼西腹地的孤立据点，驻有日寇和伪军300余人。琼崖纵队联合国民党部分兵力以及那大镇周围的地方武装，专门成立了抗日军民围攻那大指挥部，决心歼灭孤立之敌。为此由马白山任总指挥，并设作战、交通、锄奸和给养四个小组，周密制定方案，于10月21日开始以“日围夜攻”的战术对敌发起攻击。每到晚上，山城开始怒吼，锣鼓、牛角、土铳、爆竹和呐喊声齐鸣，敌据点不知虚实，只得在据点内用机枪掷弹筒乱打一气。而到白天我军民全部隐蔽，日军用望远镜观察的军官也被我军冷枪击毙。十天以后，守城的日军已难以为继，不得不弃城而逃，驻扎的伪军也被迫投降。这次战斗为琼西地区抗日斗争打开了崭新的局面。
1942年5月底，日军对根据地发起全面扫荡，分区“蚕食”，反复“清剿”。国民党顽固派也不断制造摩擦，琼崖纵队的电台也在战斗中被毁，海南抗战进入困难阶段。在与中央电讯中断的情况下，冯白驹依据海南抗日斗争实际提出了“坚持内线，挺出外线”的作战方针，充分依靠包括黎、苗少数民族、侨胞在内的人民力量，不断创建和巩固抗日根据地，坚决抗击了日军6000余人和伪军5000余人的野蛮进攻，并在根据地军民配合下开始对日军、伪军实施反攻，攻克感恩、儋县等县城，使全岛三分之二的土地，100多座城镇，100多万人口得到解放。抗日根据地从最初仅限于东北部的琼（山）文（昌）区和澄迈地区扩大到全岛的16个县境。
在6年多的艰苦斗争中，琼崖抗日游击队已从改编时的300人发展到7700余人，对敌作战2200余次，击毙日军、伪军3500余人，缴获了4100多件轻重武器和大批军用物资，彻底粉碎了日寇向海南移民百万和将海南建为南进基地的美梦。1947年10月，这支共产党领导的海南岛抗日武装被正式命名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琼崖纵队”，已然成为海南人民与一切反动派作斗争的中流砥柱。
抗战胜利后，蒋介石悍然发动了内战，但随着国民党军队节节败退，多支部队败逃海南，提升了国民党当局守住海南的期望。1949年12月底，国民党成立海南防卫总司令部，指定薛岳任总司令。此时在琼的国民党海陆空三军总兵力已达十余万人，并精心构筑起陆海空立体的“伯陵防线”，妄图“依海居险”固守一隅。
这时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已完成辽沈、平津和淮海三大战役，势如破竹向南挺进。1949年12月，随着广西战役的基本结束，第四野战军已开始拟制海南岛战役作战方案，并组成渡海作战兵团进行战前紧张准备，搜集船只，强化渡海训练。此时琼崖纵队的1.5万人将是迎接渡海大军作战的重要接应力量。
1950年2月1日，位于广州市东山区的一座办公楼会议室内灯光通明，解放军第四野战军第十五兵团正在这里召开海南岛战役作战会议，一幅巨大的“战前敌我态势图”挂在会议室前端中央。为按时参加这次会议，琼崖纵队副司令员马白山、参谋长符振中等设法通过地下党巧妙从敌海防营长手中拿到放船出海的批文，避开国民党海军的拦截和陆、空军的监视，从海南岛辗转赶到会场。他们将藏在竹筒中偷带过来的海南岛作战地图展开，详细介绍了岛上的敌我态势情况，并转达了琼崖纵队司令员冯白驹的“视情提前分批偷渡”和“可能情况下对琼崖纵队予以武器支援”的两条建议。
“谷雨”是海南岛风向转变的季节，“谷雨”之前是北风，由大陆吹向海岛，便于组织渡海登岛作战。而“谷雨”之后将转成南风，由海岛吹向大陆，将对以帆船为主要渡海工具的登岛作战造成极为不利的影响。海南作战指挥部吸取了对金门作战失利的教训，根据琼崖纵队司令员冯白驹的意见，确定了“分批偷渡与最后主力强渡相结合”的战役指导方针，并在40军军长韩先楚的积极求战下，决定在谷雨前的4月16日发起大规模渡海登岛作战。为迎接大军渡海登岛，琼崖纵队广泛发动群众，并调集兵力向北部沿海运动，打击和牵制沿海守敌，不惜一切代价迎接大部队登岛。
琼崖纵队做木船的战士们
3月6日，118师第一批偷渡部队连夜乘船，在雾气的掩护下，清晨抵进到儋州白马井海滩，在向岸边靠近时，突然被敌方军舰发现，并开始向登岛部队疯狂炮击，敌地面守敌也向登岛部队发起阻击，只见海滩上火光四射，爆炸的烟柱此起彼伏。就在我英雄战士被敌夹击，浴血奋战的紧要关头，琼崖纵队一总队出其不意地在守敌背后出现，勇猛地向敌人开火。在我双重打击下，守敌大部被歼，并有25人被俘。这个在琼崖纵队接应下第一支成功登岛的部队与琼崖纵队战士紧紧拥抱，热泪盈眶，虽然言语不通，但大家的喜悦已无须言表。
琼崖纵队的岛内接应为我主力部队25000余人分乘350只帆船的渡海登岛作战提供了极为有利的条件，4月17日我登岛部队强力突破国民党军的“伯陵防线”，随即大举向纵深发展，扫荡敌镇，彻底粉碎了敌军的全岛防御。海南战役历时57天，共歼敌33000余人，是解放中南地区的最后一次战役。经历此战，我国大陆南端的海南岛终于在5月1日实现了全境的彻底解放。
（本文与吴鹏合写）
刊登于2020年第8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