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殊同努力撑起身体看她,嘴角流着血色,眼角带着恨意:“顾惊月,我,我是你亲弟弟,你怎么可以这般狠,真要把我打死吗?”
“三公子说的哪里话,你这不是还好好活着,哪有打死?”
顾惊月说。
她眉眼惊鸿,眼底似有星子在璀璨流转,竟是跟前几日刚刚回府的那个怯怯懦懦的顾惊月大有不同!
顾殊同震惊看她,张嘴吐出一口血,心中惊恐一刹而上,又猛然想到顾睿同回府之后的疯疯颠颠,他眼前一黑,大叫道:“不对,错了,都错了……你不是顾惊月,顾惊月那个贱婢怎么可能会有你这么大的本事?你一定是哪路的孤魂野鬼来占了顾惊月的身体!你是何方鬼怪,赶紧从这个贱婢身体里出来!否则,等到寂然大师前来,你就等死吧!”
顾殊同叫着,他发誓,他一定不会放过这个贱婢,也定要让她不得好死!
“有些人可真是天生的贱骨头,挨了板子都不老实,嘴巴这么硬,看来光打是不行的。来呀,把顾三公子吊起来,挂到树上,松松筋骨。本世子妃倒要好好看看他这张嘴,是不是等到风干了,还会这么硬。”
顾惊月淡声说道,前世仇怨今生报,她从来不是个真正意义上的好人。
侍卫应下,扔下手中板子,七手八脚将顾殊同拖起来,堵了嘴,又扒光了衣服,绑了双手,吊起到院外的梧桐树下。
粗壮的枝干,摇曳着骤起的风雨,劈头盖脸打在身上,顾殊同很快就感觉到了冷。
再加上身上受伤,整个人都显得昏昏沉沉,没多久,发起了高热。
但并没有人注意到他。
微雨堂,顾惊月已经转身回去。
裙摆下的鞋子湿了一片,靖王妃连忙道:“阿月出去了可是踩了雨?鞋子都湿了。来人,去取双干净的鞋袜来。”
顾惊月性子直爽,当即笑笑:“娘对我真好。只是,我身为儿媳,却要娘来操心,实为不孝。”
“傻孩子,你是娘的闺女,娘对你不好,要对谁好?”
靖王妃越看顾惊月越喜欢,越发的心疼她。
顾惊月重生归来,对恶对善,分得极为清楚,靖王妃打心眼里喜欢她,她也想对靖王妃好一些。
软声道:“娘,阿月从前在乡下时,也学了一些岐黄之术,我观娘的气色不是太好,身体寒气过重。娘若是信得过阿月,阿月可以为娘调查身体,日后再帮世子爷多添几个弟弟妹妹,也不是不可。”
靖王妃眼睛一亮,想到昨夜她挥挥手,自己身体就暖洋洋的事情,立时心跳快速,马上点头答应:“娘自然信得过阿月。”
这么多年,她一直遗憾自己这身体不顶用,只给王爷生了一个儿子,却没有多生几个。
眼下,能有这机会,她求之不得。
顾惊月唇角弯起,一双漂亮的眼睛,笑得极致欢愉。
“王妃,世子妃,刚刚吊起的顾三公子似是发了热。”
下人进来回报,靖王妃抬眼去看,“此等小事,也要让本妃操心?”
顾惊月笑笑,却是形容恣意,明艳张扬:“哦!这样啊。那随便去个人,到长宁侯府说一声,想要三公子的命,便拿本世子妃的嫁妆来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