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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促联盟火烧赤壁

当阳兵败后,诸葛亮跟着鲁肃前往东吴,当时吴主孙权正在纠结。刘备把曹操看作不共戴天的死敌,除了抵抗曹操,没有别的路子可走。而孙权至少还可以选择求和。他手下很多官员都害怕曹操,内部主战、主和两派正斗得激烈。

按照《三国演义》的记载,诸葛亮到江东后,先是“舌战群儒”,骂得东吴的主和派大臣哑口无言,后来又用激将法,说曹操想要掠走孙策的妻子大乔和周瑜的妻子小乔,从而让江东大都督周瑜坚定了决战的信念。其实这都是虚构的。诸葛亮到东吴是要结盟,东吴的大臣,哪怕是主和的大臣,也应该是团结争取的对象。把对方全部痛骂一遍,看起来痛快,其实得罪了人,对结盟没有好处。而周瑜本来就是主战派。真正决定东吴能否抗曹的是孙权,光把周瑜激得暴跳如雷是没意义的。

诸葛亮真正做的工作是说服孙权。东吴的主战派周瑜、鲁肃也都对孙权进行了劝解。其中,周瑜主要是从军事角度分析,指出曹操军队虽多,但犯了四大忌讳。第一是关西的马超、韩遂还没平定,背后有隐患;第二是北方的士兵不习水战;第三是时值冬天,粮食和马匹草料匮乏;第四是大队人马远道而来水土不服,容易患病。鲁肃则是从政治角度分析,告诉孙权:我们当属下的可以投降曹操,跟着谁都可以升官;您作为主公决不能投降曹操,投降了就没有今天的地位了。

而诸葛亮作为刘备的使臣,他的出发点又不同。他不是孙权的部下,他的出发点肯定是刘备的利益,孙权又不傻。这种情况下怎样说服孙权呢?那就必须让孙权明白,抵抗曹操既对刘备有必要,也对孙权有好处,那样联盟才能促成。于是,诸葛亮面对孙权,有条不紊地分析形势,逐层推进。

他先开门见山地对孙权说:“现在曹操扫荡群雄,占了荆州,大军已到了家门口。您自己得赶紧拿个主意,要么投降,要么豁出去拼命。再犹豫不决,就会大祸临头了!”这是让孙权下决心。

孙权反问,那您家刘备干吗不投降呢?诸葛亮回答:“秦末的田横宁死都不肯投降刘邦,我家主公刘备是大英雄,必须和曹操决一死战,战败身死也无悔,怎么会投降呢!”这是用刘备做例子,进一步刺激孙权。

孙权的热血果然被挑起来了:“莫非我孙权就不如刘备!”不过他还有顾虑,刘备连吃败仗,还有力量和他配合吗?

这时诸葛亮又开始分析敌我双方的形势。他说,刘备虽然兵败,但加上关羽和刘琦的部队,还有两万多人;曹操远道而来,为了追赶刘备,抢占江陵,一路急行军,非常疲惫,所谓“强弩之末”,已经没什么精神了。而且他带着北方的军队千里迢迢来到南方,水土不服,一群旱鸭子更不会水战;荆州当地的军民虽然被迫归顺他,但并不是真心拥戴他。

最后诸葛亮得出结论:“只要您派几万精兵和我家主公刘备联合,一定能打败曹操。之后,咱们两家就能在南方发展势力,与曹操形成三足鼎立的态势!”

在诸葛亮的“威逼利诱”下,再加上鲁肃、周瑜的劝告,孙权终于决定联合刘备抗曹。他派周瑜、程普、鲁肃带领三万精兵,与诸葛亮一起,从柴桑进至赤壁。孙权则整顿人马,作为他们的后援。

诸葛亮的重要外交使命,至此顺利完成。这是他在刘备帐下立下的第一桩大功。

接下来,震撼天下的赤壁之战开打了。《三国演义》中写赤壁之战用了好几回书,其中诸葛亮不但要对付曹操,还要防备周瑜的暗算,上演了草船借箭、七星坛借东风等精彩故事。而这些也都是虚构的。赤壁之战主要是周瑜、刘备带兵打的,诸葛亮那时候还没什么战争经验,最多也就跟着刘备帮帮忙,做点辅助工作。周瑜忙着对抗曹操的大事,也不可能有心思暗算一个初出茅庐的后生小辈。

历史上赤壁之战的整体态势,是周瑜带着东吴军在赤壁,刘备带着荆州军在夏口,从两个方向挡住曹操在乌林的大军。曹军背后是数百里的云梦大沼泽,二十万大军被迫沿着长江北岸一字儿排开,兵力优势没法发挥,首尾不能救应。曹操好几次突击都被挡住了,水战吃了败仗,军中又流行疾病(有人说是血吸虫病)。他下令用铁链把战船锁起来,又被黄盖趁机诈降火攻,战船被烧得七零八落。到了这一步,曹操再也坚持不下去了,自己烧了剩下的船撤退。刘备、周瑜趁势水陆并进,大举反攻,曹军死伤无数,狼狈北退,曹操错过了统一天下的最好时机。

赤壁之战的主角曹操、刘备、周瑜,都是汉末三国出色的军事家。他们指挥的这一场大战,对于刚出茅庐一年多的诸葛亮而言,是一次很难得的观摩、学习的机会。当时的诸葛亮还只是书生,只会“纸上谈兵”,要把书本上学到的知识变成实在的本领,要么自己亲自实践,要么近距离考察实例。赤壁之战就相当于曹操、刘备、周瑜等高水平的老师,给诸葛亮上了一堂生动的战争课程。通过这些学习,诸葛亮的军事才能得到了提升。

此外,诸葛亮在赤壁之战中,出入东吴阵营,和吴主孙权以及下面的许多文武官员交往,也扩充了自己的人际圈子。这里面最重要的一位朋友就是鲁肃。正如诸葛亮一贯主张联合孙权,鲁肃也一贯主张联合刘备。鲁肃与诸葛亮东西呼应,维持了孙刘两家多年的关系,双方共同北抗曹操。诸葛亮也从这位朋友身上得到了不少帮助。

总之,赤壁之战中的诸葛亮虽然没有像《三国演义》中写的那样成为第一主角,但确实发挥了重要作用,也学到了很多东西。随着曹操的败北,刘备集团暂时摆脱了覆灭的危机,进入快速发展的阶段,而诸葛亮也面临着新的挑战和机遇。 uREvjODyayInQq3sL5qgAuhG6SEYp6wy5zIZlFQNd4TUCK8Cdukb1+I+ogYVU6h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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