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碧是护国将军的独生女,从小在马背上长大,刁蛮任性,如今成为了人人称颂的太子妃,更是横行霸道。
膝盖不好无法骑马射箭,成为了她一大心病。
无奈之下,她只好将她所有的重心倾注在另一个爱好上:看角斗。
太子为了哄她开心,时不时就要塞几个人进猛兽园。
一日,她膝盖疼痛难忍,却又不想错过这血腥的盛宴,只得叫我在身旁服侍着。
她端坐在覆满孔雀羽的贵妃榻上,对着在牢笼中与猛兽搏斗,最终看着猛兽将人撕咬成碎片,哈哈大笑。
我蹲在她的身侧,双腿发麻,还要带着手套隔着褥子不断为她的膝盖按摩。
耳边阵阵传来猛兽的嘶吼和人的尖叫,蒋碧笑得越来越几乎前仰后合。
与此同时,我的眼底瞄到手中等待下一个进场送死的男人,他手中的镣铐不知何时卸下,只是松松挂在腕上掩人耳目。
下一秒果然如我预料一般,那男人直直朝蒋碧扑来,嘴里还大喊着:
“贱人,我今天就让你为我的妻子偿命!”
男人的脸上满是悲戚、憎恶和绝望,在我闪身挡在蒋碧面前,为她拦下这狠狠的冲撞时,我都还在恍惚。
我在男人的脸上看到了惠娘离开时的自己。
男人的手收拢在我的脖子上,留下了深深的红痕,但马上便有侍卫前来将男人压制在刀下,等待着蒋碧的发落。
“贱人!今日没有我杀你,也有别人来杀你!你定会不得好死!”
男人喊出这话时口中都带着血沫,背上马上挨了重重一刀。他痉挛着倒下,在地上呜呜哭着,仿佛一只可怜的丧家犬。
“云娘…我的云娘,她都有九个月的身孕了,那么大的肚子,你怎么忍心把她放到那兽笼里,你怎么忍心啊……”
听到男人的话,我收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攥住,却又无力松开。
我上前,眼底的关切无比真诚,事无巨细地为蒋碧检查着伤势。
她看了我一眼,然后开口:“给顾太医设一个座吧。”
我当即伏身跪谢,坐在蒋碧身侧。看着她用毛骨悚然的目光盯了那满身伤痕瘦骨嶙峋的男人一会,才娇笑着望向我:“顾太医,我有一个游戏,不知道你想不想玩?”
“来人!把这个男的手脚掰断,口中缝上一把刀,然后关进有四只老虎的那间笼子。”
男人的哀嚎和蒋碧的笑声同时响起,蒋碧一边抹着眼角的泪花一边看向我:
“顾太医,你看这些下人疼得打滚,像不像一只偷生的畜生?”
我淡笑着,夸着娘娘英明,娘娘尊贵。
脑子里却一遍一遍重复着男人刚刚的话。
是啊,蒋碧。
没有他杀你,也有别人要杀你。