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故乡被空气和阳光晒灼成棕褐色的 摩尔人 (毛里塔尼亚人),由于其肤色而与德国人或者瑞典人大为不同,而在西印度群岛的法裔或者英裔的 克里奥耳人 则如同大病初愈,看起来苍白无力,他们就像西班牙由于其省份的绵羊无一例外都是黑羊毛,而如同教书先生一般身着黑装走过来的 拉曼查 农民一样,为此缘故都不能被算做人类不同的族群。因为如果摩尔人在房间里长大或者克里奥耳人在欧洲长大,二者就与我们这块大陆的居民们不可区别。
传教士 德马内特 [1] 装出一副样子,就好像由于他在 赛内冈比亚 待过一段时间,惟有他才有权对黑人的黑作出判断似的,并且否认他的同胞法国人对此作出的一切判断。与此相反我断言,对于在法国长期居留过的黑人的肤色来说,但更准确地说对于在法国出生的黑人的肤色来说,如果想据此来规定他们与其他人的族群区别的话,人们在法国能够比在黑人的故乡本身作出远为正确得多的判断。因为在非洲阳光给黑人的皮肤印上的因而对他来说仅属偶然的东西,必然在法国消失,而惟有黑色遗留下来,这黑色本是他通过自己的出生获得的,他继续繁衍这黑色,因而惟有这黑色才能够被用做一种族群区别。对于南太平洋海岛居民的真正肤色,按照所有迄今的描述,人们尚未能形成一个可靠的概念。因为尽管他们中的一些被认为是桃花心木色,但我毕竟不知道,这种棕褐色有多少可被归于纯然由阳光和空气来着色,有多少可被归于出生。由这样一对夫妇在欧洲生育的孩子,毫无异议会仅仅表露出他们 天生 特有的肤色。从 卡特雷 (当然,他在自己的航程中很少上岸,但尽管如此却看到过乘坐其小艇的不同海岛居民)的游记 [2] 中的一段话,我作出推论:大多数岛屿上的居民必定是白人。因为如他所说,他在 弗莱维尔 — 艾兰 (在被视为印度水域的那些岛屿附近)首先看到的是印度人肤色的 真正黄色 。因此, 马里克罗岛 上头的形状是应归于自然还是归于造化,卡菲尔人的 自然 肤色与黑人的肤色有多大的区别,以及还有其他的独特属性,它们是遗传的,在出生时由自然本身印上的,还是仅仅偶然地印上的,这还要久久地不能以裁定的方式澄清。
[1] 德马内特(AbbéDemanet),当年在非洲的传教士:《法属非洲的新历史》,译自法文,第1卷,前言, 18页以下;第2卷, 155页以下,莱比锡, 1778。——科学院版编者注
[2] 《卡特雷上尉1766—1769年的环球行》(载《关于通过英国人而进行的所有环球旅行的报告》,译自英文, 3卷本, 162页以下,莱比锡, 1776)。当然, 32~34页引用的评论没有出现在这里。参见177页 34 的注(康德的这篇论文遭到福斯特尔的反驳[《德意志信使报》, 1786, 10月号, 57~86页; 11月号, 150~166页]。康德在《论目的论原则在哲学中的应用》中承认根据记忆引证卡特雷的报道“也许不正确”[参见《康德著作全集》,第8卷, 159页、176 页]。该处的科学院版编者注为:“康德在92页 32~34 从卡特雷出发关于弗莱维尔居民的肤色所说的话,当然像福斯特尔在67页正确地强调的那样,并未出现在卡特雷的游记中。此书在196页归于这些人的,毋宁说是古铜色”。——译者注)。——科学院版编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