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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点燃芭蕾梦

炮火纷飞的年代,人们过着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能活着就是莫大的幸运。房屋被毁了,街道被毁了,整座城市都变成一片废墟,生活变得面目全非,人们的欲望被无限缩小,小到只剩下活着。

即便如此,埃拉也不愿女儿活得像行尸走肉,她为女儿仔细寻找着机会。

之前,埃拉就发现了女儿的舞蹈天赋,在1941年,她为赫本报名注册了安恒艺校的舞蹈班,这点燃了赫本的芭蕾梦。按照埃拉的经济条件,本来是很难承担舞蹈班的学费的,但艺校提供了学费减免政策,只要家长根据自身能力支付一部分即可,这让赫本的芭蕾舞梦得以延续。

在与饥饿、恐惧对抗的日子里,赫本全身心投入芭蕾舞的学习中。没有食物果腹,那就不停喝水;饿到浑身上下都没有力气,也坚持练舞;没有舞鞋,那就用木头做一双……没有条件,那就创造条件,总之,她要尽情地跳舞。15年后,赫本说:“我想要跳舞的热忱,远大于我对德军的恐惧。”她想要一直跳下去,想要一直沉浸在芭蕾舞的世界中,或许当她踮起脚尖,不停旋转时,可以忘记所有烦恼。

天道酬勤,赫本的热爱与努力得到了回报,她成为安恒艺校冉冉升起的舞蹈新星。从毫无舞蹈基础到可以独自设计舞蹈动作,赫本一次又一次摔倒,一次又一次爬起来,脚被磨出血泡,她也忍着疼继续跳。或许,芭蕾舞能让她暂时忘了战争的阴霾,忘了身体的虚弱,忘了音信全无的父亲……

她沉浸在芭蕾舞的世界里,同时,也没有忘记为荷兰贡献自己的力量。虽然她身板小,去不了前线作战,但她将舞伴们组织起来,一起为荷兰军队筹款。从舞蹈动作,到演出服装,都是赫本亲力亲为。为了让演出有更好的效果,她还拜托会弹钢琴的朋友来帮忙。

为了不引起德军的注意,他们找到一个隐蔽的地方,紧锁门窗,再拉上黑色的窗帘。他们的表演精彩极了,可台下的观众只能默默地喝彩,唯恐一不小心把德军招了过来。一旦被德军发现,后果将不堪设想。就在这看似平静的氛围中,人们享受着芭蕾舞带来的快乐,这也是赫本最精彩的表演之一。

别看赫本是个瘦瘦小小的姑娘,她胆子可不小,而且有勇有谋,临危不乱。

当荷兰地下游击队需要传递情报的时候,赫本挺身而出,这可不是跑跑腿那么简单的事情。在当时的荷兰,遍地都是狠毒的纳粹和秘密警察,他们监视着荷兰的大街小巷,但凡有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一天,赫本小心翼翼地带着情报走在路上,这一次她要把情报送到森林中去,一个英国伞兵正在等待着她。在返程的路上,她被两个德国军人拦了下来。面对气势汹汹的敌人,她表现得淡定自若,他们问了一堆问题,她就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正当德国军人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她又笑着将野花送给他们,一下子就让对方放松了警惕,没有再继续盘问,赫本这才得以脱身。多年后,她骄傲且坚定地说:“对荷兰孩童来说,冒死拯救反抗分子的性命,是理所当然的事。”

危险时刻都存在,有一天,一小队德国士兵背着枪,命令目之所及的所有女孩和妇人排成一列,立即上车,随后,三辆军用卡车大摇大摆地行驶在安恒的街道上。赫本就在其中,她害怕极了,一再用荷兰语念道:“我们天上的父……我们天上的父……”

车队在行驶途中,突然停了下来,士兵从车上跳下来,原来是有犹太人路过。士兵们在犹太人的衣服上画了黄色的六芒星,她回忆说,“我记得听到步枪枪托敲在人脸上的沉闷声响,然后我跳了下来,弯身滚到车底,再朝外滚,只希望司机不要注意到我——他果真没有注意到”。

身在黑暗,但心向光明,这就是赫本。长大后的赫本,回忆起这段时光,感慨地说:“如果我们知道阿纳姆会被德国兵侵占五年,我们一定会饮弹自杀。当时,我们以为噩梦下周就会结束,也许六个月后,或者明年——我们就是这样一天天挨过来的。”

除了舞蹈,赫本也热爱绘画,硝烟弥漫的世界看不到光亮,她就用画笔描绘出一抹又一抹明媚灿烂,那些憧憬的温暖美好,都展现在她的笔下。她的每一幅画作,都折射出她温暖的内心,她失去的一切,似乎又在画作中失而复得。

苦难与希望并存,或许战争会持续很久,但只要全世界还有真正热爱和平、不愿向法西斯屈服的人,就一定会有迎来光明的一天。 7MWgv9b7dymi30YUNZzSgHC5gVgl+A+ExkxeiPpguI5m8Fh81HuU6LgaunWYB49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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